身侧传来轻微的动静，林九檀放轻了呼吸，身子渐渐紧绷。
他似乎靠近了一些，温热的呼吸拂过脸颊，清冽的气息围绕，林九檀僵硬着不敢动弹。
然而，一秒、两秒……
直到林九檀快要绷不住的时候，那股清冽的气息终于离开。
身侧一轻，男人下了床，盥洗室有汨汨水流声传来，林九檀才小心翼翼地睁了眼。
一把扯过被子蒙住头，林九檀想死的心的都了。
啊！她要怎么面对他啊！
好想原地消失！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碰酒了，打死也不碰！
林九檀欲哭无泪，苦着一张脸，眉心拧成一个川字。
林九檀脑海沉浸在狠抽自己昨日犯浑的小人中，一时没有察觉到水声停了，以及渐渐靠近的脚步声。
顾锦言从盥洗室出来时，便看到床上用被子蒙着头的女孩儿拽着被子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着淡淡的白。
“醒了吗？”
男人低沉磁缓的声音含着淡淡的笑意蓦地传入耳中，林九檀身影一僵。
“快把头伸出来，别闷坏了。”
见林九檀良久没有动静，顾锦言笑而无奈。
林九檀拽着被子没动。
“嗯？”
他的尾音微微上扬，拖曳出几分宠溺。
然后被子被轻轻拉了拉，男人温热的指腹掠过她的手背，林九檀惊得手一缩，放开了被子。
被子拉下，露出一张桃红的小脸，以及一双慌乱受惊小鹿似的眼睛。
顾锦言微怔。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林九檀眼神闪躲着，紧张地咬着下唇，窘迫得满脸通红。
“不是故意什么？”
顾锦言回神，漆黑的眸底极快地划过一丝笑意。
然后微微俯身，双手撑在她两侧，笑着轻问道。
男人清冽又极具侵略性的气息扑面而来，林九檀一惊，眼眸蓦地睁大，心砰砰的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我、我……”
林九檀磕磕巴巴的说不出话来，然而男人就这样看着她，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不、不是故意咬……”
林九檀的视线飞快地掠过他的锁骨，声音细若蚊吟，然后再也说不下去，紧咬着唇，一双眸子渐渐蒙了水雾，仿佛要哭出来一般。
“……”
顾锦言垂眸看着她，黑眸里划过淡淡的无奈。
他收回手，站起身，轻轻叹了一声，“我在楼下等你。”
走到门口时，顾锦言突然停了一下，微微侧头，笑了笑，声音低沉：“就算是故意的，也没关系。”
轰——
林九檀的脸瞬间红得滴血，一时间大脑发热，头脑昏沉。
他、他、他刚说什么？？？
……
就因为这句话，林九檀从下楼开始便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全程低着头，尽量不与他视线相碰。
对此，顾锦言颇感无奈。
“等等，我送你去。”
看着急匆匆吃完早餐低头抓着包就走的小女人，顾锦言连忙出声道。
“不用了，我……”
“走吧。”
话还没说完，手背一热，已被一只温暖的大掌覆盖。
林九檀回神时，已经坐在了车上。
窗外景物在快速的倒退着，她的记忆也在脑海中一遍遍飞速掠过，然后定格在男人微微偏过头，嘴角噙着浅笑，说：“就算是故意的，也没关系。”
脸渐渐有些发烫，林九檀不敢回头，思绪突然有些乱，真的……可以重新开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