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传来清凉柔软的触感，林九檀脑子还有些不清醒，有些茫然地睁开了眼。
霎时撞入一双黑的发亮的眸子，星辰点缀，荡漾着缱绻情深。
顾锦言闭了眼，不去看她脸上的神色，长睫轻颤，继续轻吻着。
唇上触感愈发清晰，林九檀脑子终于清醒了，顿时睁着一双茫然的大眼睛愣愣地看着他。
嘴唇下意识微微张开，还未发出一个音节便被他的吻淹没。
许是满腔深情克制太久，也隐忍太久，这会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的吻逐渐由轻到重，由缱绻到无法克制的情深。
林九檀已经从怔愣中回过神来，她羞于回应，只能被迫承受着，却不抗拒。
因为紧张，手心沁了层薄汗，微微湿热粘腻。
林九檀心跳加快，手捏着被子一角，微微拽紧，被子揉了几层褶皱。
顾锦言吻得很重，似乎有些失了理智，完全不再克制自己。
唇上传来微微刺痛，林九檀愈发紧张，轻眨了眨眼，发现眼眶微微湿润。
她并没有排斥他，因为她能感觉到他满腔缱绻的情意。
不同于上一次的粗暴发泄，这一次他的吻深情而炙热。
然而顾锦言蓦地停了下来，虽然没有感觉到她的排斥，但她的僵硬却愈发明显。
他缓缓松开了她，微敛着眸，没有立刻去看她的眼睛，准确的来说是害怕。
害怕一抬眸便对上一双噙着泪的眼眸，以及她眸底再次凝聚的厌恶与排斥。
“酒坛子……”
顾锦言的声音沙哑得厉害，里面包含的小心翼翼和失落也格外明显。
“对不起，我、我太紧张了……”
林九檀低下头，夜色掩盖中，耳尖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她嗫嚅着小声道。
她没有回应，让他失落了吧。
闻言，顾锦言蓦地抬眸，眸里闪着灼热的亮光，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喜色：“所以你不是……讨厌吗？”
“啊？”
林九檀有些呆滞地抬了抬头，他……为何会这么想？
“你没有讨厌，对吗？”
顾锦言再一次问道。
“……嗯。”林九檀简直羞得要死，却不想让他再误会什么，强忍着羞涩，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吟。
顾锦言眼眸又灼热了几分，他突然伸手开了床头一盏台灯，他想看清她的眼神，想确认她说的紧张，会不会是红了耳尖，红了脸。
林九檀却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几乎在台灯亮起的那一瞬，抓着被子蒙住了头。
在黑暗中她的羞涩还有所隐藏，而光下则会无所遁形。她会羞愤欲死的。
她的脸，现在一定特别红特别红。
“酒坛子，看着我。”
顾锦言声音沙哑低沉，噙着点点笑意，拉了拉被子。
“不要。”
被子被死死拽着，传来女孩娇软羞涩的声音。
“乖，我想看看你，好吗？”
男人声音低缓，带着诱哄和无奈。
“不要，你、你把灯关了！”
林九檀炸了毛，羞恼不已。
原来他是故意的。
“那……”顾锦言无奈，却还是想争取什么：“关了灯，可以再亲你吗？”
“唔，你先把灯关了。”
被子里太闷热，加上她脸上燥得慌，她此时已经有些受不了了，只好妥协。
“好，”顾锦言唇角勾了笑，利索地关了灯，“你可以出来了。”
“……”
林九檀仿佛看到外面一只摇着尾巴的大灰狼正等着她这只小白兔掀开被子，然后吞吃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