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马书印便找到了赵文竹,将手中的辞职信交到赵文竹的手中。
“赵总,我要辞职。”马书印眼睛盯着赵文竹,他想看赵文竹那种举足无措的那种慌乱表情。
但是出乎马书印意料的是,赵文竹的表现非常平静:“马技师,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现在养生馆的情况越来越好了。我现在也帮不养生馆太多。白白拿养生馆的工资,我也不好意思。所以,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辞职。希望今后养生馆可以多找几个向小陈一样厉害的针灸师。又能够给客人养生,又能够给客人治病。”马书印这么说,就是讽刺赵文竹之前说的话。
赵文竹却非常平静:“马技师,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就不留你了。待会我让财务与你把工资结算一下。”
马书印目瞪口呆,他本来以为赵文竹会竭力挽留的,没想到赵文竹根本就没有任何挽留,直接将他扫地出门了。本来他还希望通过逼迫的方式,让赵文竹给他涨涨工资。如果收入差不多,马书印还是愿意留在文竹养生馆的。但是现在却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马书印虽然感觉很意外,不过这个结果也是他想要的。只是没能够在临走时在这个自己心仪许久的女人面前神气一把,实在有些扫兴。但总的来说,结果还是让他满意的。
马书印甚至可以看到赵文竹脸上的笑容。他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马书印,既然你已经辞职了,把手里的工作交接一下,然后去罗玥那里办理一下手续。结清了工资,就尽快走人吧。”赵文竹扫垃圾一样,直接把马书印赶了出去。
马书印嘿嘿一笑:“赵姐,在你手里干了几年,虽然人要走了,还是想给赵姐一些建议。咱们这些靠手艺生活的人,靠的不仅仅是手艺,还得有一定的人气。这可不是凭着一点点三脚猫的功夫就能够一下子培养得起来的。就比方说我,就算我的针灸技术不如陈安东,但是我通过这些年来建立起来的人缘,可就不是他陈安东能够相比的。你把希望寄托在陈安定身上,迟早都有你后悔的。”
“陈安东或许还有很多不足,但是人家品格好,至少不会吃里扒外。再说了,这一阵,陈安东的业绩比你差么?你干了几年,竟然还不如人家一个刚出道的实习生。你还好意思。我看中陈安东,不是看中他现在的能力,而是看中了他的潜力、他的天赋。这些都是你身上欠缺的。马书印,你是要走的人了,我也不想多说了,你好自为之吧。”赵文竹叹息了一声。不知道是在为谁惋惜。其实马书印刚进入文竹养生馆的时候,人还是挺不错的。这前两年针灸技术熟练了,而且拿到了中级技师证书之后,就开始变了。
马书印一听赵文竹说“吃里扒外”心里咯噔了一下,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赵文竹看来是早就发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最让马书印担心的是,如果赵文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行动,那么昨天晚上与那些技师们的约定还真的有效么?想到这里,马书印彻底慌了。
马书印下楼的时候,正好碰到陈安东。马书印仿佛看到仇人一般,两眼冒火。
“马技师。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生病了?”陈安东脸上很晴朗,说话也非常爽朗。
“哼!”马书印现在心乱如麻,自然没有功夫去跟陈安东斗嘴。
“嘿嘿。”陈安东看着马书印的背影摇摇头。
一旁的徐妮走过来,低声向陈安东说道:“马书印辞职了。人家现在跳槽到别的养生馆去了。工资肯定比这里高很多。”
“你怎么知道的?”陈安东很是奇怪地问道。
“整个养生馆的人都知道了,马书印还以为他做得隐秘呢。昨天,老板开会,稳定军心。这家伙还傻乎乎地以为老板一点都不知道,晚上请客让养身馆的技师们集体辞职。结果大家集体演了一出戏,马书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呢。”徐妮说得很起劲。
陈安东抓了抓脑袋,养生馆发生这么的事情,自己竟然不知道。简直就是养生馆版《无间道》啊!
却说马书印急急匆匆清理好自己的个人物品离开养生馆,直接去了韩泰养生馆。然后慌慌张张打文竹养生馆技师们的电话。结果发现要么是忙音,要么是关机。一个都没接通。到了这个时候,马书印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被赵文竹摆了一道?
“我擦!赵文竹,臭娘们,你下手也太狠了吧?”马书印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挖文竹养生馆的墙角有什么不对,反而觉得赵文竹做得太绝。
一听说马书印被赵文竹摆了一道,技师一个都没拉过来,金福成的脸色就没有之前那么和颜悦色了。而且像刀一样的冰冷。
“马老弟,当初你可以向我夸下海口,保证能够将文竹养生馆的技师全部拉过来的。我不要你全部拉过来,能够拉过来几成,我也满足了,但是你现在是一个都没拉过来。”金福成是个很现实的商人,他能够与马书印称兄道弟,自然是以为马书印能够给他带来利益。
金福成带着寒意的目光与铁青的脸色让马书印有些胆颤心惊,这个老板可不像赵文竹那么心善啊!马书印心里有些后悔。但是走到这一步,他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
“金老板,昨天我请他们吃饭的时候,他们一个个还向我保证过来的。谁知道过了一个晚上,竟然全部改变主意了。肯定是有人向赵文竹告了密。”马书印有些不敢面对金福成的眼神。
“算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安心在这里工作吧。不过待遇问题,可能会跟之前说好的有点差别。毕竟我们说好了你要从那边给我拉人过来的。但是你现在一个人都没拉到。自然待遇也不能按照之前那么算了。”金福成接下来说出了一个让马书印更加痛心的事实。
“什么?”马书印瞪大了眼睛。
“马书印,我金福成从十几岁开始走南闯北,最痛恨地就是被别人当傻子。这一次的事情,我也不跟你追究。你在我这里好好干,我也不会亏待了你。”金福成的话里不无威胁之意。
马书印被金福成的目光一扫,没来由打了一个哆嗦。哪里还敢跟金福成争辩?
马书印不知道的是,这并不是最悲惨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