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理科科室主任常鹄云立即对陈安东的意见表示不理解:“陈医生,你以前治好过肺癌么?或者说你有过治疗癌症的经验么?”
陈安东摇摇头:“还没有过。”
“年轻人胆子大,什么病都敢尝试,这种勇气是值得鼓励的,但是,我不支持你的治疗方向。病人的病情较为严重,已经进入三期。这个时候,如果采用纯中医治疗,恐怕有些不妥。你现在还年轻,万一病人出现严重状况,势必对你今后的职业生涯造成极为严重的影响。萧老,您是咱们中医院的权威,也是陈医生的老师。我觉得陈医生对肺癌这种疾病的认识还存在不足。”常鹄云虽然与陈安东的意见不一致,但也是对事不对人。也担心陈安东误解,所以又忙着向萧元博解释了一下。
萧元博微微一笑:“常医生说得很有道理,也是对事不对人。我今天过来,主要目的是想邀请各位参加我的收徒仪式。而不是过来给小东撑腰。会诊就应该是对事不对人,不用顾忌我这个老头子。说不定哪天我就退休了。而且我也不是官,你们就算是得罪我,我也不能开除你们。”
众人都是嘿嘿一笑。但是谁都知道萧元博的话是只能听听罢了。这种会诊之中,说什么意见,萧元博自然是不会追究的。但是真要是有人故意打压陈安东,那萧元博肯定不会坐视不理。萧元博护犊子在中医院是出了名的。
滕国春也说道:“小师弟,常医生说得对。用纯中医进行治疗,实在有些冒险。其实咱们虽然是中医院,其实在西医方面实力也不可小觑。在癌症治疗的中西医结合方面也取得了一定的进展。为什么。你不考虑中西医结合来治疗癌症呢?”
龚司典也点点头说道:“其实我们内科在中西医结合方面已经有了一定的进展。一些癌症晚期病人的控制方面也做出了一些成效。减轻了患者的痛苦,同时也延长了患者的寿命。我觉得采用化疗结合中药药物治疗是比较稳妥的。”
萧元博这个时候说道:“小东,刚才你说采用纯中医进行治疗,还没有说你的理由,你来说说看。”
“好。我来说说,我的理由。患者肺失宣降,气滞血瘀,洛脉瘀阻,不能布津。舌白,苔白腻。有瘀斑为气滞血瘀,水饮内停之候。针对以上证候,我准备使用葶苈和桑白皮,泻肺利水;用白芥子、僵蚕、地龙、卜子,化痰利水息风;用茯苓、泽泻、北芪。益气利水;用灵仙、川栋、防风、丹参,通络活血、止痛。软坚化痰、活血通络、抑制肺癌。而使用化疗的话,以病人的身体状况,只怕难以承受。另外患者是农民,家里条件并不是很好。采用化疗,费用自然较高。但是效果未必很好。所以,我觉得采用纯中医疗法,更为合适。”陈安东说出自己了理由。
萧元博赞许地点点头:“你的方子怎么样。我得回去好好思量一下。但是你能够设心处地为病人着想,这是非常好的地方。各位同仁,我们作为医生。本职工作是为病人治病,但是有个时候,我们也得设心处地地为患者着想。我们是中医。我们治病的理念不能与西医一样。身上什么部位出现问题,首先想到的就是能切则切,能杀死则直接杀死。一个癌症晚期患者,接受化疗。可能是几个月、一年之后死亡。不接受化疗,也是几个月、一年之后死亡。那么这样的治疗还有没有意义呢?既然不能帮助病人改善病情。又不能帮助病人减轻痛苦,那么这样的治疗又有什么必要呢?这一例患者。之前小东也说过了,年纪虽然算不上老,但是身体状况不是很理想。这种情况下进行化疗,结果怎么样,可想而知。因此,我赞同小东的方案。”
萧元博很直接地支持自己的关门弟子,其余的人自然不敢多说什么。针灸科科室主任赵力星也是很尴尬,这事情既然萧元博已经拍板了,他自然不敢再有什么异议。但是他还是有些担心,这病人真要是被陈安东治出什么问题来了,将来的麻烦又将怎么收场呢?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赵力星心中所想的高个子自然是萧元博。所以,他也很干脆的做出了最后的决定,“那就这么定下来。陈医生,你尽快制定了出详细的治疗方案,然后将方案给在座的所有专家每人一份。大家都好好斟酌一下。”
众人对于这样一个结果,也没觉得有什么义愤填膺的不忿,治病有很多种办法,用纯中医治治也没什么。反正用什么办法也治不了肺癌三期。
常鹄云则将话题引到了萧元博收关门弟子仪式上面:“萧老,明天的收徒仪式有没有给我们这些后辈留位置啊?”
“各位都是中医院的精英,自然有各位的位置。小东年纪轻轻,资历尚浅,以后还要靠各位多多提携。”萧元博顺势帮助陈安东拉关系。
众人对萧元博如此重视陈安东非常地吃惊。这可不是作为一般的弟子啊。这完全是要陈安东作为继承衣钵的传承来培养啊。
滕国春都有些吃味,他那个时候拜入萧元博门下,可没这么多讲究。就是随随便便端了杯茶给萧元博,就算是入门了。萧元博也没有给予日此的重视度。滕国春羡慕地看了陈安东一眼。当然滕国春也没有妒忌。他知道萧元博重视陈安东的原因。天赋!有些东西光靠努力是不行的。
曾怡芳已经获悉卢炳林的病情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曾怡芳急的六神无主,只知道哭泣。她还不知道如何将情况告诉卢炳林与张秀莲。一般的情况下,是不能将病情告诉患者的。以免患者直接精神崩溃。而张秀莲显然也太脆弱了,根本没办法承受如此残酷的现实。
“芳芳,这个时候,你得沉住气啊。我们还是好好想想办法,怎么将这个消息告诉卢叔他们。”曾怡欣劝慰道。
“不能告诉他们。不管是叔叔还是婶子,他们根本不能承受如此残酷的现实。”曾怡芳说道。
“可是,不告诉他们又能怎么样呢?他们天天嚷着要回去。要是不告诉他们真相,只怕他们在白沙待不住了。”曾怡欣担心地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