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兰克人继续向毒堡发动进攻,大量的奥特兰克轻装士兵,通过他们在毒堡城墙上方占领的前进基地,源源不断的从攻城长梯上,奋力爬向毒堡城墙,到达城墙顶上,再冲向激斗的人群中,与毒堡守军们短兵相接,激烈交战。
这场围攻战斗越发激烈,阿拉希军队和奥特兰克军队,都在同时向着战场之中投放大量的战士,希望能够扭转此刻胶着的局势,让胜利的天平转向自己一方。
在战斗之中,阿拉希士兵虽然扼守毒堡的几个关键节点,还拥有两座箭塔,箭塔上的阿拉希十字弓手能站在箭塔上,向着城墙下方的奥特兰克士兵们宣泄箭雨,提供远程火力支援,从侧面上削弱他们。
但这些箭矢仅仅只能起到削弱和骚扰的作用了,奥特兰克士兵们一边举着手中的橡木长盾,一边用另一只手拿着武器,奋力厮杀战斗着,
奥特兰克士兵们发出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吼叫,试图震慑与之对敌的阿拉希士兵的灵魂。
但这并没有多少用处,阿拉希的步兵也杀红了眼,在奥特兰克人发起冲锋的时候,有太多的阿拉希防御者死在了毒堡城墙上,现在的幸存者们都已被同伴的死亡,
还有无穷无尽的鲜血所激怒,陷入了狂暴状态,大量的士兵不管不顾,在战场上奋力厮杀,他们眼前的一切都被鲜血所浸染,这些狂乱者眼前只剩下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不断杀人,不断杀奥特兰克人。
狂暴者们如同疯魔,无论是阿拉希人,还是奥特兰克人,他们一旦陷入狂暴之中,就成了所有正常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对象,
这些狂乱者们疯狂挥动手中的武器,然后像疯子一样,冲向最近处的敌人,友军都躲得他们远远的,唯恐这些疯子发疯将自己砍死。
由于陷入狂乱者六神不清,五感絮乱,以至于他们辨识敌人的手段变得十分模糊。
事实上,在这个混乱的战场上,除了衣着和外貌,辨识敌人的方法变得很困难,正规的阿拉希步兵都穿着罩衣,奥特兰克人几乎只找这些人杀。
而奥特兰克士兵大多数都披着皮毛罩衫,活像是只行走的兽类,阿拉希士兵也根据这个显着的特点,盯着奥特兰克人穷追猛打。
不过事情如果是这样,那么还有两种极端情况,那就是如果奥特兰克人披着罩衣,而阿拉希人穿着兽皮制作的护具呢?这种情况会如何?
事实上,在一片混乱中,每名士兵都杀红眼之后,他们极有可能受到友军的攻击.........
此刻奥特兰克步兵和阿拉希防御者,战斗得越发激烈,双方的指挥者都心绪沉重的亲临战阵,指挥和观望着战场的动态变化,并且随时准备着指引其他人。
达纳苏斯领主站在毒堡的中心塔楼顶端,他的身边,护卫着数名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全副武装,穿戴着长条链甲、外衬达纳苏斯月纹罩衣、头戴尖顶护鼻盔的卫兵,
达纳苏斯领主被卫兵给牢牢保护在他们正中心,以免被流矢射中。
在这个角度,达纳苏斯领主能够很好的观察战场,他可以看到,在毒堡正面,自己的士兵,正同奥特兰克人源源不断涌上来的步兵,相互绞杀在一起,难解难分。
可以看出,奥特兰克人还有大量的步兵围拢在城堡外,正举着盾牌缓缓前进,等待着通过攻城长梯,来到毒堡城墙上。
而阿拉希人则是兵力薄弱,虽然城墙处有密密麻麻的士兵,正同奥特兰克人交战,看起来声势巨大,
然而这几乎就是阿拉希人仅有的士兵了,眼下能战斗的人都已经聚集到了城墙之上,就连一些之前在大战之中,受了伤的士兵也勉强被命令,投入进了防守之中,
阿拉希人即将在奥特兰克人一波又一波的攻势中损失殆尽,而毒堡也会随之陷落,所有人都会死。
除非有奇迹发生,使得奥特兰克人士气崩溃,所有人向后撤退。
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达纳苏斯领主清楚,从一开始,毒堡的城墙所能提供的防御就并不完美,在不同的地方有三个致命的缺口。
这些破碎的大型花岗岩裂口,有两处存在于毒堡正门,而另外一处则是在西面的城墙。
破裂的缺口能够为奥特兰克进攻者们提供巨大的助力,在攻城之时,只要顺着这些缺口进行着重攻击,
奥特兰克人就能以刀切豆腐般,彻底破碎毒堡本就虚弱不堪的防御。
达纳苏斯领主自然清楚这一点,作为视察过整个毒堡的防御体系的人,达纳苏斯领主明白,在短时间内他没有办法,封堵上毒堡的这些城墙缺口,
眼下战事已经到了最紧急的关头,眼看着自己的士兵节节败退,即将损失殆尽,从而产生连锁的溃败反应,
达纳苏斯领主面色阴沉,知道一场失败在所难免。
眼下的他需要考虑后路了。
达纳苏斯领主回过头,看向身边的卫兵们,打量了他们一会儿,在确认这些人都忠诚无比后,他低声对卫兵们询问道:“护送我去马厩那里!”
达纳苏斯领主的卫兵一言不发,他们沉默着,如同一尊尊铸铁雕像,在接到领主的命令后,他们立即行动,从毒堡的主塔楼上离开,护卫着达纳苏斯领主前往毒堡的马厩。
达纳苏斯领主认为,自己是时候该逃跑了。
在卫兵的护送下,达纳苏斯领主一边匆匆经过毒堡的内场地,一边抬眼焦急地张望着四周,毒堡的正门已经燃起一片熊熊大火,战况越发恶化,不远处满是惨叫、哀嚎和破碎声,一切似乎都正走向毁灭。
“我该走了.......这可悲的失败,它让我满怀苦涩..........”
达纳苏斯领主喃喃自语道,同时加快了脚下步伐,行走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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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毒堡城墙的死亡战场上,摩恩正从迷梦之中醒来,他眼前的一切似乎都不甚清晰,他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连续不断的梦,在那些虚妄的梦中,他试图参悟真理,不过却被自己的愚蠢所打断。
摩恩头痛欲裂,他尝试着活动自己的身躯,却发现自己肢体似乎已经破碎,大小伤口充斥着自己的身躯,鲜血不断涌出。
摩恩勉强睁开眼,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态并不怎么样,他此刻浑身浴血,正躺在死人堆之中,旁边就是十几具尸体,
尸体的穿着各异,有些穿着简易的兽皮护具,有些则装备着链甲和罩衣,但唯一一点就是,无论尸体生前是哪一方的战士,如今他们也全死了,死的不能再死。
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激战,摩恩叹了口气,他认出了这片地形,正是自己和一些阿拉希步兵所防御的地带,这里是毒堡的东南塔楼,一些零散的步兵被部署在这里,
包括摩恩在内,他和阿拉希步兵在这里抵抗奥特兰克人,
摩恩此时觉得头痛欲裂,他痛苦地嘶吼了几声,接着再次倒在地上,摩恩感到自己受伤了,他肩膀中了数箭,一根羽箭刺入了他的身躯,但是伤口并不严重,箭矢尖头带来的冲击力大多被摩恩所穿戴的罩衣以及内部的链甲所阻挡,伤害已经减轻了许多,
不过即便是这样,摩恩还是因为被流矢射中,而在左肩上留下了一道伤口,这处伤口让他十分疼痛,他的左臂已经无法使用。
摩恩在尸堆之中呻吟着,同时用他浑浊的双目看向四周,周围以他为中心,是毒堡破落的城墙,到处都是烟尘和火焰,还有不远处传来的厮杀战斗中的吼叫声,透过烟尘,还能隐隐看见奥特兰克士兵正在战斗的模样。
摩恩推开一个倒在他身上的尸体,感到后背一阵发凉,他突然明白自己是怎么到这里了,很明显,刚刚在激战之中,摩恩陷入狂暴状态,失去了所有意识,在血腥的狂乱杀戮中迷失了自我。
在战斗中,摩恩受了伤,但是伤不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