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惜呀,他说要带着我手刃仇人,可惜我等不到那天了。”
秃头说着,干瘪的嘴角开始向上抽动,竟然露出了僵硬笑容。
“我一拳就打败了尸王,所谓的尸王,在我手下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我帅不帅……”
而此时,满脸风尘的王文,正站在门口,他身后则是,脚上裹满纱布的老关,和搀扶着他的儿子。
王文一脸沉痛的走到了桌子旁:“帅,你太帅了,你直接把手雷和尸王都压在身下,不但炸死了尸王,还救了我们所有人,你是最帅的。”
秃头看见了王文,整张脸都开始绽放出笑容,所有的皱纹像一朵花一样散开。
王文的嘴唇不停的在哆嗦,声音有些哽咽:“但是,兄弟对不住你,我……没能取回血浆。”
秃头脸上没有任何的遗憾,轻微的摇了一下头:“没事兄弟,如果有一天你替我们报了仇,记得到坟前给我讲一下就行。”
秃头的声音戛然而止,双眼轻轻的闭上,整个身体开始急速的萎缩,就像是体内的水分,忽然蒸发,整个身体变得像干枯的木头。
王文使劲摇晃秃头的身体,大声的叫着:“你答应过我的,要跟我一起去报仇,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然而此时秃头的身体,就像一个干枯的木乃伊,整个僵硬起来。
在王文的晃动下,笔挺的像一块木头。
红豆用牙齿咬着下唇,心疼的看着王文,忽然从腰间拔出了匕首。
“用我的血试试,看看能不能救他。”
王文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我已经试过人血,根本没有效果。”
太爷爷在旁边不住的摇头:“没有用的,人血的能量跟他并不匹配。”
红豆还是不肯放弃:“你就让我试一下吧,我能感觉到他真的要死了,再不试就来不及了。”
王文还要阻拦,旁边的老关却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还记得在指挥室中吗,当时红豆就是用受伤的手,按在秃头的脸上。后面他就逐渐好起来了。”
老关这么一提醒,王文感觉好像真有这么一个情景。
就在王文出神回忆的时候,红豆已经用匕首划破了手腕。
鲜血顺着手指滴在了秃头的脸上,红豆想伸手把秃头的嘴掰开。
但秃头整张脸硬的像一块木头,根本掰不开。
滴滴嗒嗒的血液顺着秃头的脸颊滑落。
太爷爷走了过来,仔细的观察着秃头。
然而像一块干枯木头的秃头,并没有任何变化。
红豆手指上的血液已经逐渐减少,不再往下滴了。
此时他的小脸有些发白,咬着牙,拿起匕首准备再割一刀。
却一把被王文攥住:“不用试了,太爷你快帮他包扎一下。”
红豆右手的匕首也被王文夺了过来,把红豆受伤的手递给了太爷。
太爷一脸的心疼,从药箱里拿出纱布,开始给红豆包扎。
王文这才想起受伤的老关:“对了,太爷,老关的脚部划伤很严重,你要赶快给他处理一下。”
老关在后边连连摆手:“严重啥,就是个小伤,我的身体强壮着呢。”
太爷给红豆包扎完成,开始处理老关的伤口。
王文心疼地抱过红豆,此时他的小脸还是雪白。
红豆有些疲倦的对王文说:“对不起,我没能救了秃头。”
王文勉强笑了笑:“说什么傻话,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而此时的红豆,一脸的倦容,上下两个眼皮,正在打架。
“老公我感觉有些困了,想睡一会儿。”
这话让王文心里不禁敲响了警钟,每次红豆突然昏睡,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
王文抱紧了红豆:“不行,你不能睡,你坚持一下,陪我说会话。”
红豆的嘴唇也开始发白,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我不睡,我陪你说话……”
说着整个人已经沉沉睡去,无论王文怎么摇晃,他都没有反应。
王文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太爷,太爷,你过来看看她这是怎么了。”
太爷正在给老关缝针,只好停下处理了一半的伤口,过来查看。
老爷子摸着胡须,查看了一下呼吸,又翻了眼皮看了一下。
“没啥事,他在这守着秃头,已经一夜没睡了,就是睡着了。”
听太爷这样说,王文才稍微放下了心。
王文就这样怀抱着红豆,坐在秃头面前静静的看着。
时间缓缓的流逝,老爷子花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把老关的伤口缝合完毕,用纱布包裹起来。
还耐心的嘱咐:“最近这些日子,伤口千万不要沾水。”
太爷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看了看呆坐在那里的王文。
“人死不能复生,在这末世,谁都不知道自己哪天死,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王文点了点头:“我要把他的尸体带回地堡门口,跟那些同伴埋葬在一起,也好让他有个伴。”
太爷摘掉手上的橡胶手套,最后看了一眼秃头,准备离开休息一下。
老爷子的目光已经离开了秃头,突然又转头看过来:“咦,刚才滴的那些血液呢?”
秃头的脸上看起来干干净净,根本看不到那些血液的痕迹。
王文也看了一眼,秃头已经变成枣红色的面孔:“都过了这么长时间,应该是干枯了。”
太爷还是有些疑惑,顺手拿起了一片干净的纱布,沾了点水,在秃头的脸上慢慢的擦了一下。
拿起来一看,纱布上面根本没有血液的痕迹。
“不对,这血液竟然被他吸收了,这就奇怪了。”
太爷开始好奇地检查秃头的身体,当拿起秃头手臂的时候发现,关节居然能够轻微的弯曲了。
就在刚才整个关节还僵硬的像一根木头。
王文也诧异的说:“难道红豆的血液真的有用,秃头还能活过来?”
太爷尴尬的笑了:“你问我也没用,这玩意儿我也搞不懂,不过我劝你暂时不要把它埋了,先放在这里观察一下。”
王文忽然想到,秃头曾经跟自己说过,或许红豆跟他是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