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条蛇还是实实在在的震撼到了我,都说深山老林里出精怪,这条蛇也许不是世界上最大的,但绝对是我见过的最大的。
跨过蛇骨,我们继续往前走。
在漆黑的山沟里安静的走了时机分钟,我忽然在左手边山坡子上的一棵大树的树干上,隐约的看到了什么东西。
我赶紧叫停阿锦,用手机照了过去。
走近了几步,我赫然发现那居然是一个有些年头的草人,正被七根生了锈的五寸钉给死死地钉在树干上。
“七门泄水,够他妈毒的。”
我转身就问阿锦,“村子里有没有常年瘫在床上只能吃喝拉撒说话的人,看这个阴身的年头,那人应该在三十岁以上。”
阿锦想也没想就说道:“村口三姨。”
“这村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像被人专门针对了。”
我拿出鬼拍脖轻轻划破动脉外侧的表皮,用咒手盖住草人把阳口(动脉划伤)对着它,起了一个歧壶咒。
鲜血顺着我的手臂流到手肘一滴一滴的落下,且每落一滴血,那七根深深扎进树干里的五寸钉就往外拔出一分。
几分钟后,五寸钉落地,我拿过草人把它散成了一把枯草。
“唉,能帮一个是一个吧。”
说完我忽然想起自己这些天来的遭遇,不禁苦笑自嘲,“我学的明明是诅咒术,结果一天到晚就想着怎么救人,真是讽刺的要命。”
我捡起五寸钉装进口袋,刚准备往前走,阿锦忽然给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且她一贯面瘫的表情居然转成了紧张!
“怎么了?”我小声问她。
阿锦一伸手像拎小鸡子一样把我拎到她的身边,轻声说道:“大蛇。”
“大蛇?就刚刚那种大蛇?”
我脑子里立刻就浮现出了一条五彩斑斓的巨大蟒蛇正昂着脑袋盯着我看的模样,顿时就是浑身发麻不自在。
阿锦死死握住柴刀,指了指前方,“比死蛇大。”
比死蛇还要大?!
就在此时!
前方不远处的山沟里,忽然昂起了一个堪比卡车那么大的漆黑蛇头!
“我草!这么大!”我拉着阿锦就想跑,但是却没拉动她。
阿锦额头上有些汗,轻轻说道:“锁住的。”
我静下心看过去,那巨大的蛇头嘴巴张的老大,正不断的尝试吐着信子,之所以用“尝试”这个词,那是因为我发现它的舌头是断的。
而且在大蛇两个眼睛的位置,分别插着两根画着奇怪线条的木桩子。
不仅如此,这条蛇的头骨上还被扣着一个铁环子,铁环子上连着一根巨大的铁链,而铁链的另一头则是连在地面上的。
大蛇昂起头应该是在寻找着我们的位置,片刻无果之后,它慢慢沉下了脑袋,嵌进了地面上和它脑袋完全吻合的一个大坑里,便完全看不出痕迹了。
我心里后怕,心想要是刚刚不小心走过去直接踩它脑袋上,那该是什么样的情形。
想罢我问阿锦,“你每次去葬蛊堂都会碰到这条蛇吗?”
阿锦收起了柴刀,“阿锦只见过一次大蛇看人。”
“是什么人?”我很好奇。
“男人。”
不得不说,阿锦这个回答有理有据合情合理,除了把我憋的够呛以外我也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
“我的意思是那个人的身份。”
阿锦扭头看了我一眼,忽然凑过来闻了闻我的鼻子,“和你一样的人。”
这个“一样”,如果指的不是性别,那一定就是身份职业了。
恐怕那个和我一样的人,也是个邪门中人。
这样想来,这条大蛇守在这里的目的也就好说了,应该就是为了阻止那些拥有咒血的人靠近,看样子我们距离葬蛊堂应该离得不远了。
“阿锦,它从没抬头看过你吗?”
“阿锦踩过它很多次。”
说完阿锦带头往山坡上爬,前路有了这条大蛇的镇守,我们就不得不先爬出人头沟绕过这段之后再回来,那可怕的黑色大脑袋,我实在是没有兴趣到它嘴里参观。
其实比起这个,我更好奇的是这条大蛇的身子在什么位置,以及它平时吃什么。
没想到阿锦却解答了我的疑问——身子在地底下,应该是吃你们。
绕过蛇头十几米阿锦就想下去,我害怕这十几米对大蛇来说也只不过就是扭个头的事,阿锦却告诉我蛇头不锁着,扭不回来。
再次下到人头沟之后,阿锦带我来到了一块大石头的边上。
我刚想问,阿锦直接过去一伸手就扣住了那块半个小汽车大小的石头,然后就憋红了脸开始发力。
这情况我也不能干站着,就帮她一起挪。
阿锦的力气是真的大,我甚至无法理解她那小身板上的肌肉是如何能够爆发出如此大的力量的,简直是有点违背我所学过的人体学常识。
大石头一寸一寸被挪开,地面上露出了一个窨井盖大小的黑洞。
“这是葬蛊堂?”我问道。
阿锦肚子一叫,“我饿了。”
我赶紧摸遍裤子上的所有口袋,终于在被我在屁股兜里翻出来一块巧克力,但这会儿都已经融化变了形。
“阿锦啊,这个不是鱼,这叫做巧克力,很甜很好吃的,应该能稍微缓解缓解。”说完我把巧克力递了过去。
阿锦接过来就拆,拆完了就往嘴里一送。
我看着她吧唧吧唧嚼了几下咕嘟一声咽了下去,忽然感觉这姑娘的吃相和外形去做个吃播应该能赚不少钱。
阿锦咽下去之后用舌头洗了一遍牙齿,我正等着她的评价。
阿锦却淡然道:“这是阿锦发现的路。”
我以为阿锦会先说巧克力的事儿,没想到她的思维居然直接跳回了葬蛊堂,我差点都没跟上。
“那真正的入口是不是在别的地方?”
阿锦点了点头,“在湖底。”
我转念一想,如果这个入口只有阿锦知道的话,那我们肯定会比秦淮先一步到达葬蛊堂,这样我就只要在那里等着就能遇到她了,也少了很多被埋伏的风险。
“这里多深啊,我们需要绳子吗?”我问道。
阿锦坚定的摇了摇头,“跳,六米多。”
六米?!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阿锦,“那我就摔成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