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也不知道我们的文爱有没有想起他还有个爹。”想起文爱，我也真的是无奈。
在泰国，莉娜和罗娜带我们采购了些特产什么的，带着黄先生一起回了大陆。
坐在飞机上，想家的*那是格外的强烈，就想赶紧飞奔回去。
九成在机场来接我。
“师父，您老人家这趟国出的，足足出去了快两个月，一切还顺利吗？”
“屁话，不顺利我怎么回家。”
九成嘿嘿一笑，“那倒也是。”
当天晚上给我接风洗尘，九成现在升值了，是厂里的科长，每天的闲暇时间也多了，主要是九成的交际能力特别好，总是能给厂里带来一些合同。
“九成啊，两月没见，变了，胖了，可就是头发咋还少了。”
“嗨，天天应酬，没办法。”
“怎么？升职了？”
“微微升了那么一点点。”
“我说你小子还那么嘚瑟啊。”
陈杰拍了拍九成的肩膀，“恭喜啊，恭喜。”
“同喜同喜。”
“九成，文爱还好吗？”
“文爱现在伤是基本恢复的没什么，可就是记忆还是想不起从前。”
“还在医院?”
“再观察两天，医生说没什么事就可以出院了。”
“哎呀，没事就好，走去看看我女儿。”说着，我们就扑向医院。
刚一把推开门，大狗在病房，正抱着文爱，准备接吻。
“王八羔子，干什么呢，我杀了你。”说着就冲上去准备揍这小子。
“叔叔叔，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听你说个屁，狗日的，乘人之危。”文爱对我很陌生，她伤还没好，我就出门两个月。
九成和陈杰拉住我，我还要向前扑，鞋都掉了。
门口的人陆陆续续来围观。
陈杰转到后面，“看什么看，有啥好看的。”
“大狗，他要干什么。”文爱很惊慌。
“九成，你这个兔崽子，我让你照顾文爱，你看你干的啥好事。”
我对着文爱，满脸泪水，“文爱，我是你爹爹啊。”
“师父，师父，您听我说，您听我说。”好不容易冷静下来。
大狗扑通跪在我面前，“牛叔，你听我解释。”
我甩开他们，气冲冲的坐在床边。
“师父，你走了后，每天都是大狗来照顾文爱，文爱不高兴，大狗给讲故事逗她笑，文爱想吃啥，大狗就给做啥，文爱头疼，大狗给按摩，大狗无时无刻不想着给文爱恢复记忆，我问过大狗，大狗也说了，他是真心对文爱好，他什么都不图。再说，师父，话说回来了，大狗有图的什么，咱这情况有图的什么？”
我被九成说的没话说了。
九成说着说着也发了难过，“师父，咱两这辈子是怎么样的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不想眼睁睁的毁了两个孩子，他们有错吗？没错啊，既然他们真心相对，咱们应该支持。”
“文爱也快18岁了吧。再说，大狗现在也是厂里的小组长，虽然不算什么能耐，但是我觉得他完全有养活文爱的本事，咱们走着瞧呗，五年后，咱们再看呗。”
“还记得师父你18岁那年，你的生命中多了一个唐小染，后来又多了一个颜子珍，可是，可是咱们没有把握，没有用心，没有勇气，当然，我们的某些事情限制着咱们，既然孩子们可以，为什么不成全他们，就算他们失败了，那他们的人生也不会像咱们一样，遗憾一辈子。”
“咱两个这辈子生死相依，经历无数坎坷，咱们是为了什么？我真的无法把咱们的悲剧在加在孩子的身上。”
我也落泪了，想起自己，再看看文爱。
大狗跪在地上，“牛叔，我愿意为文爱生，也愿意为文爱死，我也知道，我就一个高中毕业，文爱马上也要上大学，可是即使文爱上大学，我也愿意等，我一定会让文爱过上幸福的日子，美满的日子，虽然似乎很遥远，但我会努力，因为，只有努力过，我的人生才不会如此可悲。”
文爱也眼泪哗啦啦的掉下来。
九成看我难受，给我递过来一支烟，我徐徐点燃，烟雾缭绕。
陈杰这时候也不好多说话，只能静静的看着。
“陈杰。”我转过脑袋问。
“嗯？”
“你给咱看看，这娃靠谱不。”
“你就别闹了，靠不靠谱你心里比我有数。”我啥话没说，转身离开。
大狗还跪在地上，对我的突然离开有些不安。
九成在背后骂道，“还不给你叔倒茶。”
“啊！”大狗不知道什么意思，又连忙点头，赶紧起来给我倒了杯茶。
“你这孩子，你牛叔是默许了，这都看不出来。还楞着干啥，给端去。”陈杰又骂道。
大狗颤颤巍巍把茶水端到我面前，“牛，牛叔，喝，喝茶。”
我没瞅他，转了过去。
大狗看了一眼九成，九成做了一个继续的姿势。
“牛，牛叔，喝茶。”我又转了过去。大狗不会了，陈杰示意继续。他两太了解我的脾气，这两小子，转给大狗挑我的软肋，知道我重感情。
“牛叔，喝茶。”大狗站在我面前。
我瞅了一眼大狗，“年轻人，对得起自己良心就好。”我一把接过茶水直接喝下去。
大狗微微一笑，“放心吧，牛叔，我会的。”
我笑了笑，“那就好。你小子今儿不上班？”
大狗见我笑了，也轻松了很多，“牛叔，你忘了，今天是礼拜天啊。”
“哦，礼拜天。”
“九成，去安排饭，今晚我要给我女儿庆贺出院。”
“好嘞。”九成溜了。
晚上，我们安顿了一家餐厅，啥好吃整啥。文爱现在是没大狗根本不行，自从脑袋受伤后，那是绝对不离开大狗，大狗也不烦，每天下班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文爱。
“陈杰，黄先生呢？”
“不知道啊，他下机后说有点事，自己先走了，也没见他来找咱啊。”陈杰也纳闷。
正要说黄先生，黄先生电话打来了，“喂，牛师父啊，我先回香港了，这边有点事要处理，我给你留下一张汇票，您拿你的身份证去银行取就好。行了，就这样，我要登机了。”
“喂，喂，喂喂。”黄先生挂电话。
“这咋这么神秘呢。”我心里嘀咕着，对于黄先生我也只能帮他到这，他这几年一定会遭罪，这就是现世报。
“山云，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行了，不说了，咱们晚上一起去聚会。”
在晚上的宴会上，我们都喝了很多酒。文爱对我很陌生，陌生的我很伤心。
我是他爹爹，虽然不是亲生的，但这么多年，是我一手给她抚养大的。含在口里怕化，捧在手里怕碎。到头来，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文爱和谁都很熟，就是和我不熟。
尽管九成一直介绍我是她爹，以前发生了什么事什么事，文爱只是弱弱的瞅我，我也只能冷笑，泪水倒灌。
“大狗，来，叔敬你一杯。”我起来，端起一杯酒。大狗那是受宠若惊。赶忙端起杯子，“大狗啊，叔给你说，你是个好娃，希望你能坚持你的本心，一步步的走下去，文爱也是山村里长大的，虽然这些年跟着我娇生惯养，以后你可要多担待。”
“叔，你放心，你放一百个心，我也是从农村长大的，我们没那么多花花肠子，这是天赐给我的，我一定当做我的生命。”
“有你这句话也就够了。”我此时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就是将文爱嫁给大狗。当然不是现在，还得几年，等文爱读完大学。
九成也举起杯，“文爱来，端起你的杯子，让我们敬我亲爱的师父，你亲爱的父亲，你最好的朋友，来，干杯。”
“来，干杯。”
一饮而尽，什么不痛快通通抛弃，反正事就是这么个事。
吃好喝好，个个醉汹汹的回家了。文爱回去医院，她还不能完全出院，还得观察几天。
我两个月后，终于回到属于我自己的家。
这个家是我当年一手创造的，这是我最珍贵的家产。
看着这个家，我的思绪胡乱飞，这些年不无时不刻想起唐小染，可就是想起又怎么样，人家已经结婚了，结婚那天我也没有去，不知道以后碰上，还能不能认识我。
在家里休息了三两天，又要跟陈杰找活干了，年底了，基本上没什么事，今年看来就到此为止了吧。
我去银行取了黄先生的汇票，黄先生倒也不客气，又给我留下五万大洋，这五万可够明天的开销。
很快，到了深秋，我还有一件大事，就是十一月一号去南天门开会。
也不知道我去南天门开个什么会，反正人家都通知我了，我要不去，那可就事大了。
咱们干这个的，就得踏踏实实做下去，这行的人不缺钱，但是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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