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等到继续往顶峰走,万一实力大减的胡家找上封家、严家、江家联手呢?
‘趁他病、要他命’这道理他深知。华家要保住领头的优势,就要先下手为强。
灭掉了胡家,剩下的三大家族都互相猜忌,担心被反水,便不敢轻易的联合。
如此一来,接下来的局势才对他们华家最有利。
华成玉动了心思,便优雅的扇着羽扇,咄咄逼人的讽刺挑事。
封家、严家、江家人也不傻,谁都看得出这气氛起了微妙的变化。而他们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胡家平时压在他们的身上,三大家族也都记着呢。
如今胡家遭难,他们哪里会没有踩其头上的心思?
胡耀元和胡美娣何其了解这四大豪门?他们只差没有直接说出口了。
两人面色有些苍白,心底忍不住咒了白纾芸几声。
都是这个女人,直接命令他们到山腰歇脚,现在果然成了众矢之的了。
临天域的竞争一贯极其残酷,谁要是有半点儿弱势便会被对手揪住机会狠狠打压的。
如今……
他们是没有半点还手之力了。
那几个老对手要是真的联手,足够威慑住其他的大小势力,他们胡家连一丝抵抗之力都没有。
都怪这个死女人!
如今他们就是苟延残喘着,随时都有被人践踏淘汰的危机。
“我有急事离开,别妄动,听师兄的。”
然而,就在胡耀元、胡美娣等人满心愤恨之时,白纾芸却忽而突兀的站起身来。
没头没脑的密音传入了一句,便匆匆的离开了。
什么!
“这……这是哪个胡家人?”
那华成玉正打算找个借口挑起事端,就把胡家给一锅端了呢。
不想这么个半残的胡家里,居然还有子弟敢如此的嚣张,当着他们四大豪门的面就直接跑了!
这态度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吧?
“好像是那个和玄王陛下……叫什么来着?”
白纾芸和玄王的那一段在王城中流传很广,即便样貌不是貌美倾城,依旧有不少人有印象。
封邑眼眸一转,却悠悠的道了一句。
不仅是华家和封家,此刻胡耀元等人也是傻眼了。
他们心里对白纾芸几番怨怒,可现在只有这个胡芸才有那个实力去抗住华成玉、封邑这样的高手了。
扛不住玄仙巅峰的高手,他们胡家便一丝希望都没有了。
即便再如何怨艾,可人都是会趋利避害、抓住最后希望的。更何况,胡耀元等人出身于侯门世家,本来就不是没有心机之辈。
可现在,这个死女人丢下一句话就跑了。
这……这不是把他们最后一丝希望给破灭了吗?
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这一刻,胡耀元、胡美娣他们都有些被白纾芸给弄疯了。要说这女人要灭杀他们,开始就不可能给他们毒物解药吧?
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区区一个旁支子弟,竟敢不把小王放在眼里。胡大少,你们胡家可是好大的派头啊!”
华成玉压根不在乎白纾芸,对她也只有和玄王那一段风流韵事的八卦印象。
不过他正需要一个借口,这都送上门了,他也就不客气了。
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他一字一句的道。
“别动,原地呆着吧。”
看到华成玉目带寒光,胡美娣等人心里暗道一声不好。
特别是胡耀元,他最是清楚华成玉、封邑这几个人的实力,没有了他,其他的胡家人怕是一刻钟都撑不过。
可胡一凡却很镇定,他只平静的看着华成玉,低低的密音传入道。
尼玛!
呆坐着等死啊!
另一边,飞快离开了的山腰的白纾芸,耳边传来的都是小倾儿兴奋无比的叫嚷声。
“仙人哥哥!”
对于这个称呼,白纾芸是再熟悉不过了。
她现在的境界不高,感知力远弱于小倾儿,可这个小不点的声音响起时,她耳边也传来了那个冷清玉质的声音。
“芸儿,过来。”
虽然只有四个字,白纾芸却很清楚是谁过来了。
此刻,她真的是又惊又喜。
夙大神一贯是个手段缜密、心深似海的,以他那样的性子居然会在界比中私下找她?
白纾芸很清楚自家仙仙静水深流、滴水不漏的能耐,知道他绝对不会让其他人看出任何端倪。
可还是有点儿无奈。
总觉得分离了两年多后,当初那个恢复了所有记忆心性的夙大神,如今更多了点夙仙仙的恣意傲娇。
可她娇嫩的红唇却弯起了好看的弧度。
为他这难得的一丝任性。
那个冷清仙绝、矜傲无双的男人,从来只会为她流露出如此的模样吧?
想到这里,白纾芸再如何都硬不起心肠了。
她……何尝不是一直深深地思念着他,无时无刻不想着仙仙呢?
就在白纾芸随着那个冷清声音的指引,向着山间的隐秘处而去时,浮华山脉前面的高台上,七位陛下和各方高手正静静地透过十个光幕,观看着不同地方的比赛情况。
光幕的角度是在变化着的,那么大的浮华山脉,自然不可能每一个选手、每一处地方都会收入。
但也足够坐镇高台的七位陛下,看到整个比赛的进程了。
此事,天色已经慢慢黑沉了下来。
比赛已经进行到了第二天的傍晚了,高台上的七王也没刚开始比试时那么严肃。
元凤正在闭目休息,玄谌并不在台上,冥渊正和身边之人说些什么。
界比虽然正式,可在七王的眼里,也算不得什么需要时刻紧盯的事情,他们只关心能够脱颖而出的那极少数天才们。
此刻,原本坐在正中心位置的幽皇陛下,也没有在尊位上。
明痕安静的坐在明氏的座椅上,精致的妖眸却闪过了一缕了然。
某个欠扁的家伙不见了,十有八九是去找姐姐了吧?
想到他能如此的潇洒惬意,自己却不得不留在原地,明痕的薄唇抿了起来。
莫名觉得某人更加不讨喜了一些。
血焕还坐在夙天胤位置的左侧,可他的眼眸却是极冷的,连没有半点表情的俊脸都显得十分冷硬。
白又走了,他是去找谁不言而喻。
他那样冷清疏离的性子,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种程度。
血焕搁在衣袖里的双手,慢慢的僵握成了拳头,有一种从来没有过杀意漫过了心头。
他当众许下的那个承诺,其实是为那女人许下的吧?可他一点都不打算让她如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