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清一只手忽地从枕头下拿出了一样东西,然后带着那样东西又借着他肩上的力,再往前挪了挪腿,抱紧他。
“……嗯……”
这一挪动,对墨空来说,是要命的。
两耳相贴,苏挽清又缓缓侧了侧小脸。
轻咬了一下。
他的耳尖。
然后再用着能蛊惑人心的轻音缓缓软声道:“墨空~,你忘了,帮你上药才是正事……”
话落,苏挽清将手中拿着的药瓶打开,依旧抱着他,将小脸垂在他的…肩上,双臂从他臂弯下伸向背后,用指腹轻轻将药抹上在他…后背。
墨空身体不断紧绷,致使腿有些麻,他忍不住将腿伸直,结果这一伸直,某个…地方,咳咳,紧密相贴。
墨空清冷眸里的火气就要冒出来。
苏挽清回过头来看向墨空,小脸绯红,一脸羞耻,她不禁嗔怪道:“墨空,你别乱动,你后肩处还有些伤,药还没抺到呢~!”
接着,她将腿…
又盘紧了些。
墨空猛然将手攥得紧紧的,艰难地隐忍着,这般看似动不声色却如晴天暴雨的撩拨,真的让墨空很难受。
墨空忽地猛然将她上药的手臂拽下,然后将她往后拂了拂,面对面,看着她这张人畜无害的绝美小脸,忍不住想要亲上去。
苏挽清却将药瓶挡在了中间,然后“嘬!”
亲了下他高挺的鼻梁,最后一脸诚恳单纯地软声道:“药已上完,欢迎下次光临哦~!”
墨空无奈叹息一声,愤愤地咬了咬…她拿着药瓶的手,然后沙哑着嗓音低声不满道:“真是……妖精!”
苏挽清嫣笑着坐在旁边,给他整衣穿鞋让出空间。
不可否认,她是好色之徒,但她好色却清醒,她很喜欢让别人馅进去,可自己却又能随时冷静地抽离。
而爱上苏挽清,或许是这辈子最痛苦的事情。
……
苏峥请来太医为苏挽清诊治,却查不出任何毛病,为此,苏峥还把那德高望重的太医臭骂了一顿。
苏挽清只好劝劝苏峥的嘴,以减轻对那可怜太医的负罪感。
……
寿宴奢靡而盛大,什么稀有果肉,特色佳肴,琳琅满目应有尽有,普通百姓家一辈子别说连见都不会见到此种场景,就算是想也想不到这般浩大。
苏峥所说那老皇帝渴求长生,所以信爱长生佛,但有一点,苏峥没注意到,老皇帝虽信佛,但不尊佛,所以作为得罪了他的佛子墨空,接下来定要遭殃。
墨空正在去寿宴的路上,忽然听到了有人在叫他。
“储王爷。”
许久未曾听人这么叫过,墨空下意识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他脚步顿了顿,转过身去。
是一个穿着官服,头发花白,年近八旬的老爷爷,他虽年迈,但官场的凌厉气质仍然不容忽视。
“太傅?”
墨空一愣。
太傅缓缓走上前来,一脸忧愁,缓缓而道:“如今的圣上是越来越放肆,没有身为帝王的颜面了,储王爷,你当真要当一辈子的无发和尚吗?”
墨空垂了垂眸子,将一只手立于前,淡淡地回答道:“阿弥陀佛!我如今已是出家之人,前尘身份,与我再无瓜葛!”
墨空的神色里毫无波澜。
太傅却忽然加大了些声音,激昂愤慨地说道:“可是,你可知道如今的朝堂,如今的国是何现状吗?南方洪灾不断,北方蝗虫泛滥,饥饿惨死的百姓数不胜数。
而朝堂拨去的救款却只是凤毛麟角,再经过一层层贪污官吏之手,到百姓手中的,更是微乎其微,可圣上却依旧只贪恋寻欢作乐,朝中大臣也皆是些酒囊饭袋的废臣。
邻国又频频来犯,内忧外患,但圣上仅仅是今日举办的这寿宴,却能让无数百姓一生温饱,储王爷,您当真还要这般不闻不问,不管不顾吗?”
太傅说得差点老泪纵横。
墨空捏了捏手中的佛珠,脑中忽然浮现他娘亲临死前对他说的话,随即就铁板钉钉地回绝道:“太傅,储王爷早已不在,如今,只有谭隐寺的墨空,太傅应当要做的是督促,劝诫圣上,阿弥陀佛!”
语罢,墨空转身就要抬脚往前走。
太傅看着墨空远去的背影,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去喊,“储王爷啊!国将不国,何以为家啊?!方丈又安能笃定谭隐寺不被覆灭呢?!!”
太傅边喊边心酸地追赶墨空,由于急火攻心,忽然猛咳嗽了起来。
墨空赶紧停下脚步,转过身去走到太傅面前,抬起双手,扶着太傅,温声道:“太傅,您当心身体!”
太傅看着墨空,拢拉着眼皮露出的半眸里,裹满了无尽的愁思,但他看着墨空云淡风轻的双眸,重重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
……
李淮也随父亲来到寿宴,他从坐下来就一直盯着苏挽清,眸子从未离开过。
忽地,一只宽大的袈裟袖袍甩到他的眼前,墨空甩了甩袖子坐在了他的旁边。
李淮这才收敛了视线。
苏挽清瞧着浩浩荡荡几百嫔妃们的一众坐席,瞧了半天,却不见苏答应。
奇怪,苏答应位虽未低,但今日老皇帝这寿辰,所有嫔妃都能来啊!而且印象中,苏答应又极其喜爱吃食,怎么可能会错过如此好机会呢?
此时。
坐在正前方的老皇帝,请了许多身姿妙曼的女子在寿宴中央巨大的舞台上“搔首弄姿”。
而老皇帝一旁的韦公公因尿急难忍,想向老皇帝恳求离开一点时间,老皇帝一脸嫌弃地同意了。
太监与常人不同,他们经常尿频尿急,并且是憋不住的。
而忽然有一女子跳着跳着舞竟将数米的长袖拂在了墨空光洁的头上,然后再落下,又缓缓走近了墨空面前。
抛眉弄眼,魅惑表情相当到位。
墨空与苏挽清的眉头同时皱起。
这女子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般明目张胆地勾搭墨空,怕不是这皇帝亲自授意的吧?
女子迈着扭扭捏捏的步伐晃到墨空面前上菜的矮桌旁,忽地坐在了桌子上。
她的衣服薄如蝉翼,近距离能将其看个透彻,而寿宴上的人,有的一脸震惊的羞愤,有的悠闲自在的看戏,老皇帝则意味深长地扬着嘴角看向墨空。
墨空蹲坐得笔直,捻着手中的佛珠,如幽潭的双眸看着虚空。
女子见他不为所动,就要将手附在他捻着佛珠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