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以为是来给他送衣服的小太监,并没有转过身来。
因为祁玉的身形很高,所以想要找来一件备用衣服是需要些时间的。
祁玉开口道:“你把衣服送进来就好了,不用伺候我穿,还有,烫伤药我不用,你去送给苏小姐身边的婢女。”
“先生,这是在关心我吗?”
苏挽清的声音忽然响起。
祁玉眸子一惊愣,他骨节分明的手赶紧抓起,面前床上的衣,披在身上。
然后回过头,震惊地看向站在门口的苏挽清,眸子有些慌乱,“你……你怎会在此处?”
苏挽清撇了撇小嘴,有些委屈又诚恳地说道:“那婢女半路把我撂下就走了,我对宫里的路不熟悉,就误入了这里,先生,实在抱歉。”
她的语气诚恳。
但垂着的眸子却不自觉地看向他……
一层薄衣下。
还能隐显出形状的尺寸。
心中蠢蠢欲动。
此时。
门外忽然听到一声急促的声音响起,“祁先生,衣……衣服奴才给您找来了!”
小太监一路小跑着,生怕伺候不周,因为这个小太监很是胆小怕事。
忽地。
祁玉快步来到她面前,情急之下隔着她娇软的身子,就将她身后的房门关上。
若是让太监看到苏挽清和祁玉正共处一室,定会有损她的名声,所以他下意识只能去这么做。
结果,他这双臂一抬,身上未系起来的…敞开。
祁玉的双臂还在按着门,而苏挽清的背抵在门后,在他的双臂中,被他环绕着。
苏挽清故作羞涩地慌忙用一只手捂住眼睛,然而她的手指却留有缝隙。
眼睛不自觉往下瞟。
她又用另一只手,往下指了指,羞羞答答,结结巴巴地弱弱开口道:“先……先生,你不遮……遮一下嘛?”
祁玉垂首,这才发现刚刚因为急着顾及苏挽清的名声,而没在意到自己敞开的……
这、这……竟让一个女儿家瞧见?!
祁玉的耳尖刷一下就红了,他慌忙收回抵在门上的双臂,系好。
此时。
门外的小太监正一脸疑惑,为何刚听到他的声音,却把敞开的门关上了?
“叩叩!”
他敲了敲门,开口说道:“先生,奴才将衣服给您送来了,您开开门!”
“好。”
祁玉应声的语气里仍然有些慌乱。
他抬手将面前的苏挽清轻轻拽到门后,然后稍微打开一小点门,将手伸出去。
小太监将衣服放到他的手上,并恭敬地询问道:“先生,不要奴才进去伺候着先生穿戴吗?”
“不需要,你先回去吧。”
祁玉开口回绝,语气里多了些急促。
“可是……”小太监犹豫着,硬着头皮开口道,“可是太子殿下特地吩咐奴才,让奴才一定要将您撒了汤汁的衣服,取走送往浣衣局洗干净,不日,再送往您的寝屋处。”
小太监话落,里屋没人应答。
“祁先生?”
小太监又试着唤了一声。
祁玉终于开口,“那你便先在门外候着吧。”
“是,祁先生。”
小太监乖乖站在门外等着。
祁玉缓缓将目光移向一旁仍然羞涩不已,小脸绯红的苏挽清。
高大的身躯站在苏挽清面前,一股药香的味道,扑入她的鼻息。
她垂着的眸子缓缓由他的…滑到膛间,再往上,到他的唇。
她的水眸眨了眨,看着他的目光浸满着渴求。
人生有众多喜好,但她的字典里,满是风流二字。
祁玉却是看着这样懵懂羞涩的苏挽清,他的心间忽然有些触动,她就像一只奶猫一样,白绒绒的毛包裹着自己的心间,痒痒的。
他不禁情不自禁地垂眸,想要看向她的…唇,他忍不住动了动喉咙。
苏挽清忽地缓缓伸出手,揪住了他腰间的细带,仰着小脸,怯懦懦的语气里,带着些急促说道:“先生,我可以……”
祁玉忽地将长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怕门外的小太监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
他拽起她在他腰中的手腕,直往里走。
直到走到最里面,床边。
他努力压着心中的波涛骇浪,有些别扭地对苏挽清低声说道:“苏小姐,你……可以背过身去,待我换好衣服再转过身来吗?”
祁玉说完,觉得甚是不妥,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可……”
苏挽清将手中婢女给她的衣服,扔在了塌上。
然后小心翼翼地抬起双手,附在他的两腰侧,然后抬起小脸,又往前走了走。
就像用小白兔一样诚恳的语气,开口道:“可先生,我…好想亲你,怎么办?”
如此羞耻的话,可从苏挽清这张小嘴里说出来,好像真的很诚恳。
祁玉的眸中又泛起波涛海浪,他紧了紧手,努力冷静地回答道:“你我不同路,应当疏离。”
苏挽清的水眸一下就泛起了泪光,她将他的腰侧拽得更紧了,她含着些委屈,哽咽着说道:“那先生……就不想……不想亲亲我嘛?”
“不想。”
他侧过脸去努力躲着她楚楚可怜泛着泪的炙热目光,抬起手想将她附在自己腰侧的手拽下去。
“先生……!”
苏挽清却将他的腰侧拽得更紧了,哽咽声更大。
“啪嗒!”
她眼角的泪落了下来,小脸可怜巴巴。
祁玉不禁下意识有些心软,他拽着苏挽清手臂的手忽地停住了,失了力气。
完全掉进了她伪装的陷阱里。
他情不自禁地想要抬起手,用骨节分明的指背抹掉她脸颊上的眼泪,声音极其温柔,“别哭。”
苏挽清忽地轻咬上他的指背,满是水雾的眸子里看向他,有些不满。
祁玉竟下意识觉得她这双带着倔强又不满的,还含着丝乖巧的水眸子,让他下意识心中有些欢喜。
一向不苟言笑他,不禁笑了笑,带着丝宠溺温着声道:“你是猫吗?咬我?”
“喵~!”
苏挽清真就乖巧地喵了一声,然后继续咬着他的指背。
但她的乖巧下满是想要独占他的利爪,不过是伪装罢了。
“好了,该松了。”
祁玉扯了扯手指说道,但他声音是极其温柔的。
苏挽清不但没松口,相反稍微使了些力气,咬了下祁玉的指背。
就像是一只小野猫得不到摆在她面前的鱼一样不满。
“先生,痛吗?”
她哽咽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