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卖鱼丸鱼面还要洗碗,第三天的雪媚娘和切果,孙白露和林海棠轻松搞定。
早早“下班”回家收拾后院,待和她们来时一样干净后,孙白露拿了一个面盆,打水洗脸。
林海棠将所有的钱倒出来,开心地数了好几遍。
减去成本,她们这三天赚了一百一十多。
林海棠难以置信地转头跑向院子:“露露,我们怎么挣了那么多,一百,一百一十多呢!”
孙白露道:“虽然卖鱼丸辛苦,但鱼丸的成本最便宜。”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两个人,就,就三天,赚了一百一十多!”
孙白露弯唇一笑:“这不奇怪。”
她都营销成这样了,三天赚一百一十真的不多。
在后世层出不穷的各类营销中,一场十分钟的直播甚至能卖出百亿的货。
孙白露从林海棠身边经过进屋,去收拾衣物。
林海棠背靠门框,双手捧在胸前,望着已经阴沉下来了的天空开心道:“那我们等下去买什么材料呢?明天又要卖什么?如果后面两日能挣更多就好啦!”
孙白露边整理东西边道:“没有明天了,等下我们坐末班车回家。”
林海棠一愣,眨巴眼睛朝她看去:“我们,我们回家?”
“嗯,因为有台风,台风确定在环海乡登陆,大概后天到,戏台会被临时强制取消。”
林海棠面露几分遗憾:“……好吧。”
她过去也整理自己的随身物,目光看到桌上的钱,脸上的消沉一扫而光,变得灿烂开心:“虽然明天和后天不能挣钱了,但我们已经很厉害了,这么多钱,折火龙纸花得折到手断呢。”
孙白露手里的动作顿了下,抬起清艳明亮的眸子看着她:“是啊,捡木头也要捡好多。”
“嗯,以后不捡了!我们就,就营那个摇去!”
听到林海棠说以后不捡了,孙白露发自内心的微笑,道:“叫营销。”
“对对,营销!”
东西收拾完,孙白露去找老杜,将钥匙物归原主,同时拿出一盒有四种口味的雪媚娘递给张阿姨,说送给小杜。
张阿姨爽朗接去,小杜吸溜着鼻涕,腼腆道:“谢谢露露姐姐。”
孙白露和林海棠笑着和他们挥手道别,离开老杜家,孙白露没有直接去车站,先去了百货大楼。
林海棠想起之前找孙白露拍广告的董国豪,问孙白露是不是过来找他的。
孙白露摇头:“不是。”
眼下谈拍广告还太早,在她的规划里,谢宜真和薛维舟还没除掉呢。
现在,她的目标很明确,直奔要去的几个区域。
没多久,孙白露买了好多大尺寸的纸张和粗壮沉重的大缆绳。为了方便将大缆绳带回去,还顺便买了扁担等“运输工具”。
林海棠不解:“露露,你买这些做什么呀。”
孙白露道:“有用的,到时候你就知道啦。”
付完钱,林海棠帮她一起挑出来:“好沉啊……”
孙白露也走得摇摇晃晃,失笑:“嗯,是很重。”
两个人走了好久到车站,恰好赶上去往环海乡的最后一班中巴车发车。
车上人不多,孙白露先把林海棠的工钱结了。说得是三成,但她给了整整四十,林海棠生平第一次揣着着这么多钱,开心的不时拿出来,看来又看去。
“如果没有台风就好了!”林海棠兴冲冲地道,“我们一定可以挣很多很多!不过露露,你真的好好,你给了我四十呢!你出钱又出力,还出那么多点子,我就只是打打下手而已,你按照寻常工资给我都没问题的,可你要给我分成。”
孙白露莞尔:“那你这样想,你别当你是我雇佣的工人,你是我的合伙人。”
林海棠忽然有些过意不去:“可是露露,其实你自己可以挣得更多呀,你和谁一起去好像都一样,带上宜真的话……”
孙白露打断她:“好像忘记买水了,忽然有点渴。”
“啊,我也给忘了。”
孙白露笑道:“是呀,我们下次得记着。”
林海棠点点头:“嗯!”
话题被不动声色地绕过,孙白露敛眉,平静地看向车窗外。
她一直是个低物欲的人,而且前世,她的万贯家财在眨个眼的一夜之间荡然无存,以至于后来,她对金钱的看法变得极其漠然,这种漠然,似乎还带到了现在。
但钱到底是个好东西,不管喜欢或不喜欢,它的存在可以让很多复杂事情变得简单。
当然,也可以让很多简单的东西变得复杂。
这次回去后,她便等着谢宜真上门来找她演戏。
汽车一路回家,在天后庙前停下。
海风很大,呼啦啦地吹,大地降温,天空辽阔阴爽,对于或湿热或湿冷的环海乡来说,这样的舒爽天气,只有台风前夕才享受得到。
看到孙白露和林海棠下来,二姐孙白丽和她的好姐妹庄欣欣带着扁担迎上去。
林海棠见到她们有些意外,孙白丽同她打了声招呼,看向她们搬下来的绳子,对孙白露惊道:“这么多!难怪你让我过来。”
庄欣欣好奇:“露露,你要搞批发吗?”
孙白露只道:“这些绳子有用。”
孙白丽和庄欣欣帮忙一起将缆绳绑好,这时想到什么,孙白丽转过头去看向孙白露:“那个盒子,我第二天让人给陈正平送回去了。”
孙白露道:“好。”
“但他这两天好像不死心,又让人送东西过来,还一直打听你。你没在,那东西我也不知如何处理,暂时收下了。”
孙白露道:“先不管他,随便他。”
她甚至差点补上一句,不过一个无关紧要的路边人。
不过没说出来,因为这个念头让孙白露觉得意外,毕竟,陈正平可是她上辈子的未婚夫。
这事忽然越想越觉荒唐,一个差点就要过一辈子的对象,她却好像除了些许来自于虚荣的心动外,根本没有“喜欢”的情愫存在。
上辈子稀里糊涂的谈婚论嫁,像是一种水到渠成,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按部就班。
听闻陈正平死讯的时候,她的难过仅仅是对一个认识的熟人溘然离世的惋惜,却没有半点属于情侣爱人忽然离世的伤心和悲痛。
而这辈子,她连“熟人”都不想当了,各自安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