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兄弟,时隔一年之久,在一起吃饭。这一年的变化太大,起起落落。所以坐在高坡上的喝酒,一直喝到两个人都酩酊大醉,被手下扶回去。
除了那个所谓天大的秘密没有说之外,两个人的确是无话不说。特别是宇文泰非常的佩服贺六浑,,想出的那么多办法,长途的逃亡,还有和柔然的联合,这些东西都是他没有想到的。得到大哥的表扬,自然是非常开心的事情。但是宇文泰的有一些话,也提醒得非常对。贺六浑在思考很多计谋的时候,没有充分的把人『性』,和政坛的黑暗想进去。这些东西都会是致命的弱点,尤其是对自己人的思考,没有真正的看透。
宇文泰举例说道,,比如说这个广阳王,根本不会把贺六浑,这样身份的人,放在眼里,所以被当作棋子自然也就非常的正常。另外喝多了酒以后,他也提醒贺六浑。尔朱荣的的确确是一个,值得追随的人,但是它有一个天然的『毛』病,他不相信任何人,他只相信神。
当时贺六浑就晕了,看起来这么伟岸自信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去相信神?这就是他一个误区,在这个时代的人,没有不敬畏鬼神的。因为这个战『乱』的年代死亡太多,人们都只有把希望寄托在鬼神身上。特别是这个时代,崇信佛教,那就更是要追求一种心灵上的安慰。
正因为宇文泰天天在身边伺候,他才知道尔朱荣,和自己最亲信的人在一块的时候,每逢到大事,就会去占卜。特别提及了一个叫铸像占卜这事情。说起来的时候眼神很诡秘,换句话说,就是这玩意儿非常值得思考。
贺六浑不是很懂,就详细的问了很久才知道这个铸像占卜,是怎么回事。北魏时代有一个奇特的风俗,即遇有重大事件时,当事人要亲自铸铜像以占否泰。尤其是每当在册立皇后的时候,将被册立的数名候选妃子们都要铸造一尊铜像,以铸像的成败来决定册立大事。
史籍所载“金人”一般指铜人,具体铸造材料以青铜为主。青铜铸造包括采矿、初炼、制范、熔铸等多道工序,铸像占卜指的是 在众人面前完成的 熔铸这一关键『性』工序。
具体来说是调配铜锡的原料比例,然后与木炭等燃料一同装进坩埚精炼至恰当温度,再将溶『液』倾注至事先备好的合范中,待铜『液』凝固时脱范取像。
铸像成败的判定应当有一定客观标准,例如不能出现气泡、裂纹等明显缺陷,或对硬度、光洁度等有具体要求。在开范取像的一刹那,结果已经注定,成败立为人知。
工匠们将一切铸造工序都准备齐全的情况下,由被定为候选人的准皇后在工匠的协助下将铜『液』灌入模具。这个流程看起来简单,实际『操』作起来则很容易出问题。其一,面对册立大事,当事人容易紧张,心理素质不容易过关;其二,铸造铜像需所有参与人员齐心协力,一人出了差错,可能导致全盘皆输;其三,可能会有人从中作梗,故意使绊子,做手脚。不管过程如何,最后以结果确定立与不立,所以很多妃嫔在这上面栽了跟头。
听到这里,贺六浑,隐隐约约的知道自己应该干点什么。,如果自己现实中不能左右领导的决策,那么如果上天来做了这个决定,那就顺理成章了。
看来每个人都有弱点,就是看你自己是否能够把握了。尔朱荣在贺六浑,的眼里是背带的光环的,现在,知道了一些秘密之后,心里踏实了许多。
宇文泰还隐隐约约地提到了雁北的这些名世家大族,这些世家大族,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所在,盘根错节,所以如果真正要有自己的力量,必须要跟这些人联合在一起。而且还要知道每一个家族之间的,利害关系,不然的话很容易处处碰壁。现在自己的力量在逐渐增长,也是开始要注意和这些家族之间的关系了。
喝酒到最后,宇文泰说起了一句话:” 【墨子】国之将亡 必有七患。国防之患:不修国防 大兴宫殿。外交之患:大敌当前 外无盟友 孤立无援。财政之患:分配不公 铺张浪费 穷尽民用。内政之患:仕皆渔私 修法禁言 不问国是。国君之患:闭门自大,标榜,坐以待毙 团队之患:用人不当 小人当道 离心离德 政权之患:民无食用 国无贤能 赏罚失威。”
贺六浑问道:“大哥,你说这个话是不是又在忧虑什么?”
宇文泰猛灌了一大口酒,然后说道:“贤弟,你有没有想过以后?”
贺六浑点点头说道:“其实从,一个小兵走到现在,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上次和尔朱荣将军谈话之后,他的意思是要我投靠他,而且,保举我,成武川镇将军。我觉得应该不是假话,能够有这样一个出路,算是不错了吧?“
宇文泰盯着她说道:“贤弟,你这样就满足了吗?凭你的才华,就走到这样,一个小的将军,你就满足了吗?你太让我小看你了。”
“好了大哥,你不知道有多少人都羡慕我呢?”贺六浑自得其乐,反而开口问道:“大哥,你以后怎么办?”
“我以后我还有,以后吗,我都不知道,我现在还是不是我自己。贤弟,今天这一顿酒之后,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见面,但是我有些心里话想跟你说,你还记得我们在一起,谈论天下英雄吗?这个世道里面,所有的英雄都已经不再论家世,,而是真正的靠能力。从,东晋以来,已经毁灭了多少的。世家大族,又有多少的英雄豪杰,从草根崛起。你其实就是其中的一个,如果没有把握好这样的一个大的好的局面,那就是太可惜了,所以为兄给你做一个提醒,就是你在武川镇任职之后,务必要开始培养自己的人马,积聚自己的力量,这是你在『乱』世存活的根本,这个世道,根本就停不下来。国之将亡 必有七患。现在这个世道,这七个方面都有,还怎么可能?稳定的下来?如果你安于现状,就真的是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大哥要不你也就留下来,我们一起来共创这个世界,好不好?”贺六浑满是期待。,如果有这样一个稳妥,大气的师兄在自己面前,那当然是最好的事情。自己一个人这样奋斗到现在,虽然有一帮的小兄弟在一起,但是能和自己谈股论金,真正交心的,而且是能够平等相处的,的确是,不多。
“只要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跟小弟一起,我们最后痛饮了这一碗。明天,我们就开始为各自的梦想和使命而奋斗吧。”宇文泰含着眼泪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第二天贺六浑,一直睡到中午才爬起来,枕边的人已经不见了。正在奇怪的时候,,进来伺候自己的阿木图笑嘻嘻的说道:“将军,阿兰公主走了。他说他会再来看你的。”
一句再见都不说,就跑掉了。,一个那么痴『迷』自己的人怎么可能这样走,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看着贺六浑疑『惑』的眼神,阿木图,继续解释道:“,公主说了,他最不喜欢的就是,离别。,他最喜欢的就是重逢。,所以这一次他就特意的一个人走了。”
真走了,这个拖油瓶贺六浑,心里一阵阵的失落。阿兰公主是对自己从来没有任何要求的人,也是完完全全以心扑在自己身上的人。贺六浑最开始的时候是『迷』恋于她的美貌和丰满,特别是他的肉体,让自己无法自拔,但是越到后面的时候,他也发现自己非常的喜欢这个女孩。,因为他的心灵的确是纯真的,就像玻璃一样,透明,洁净。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非常的舒服和惬意,她就像自己身体的一个物件一样。
摇摇头把这些不愉快的感觉甩去,现在自己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你都说要尽快的把对我安定下来,比如说还要考虑一下自己,接下去的路该怎么走?比如说还有自己的手下该怎么去安置?比如说接下去还要怎么处理和广阳王的关系。,这些东西,自己都必须要去考虑。还有自己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的老婆现在怎么样了?还有那个云姑娘现在怎么样了?尔朱荣?含含糊糊的,又没有说答应自己,又没有说拒绝自己,这种态度,也让自己,心里忐忑。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广阳王又开始聚将升帐了。听到,一通鼓响,阿木图,手忙脚『乱』地开始帮自己,顶盔贯甲,现在,三通鼓之前必须赶快要到,中军大帐。按照宇文泰的提醒,现在自己就是低调做人,什么事情都不要得罪,什么事情都要做好,不能让任何人有把柄可言。
到了中军大帐,才发现自己居然是最后一个。虽然没有吃到,但是进来的时候众人的眼光看着自己颇不自在。这几天自己没有,去关注,大营里的一些事情,看来的的确确是出了一点什么问题?
这些将军那么早到,说明他们肯定有些消息,这段时间也不能,得罪广阳王,不能,撞到他的枪口上。看着这样的说法,广阳王肯定心情不好。
广阳王眼睛都没有看贺六浑一眼,这样的小将,的的确确不在他的,视野范围之内。等到中军官通报人都到齐之后, “各位将军都到齐了,下面就请刘先生来说几句话。”广阳王看起来脸『色』就不对,黑沉沉的。贺六浑知道他的心情肯定不好,因为功劳的一半,都被尔朱荣给抢走了,但是他不知道还有些什么其他事情,看起来应该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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