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沈清澜!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抗旨不遵!她竟敢如此嚣张,根本不把哀家放在眼里!”
淑妃袁锦予的霜云殿中,太后听闻沈清澜抗旨的事,忍不住发起了脾气。
“母后,您消消气,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倒是不值了。”江绰劝慰道。
太后娘娘冷哼了一声,甩了甩衣袖,在正殿主位落了座,说道:“她沈清澜不止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也不把你这个皇后放在眼里!你作为中宫,被一个罪妇欺辱,亏你还能这么平静!”
江绰叹了一口气,“沈氏有太皇太后护着,臣妾实在是没有办法,总不好去章华宫提人。除非,有陛下的圣旨。”
太后娘娘朝着内殿看了一眼,此时赵白正在内殿中陪伴淑妃。
“太医,淑妃怎么样了?”赵白问道。
“淑妃娘娘大动肝火,动了胎气,需要好好保养,认真调理。”太医说道。
袁锦予依旧愤愤不平,痛苦的看着赵白,伸出了纤纤玉手。
赵白将她的手握了住,问道:“爱妃,你现在觉得如何?”
“陛下,臣妾的肚子好痛……”袁锦予痛苦的说道。
“你放心,太医说了,你的身子没什么大碍,只要好好调养就是了。”赵白说罢叹了一口气,又不解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和沈氏起争执呢?你怀着身孕,为何要和她置气?万一伤着孩子怎么办?”
“陛下,沈氏对臣妾出言不逊,一再侮辱,臣妾也不想和她一般见识,可是臣妾实在难以忍受……”袁锦予哭了起来,又道:“都是臣妾不好,是臣妾没能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别胡思乱想了,孩子没事,你也不会有事的。”赵白说道。
安抚好了淑妃,赵白离开了内殿,来到了正殿。
太后娘娘询问道:“皇帝,淑妃怎么样了?”
“回母后的话,淑妃没有大碍,太医说只要好好休息就是了。”赵白说道。
“沈氏如此狂妄,简直令人匪夷所思。如今,她险些害了你的龙裔,皇帝打算就这么轻飘飘的放过吗?”太后娘娘说道。
“陛下,太后娘娘说得对,沈氏仗着太皇太后的宠爱便不把后妃放在眼里,还违背母后的懿旨,如此大逆不道,陛下应该好好责罚才是,切不可轻易放过。”江绰附和道。
赵白冷眼看着江绰,不满道:“皇后打算让朕如何处罚沈氏?沈氏如今在章华宫,难道要朕下旨去捉拿吗?皇后明知道太皇太后宠爱沈氏,她老人家年纪大了,若是因此动怒,伤及身子,岂非是朕不孝?皇后也明知道沈氏的性子,为什么还要邀请她去舒音阁听戏?”
“陛下……陛下息怒,臣妾有罪。”
江绰跪了下来,低着头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皇帝,皇后也是为了天家着想,谁能料到沈氏那般无礼?”太后娘娘说道。
“母后,未看顾好身怀有孕的嫔妃,皇后本就难逃罪责。皇后,你还是回你的长乐殿去,静思己过,无事就不要出门了。”赵白道。
“皇帝!皇帝不去责怪罪魁祸首,反倒怪罪起皇后来了!这是什么道理?”太后娘娘怒道。
“母后,皇后身为后宫之主,照顾已孕妃嫔是她的责任,朕的处罚没有错。皇后,你是自己离开,还是朕命人送你回宫?”赵白道。
“陛下息怒,臣妾知罪,臣妾定会好好反思。”
江绰说罢站起了身,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眶带着长乐殿的人离开了。
太后娘娘怒气冲冲的站起了身,也离开了霜云殿。
赵白看着太后娘娘离去的背影,微微勾起了唇角。
……
江绰回宫路上,香莹忍不住问道:“皇后娘娘,您何必要劝陛下处置沈氏呢?倒是惹得陛下不痛快。”
“只有这样,太后娘娘才不会责怪本宫。本宫宁愿是陛下对本宫不满,也不愿意招惹太后娘娘。”江绰道。
香莹轻叹了一声,说道:“太后娘娘一再逼迫,陛下也多有责怪,倒是难为皇后娘娘左右为难了。”
“不止是太后娘娘和陛下,还有嫂嫂和太皇太后,甚至还有淑妃,本宫这个皇后,就像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江绰道。
“皇后娘娘言重了,太后娘娘见您受了委屈,心里也不好受。”香莹道。
江绰深吸了一口气,笑了笑说道:“无妨,如今陛下勒令本宫闭门思过,本宫也正好躲躲清闲,避开大内中的这些纷争。”
香莹也笑了笑,道:“陛下定是怕您为难,所以才这么做的。”
“回宫以后,选些补品送去霜云殿,也是本宫的一片心意。虽说照顾怀孕妃嫔是本宫的责任,如今本宫也无需担责了,就算淑妃出了什么事,也和本宫无关。”江绰道。
“娘娘圣明,这段时间,您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香莹道。
“大内如今事多繁杂,本宫身子也有些不适,回宫以后,你再派人去请个太医来,给本宫请平安脉。”江绰道。
“是,奴婢明白。”
……
霜云殿中,自从陛下离开,袁锦予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愤怒,从床上坐起身,将绣鸳手中的药碗一把夺过,狠狠地丢了出去。汤药洒了一地,药碗也被摔了个粉碎。
绣鸳见状连忙跪了下来,劝说道:“娘娘息怒,当心龙胎啊!”
“即便沈清澜那个贱人害的本宫龙胎不适,太皇太后还是要护着她!陛下也是,竟然把一切不是都怪在本宫头上来了!叫本宫怎么忍得下这口气!”袁锦予道。
“娘娘,陛下在正殿时已经责罚了皇后娘娘,让她在长乐殿中静思己过,无事不得出门。”绣鸳道。
袁锦予冷笑了几声,“连皇后也跟着遭殃了,呵……沈清澜那个贱人还真是下贱,仗着自己长了一副妖精脸,恬不知耻的住进皇宫,分明就是见赵瞬失势,要来勾引陛下!”
“娘娘!娘娘可要慎言啊!”绣鸳提醒道。
“本宫有什么可怕的?这就是沈清澜的本性,要不然,她当初是怎么勾引上小王爷的?”袁锦予抓起手边的软枕,愤怒的丢了出去,怒道:“一个商户出身的贱人,竟然敢如此羞辱本宫!本宫绝不会放过她!”
“娘娘,如今您怀着身孕,何必要和她置气?”绣鸳道。
“你懂什么?本宫丢了这么大的颜面,若是不找回来,以后谁还瞧得起本宫!”袁锦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