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是洛平皇商,首富沈家?”赵瞬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没错,他们家的太夫人和我婆母从前是旧识,两个孩子也是打小就认识,可我家太夫人去世后,两家就不怎么来往了。虽然这沈家富可敌国,但终究是商户,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如何结亲呢?这要是让你姐夫那些同僚们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议论呢。”侯夫人一脸无奈。
赵瞬喝了一口茶,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了一抹笑意,随后又装出了一副局外人的模样,评论了起来。
“自我来洛平后,关于这沈家嫡女的事倒是听说了不少,据说她先是被退了婚,而后原与她结亲的孟家,改娶了她的庶妹。这小女子倒是有本事的很,现在又和星泽不清不楚了起来。”
“就是啊!星泽怎么能娶这种作风的女子呢?也不知道那小丫头用了什么手段,竟叫星泽迷恋至此!这孩子打小老实,几乎从未和我们顶过嘴,因为她竟跟长辈们闹了起来,还闹成了这个样子。”侯夫人道。
“行了,那些事就不必说了,让星泽自己好好静下心来想一想,他会想通的。”南阳侯道。
说罢,侯夫人白了他一眼,“临川又不是外人,说两句又怎么了?”
南阳侯连忙端起了茶杯,掩饰了一下尴尬。
外人只看到南阳侯的风光无限,没想到在家里却是个怕老婆的。
“对了临川,你说的好消息,是什么?”侯夫人问。
“哦,是这样的,多年来边疆祸乱,卫将军驻守边疆十载,如今被陛下召回了京中,我听说陛下有意要给卫将军的嫡女卫君乔赐婚,选来选去,京城合适的世家子弟不多,后来有人提议穆侯爷的独子,说是两家都是武将世家,最为般配。”赵瞬道。
侯夫人听了这个消息有些激动,“卫将军的嫡女,那可是名门之后啊!”
“不错,与星泽也合适。”赵瞬补充了一句。
南阳侯面露难色:“卫将军刚刚得召回京,还未与妻女享受天伦之乐,女儿就要外嫁到洛平,怕是有些不妥吧……”
“陛下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想将您也召回京,穆家祖上在京城还有一套宅院,如今也久无人居了,我回头会派人去修葺的。”赵瞬道。
“太好了!终于要回京了!没想到,竟是托了人家卫将军的福!”侯夫人道。
“这……”
南阳侯再次端起了茶杯,看模样他并不想回京城,毕竟在洛平呆了这么多年。
“姐夫,我知道你舍不得洛平,你们的根基在这里,但是……正因如此,你们更应该回去,你们穆家在洛平多年,此时受召回京享一个闲职还能让陛下惦念你们的辛苦,而且众亲友都在京中,可时时相见,岂不美哉,何必要因雄踞一方忍陛下忌惮呢?”赵瞬劝言道。
侯夫人一脸惊慌,看向自己的夫君,“侯爷,临川说的有道理,我们总是在这洛平城,手中还有兵权,怕是会惹官家忌惮,你我年纪也不小了,图个安稳才是最重要的。如今官家又有意赐婚,对我们家也是个好事。”
南阳侯思虑了一番,最后点了点头,看来这样是最好的结果了,抽身而退,安享晚年。
“今天我打算启程回京述职,不出三天就能回来,还有一些琐事需要整理一下,到时候估计陛下的旨意会交由我带回,你们也收拾一下,准备准备,星泽那边还要好好劝说。”赵瞬道。
“如此,辛苦小侯爷了。”南阳侯道。
侯夫人此时叹了口气,想起自己的儿子,又是一阵头痛。
“星儿那孩子执拗,认准的事儿绝不松口,劝说他,只怕是难啊。”
赵瞬轻笑,“既然如此,我们又何须费力劝星泽放弃呢?依我看,姐姐不如直接去找沈家的女儿,将一切同她说开。她若是真的喜欢星泽,必然不会看着星泽放弃自己大好的前程姻缘与之堕落下去,如果她贪图穆家的权势地位,不肯放弃,那这时我们再去劝说星泽,也就事半功倍了。”
侯夫人恍然大悟,赵瞬这番话彻底说到她的心坎儿里去了,果然是上上之策!
“对!要是这个女人这样都不肯放弃的话,我们家就更不能要这样的儿媳妇了!”侯夫人豁然开朗,感觉压着胸口的大石头瞬间落地了。
“实在不行的话,让星泽纳她为妾,又何尝不可呢?”赵瞬又提议道。
侯夫人点了点头,“没错,但是要纳她为妾,也要等星泽娶妻之后,就看她愿不愿意等下去了。”
赵瞬和侯夫人议论的时候,南阳侯一直没说话,只觉得这俩人简直是不可理喻,竟然这样算计一个小丫头!更何况,他们也算是从小看着沈清澜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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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午觉才睡醒,沈清澜懒洋洋的起床,准备去园子里逛逛,看看那对仙鹤现如今养的如何了,如果养的不好,还得向钱灵爽取取经才是。
“妍儿!我那条鹅黄色的纱裙洗好了吗?”
沈清澜问了一句,妍儿也跑进了屋。
“怎么这么急?去哪儿了?”
妍儿手里拿着一个帖子,呼哧呼哧的说道:“正门处的小厮送来的,说是南阳侯夫人给小姐的下的帖子。”
“嗯?南阳侯夫人?”沈清澜喃喃道。
“一定是小侯爷说服了他们,所以侯夫人才会请您过去呢!”
妍儿说着,沈清澜打开了请帖,里面邀请她明日下午申时去南阳侯府樱林园赏花。
“侯夫人邀请我赏花,你去打听一下,这南阳侯府有没有邀请别人。”沈清澜说着,拿起水壶倒了杯水,此刻她有些莫名的心慌。
“帖子送过来的时候,我就在中堂那儿看仙鹤,于是就让小厮追上了南阳侯府派来的人,向他打听了,侯夫人并没有邀请旁人,只邀请了小姐一人。”妍儿很开心,她觉得小侯爷和小姐的事有希望了。
沈清澜没有说话,妍儿在她身边坐下,道:“小姐怎么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呢?这是好事啊!侯夫人只邀请了小姐一个人前去,那定是有些体己话要和小姐说呢!”
沈清澜摇了摇头,“如果真是那样,就应该是一封拜帖送到祖母或者父亲母亲那儿,由他们登门来沈府商议此事,而不是邀请我去南阳侯府单独相见。”
她还没听说过女方独自登门去与男方父母商议婚事的,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