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沈府,马车依然走了偏门,见父亲气冲冲的朝静瑶院的方向走,沈清澜连忙开口将他叫住。
“父亲,你情绪这么差,万一被母亲看出端倪来,反倒是不好,而且韩姨娘还在怡梦轩呢,还得您亲自去处理才是。”
沈彦朝静瑶院望了一眼,“嗯,为父去趟怡梦轩,你去照顾一下你母亲吧。”
“父亲,还有一件事。”沈清澜再次开口。
“什么事?”
“母亲如今生产在即,听闻祖母每日都要过问母亲的事,最近您忙着照顾静瑶院这边,已经好几天没去向祖母请安了,祖母怕是会挂念,还请父亲亲自去说明才好。”
沈彦看着她笑了笑,“我家思思果然懂事了,行,父亲知道了,你先去吧。”
说完,他直接带着亮生等人来到了怡梦轩。
怡梦轩内,韩氏正在破口大骂。
“你们两个狗奴才,我可是二老爷心尖上的人,就算你们静瑶院那个贱人要生了,那也不过就是我当年的手下败将。你们赶紧给我滚开,我要出去!”
“姨娘要去哪儿?”一位妈妈开口问道。
“我去哪儿用得着向你交代吗?哼……没眼界的东西,只顾着讨好静瑶院和文澜院那两个蠢货,就你们这样的,等我们母女来日翻身了,恐怕都够不上巴结。你们现在让开路,或许我还可以放你们一马。”
韩曼语口出狂言,沈彦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把将门推了开。
“你在说什么?”沈彦冷冷的询问。
看到沈彦那一刻,韩曼语惊了。
“彦郎?你……你怎么回来了?难道你没去探望芷儿吗?你……你果然不在乎我们母女了!老天爷啊,你睁睁眼睛,这样没良心的家伙,简直是天理难容啊……”
“住嘴!你们母女打量着我是傻子吗?不过区区风寒,被你说的要死要活的!你骗了我这么多年,还要带坏我们的女儿!芷儿那么好的孩子,你竟然教她这种下作的伎俩!韩曼语,你这个毒妇,我真是瞎了眼,才会把你从戏院里带出来!”沈彦怒道。
韩曼语愣了愣,原来他已经去过庄子里了。
难道,是芷儿露馅了?
“不,不可能,我的芷儿都病入膏肓了,你这个做父亲的竟然还说什么区区风寒!彦郎,你可千万不要相信那些人的话,她们都是骗你的!她们就是想害我们啊……”
韩曼语上前抱住了沈彦的胳膊,拉着他的衣袖跪了下来。
“谁要害你们?嗯?这么多年,我心里最疼的就是芷儿,思思小的时候,我这个做父亲的甚至都没有抱过她!还有英慧,这么多年来,因为你,我让她受了无数委屈,你现在开口闭口说别人害你,那你拿出证据来,我看看到底是谁害你!”沈彦道。
韩曼语已经心里又慌又怕,满脸的泪水来不及去擦,哭着辩解道:“彦郎,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和小厮私通,我心爱于你,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沈彦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脸上,“你还敢提这件事!”
韩曼语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捂着脸义正严词的开口道:“我当然敢提!就是沈清澜!她嫉妒我和芷儿得彦郎的疼爱,又想为余英慧打抱不平,所以伙同文澜院的丫鬟骗我去了中堂!然后在我的酒中下了药!之后她又引诱你们去中堂,当众揭发我的丑事,这一切都是她计划好的!”
“你说思思伙同文澜院的丫鬟骗你,又给你下药?我倒是不信了,你怎么可能相信文澜院一个小丫头说的话?”沈彦反问。
“那是因为她……彦郎,当然是因为我从来没有质疑过沈清澜,所以盲目相信她,才会这样啊!”韩曼语道。
“盲目相信,从未质疑……呵,你在我面前明里暗里的说过思思多少坏话,难道你当我忘了不成?好,既然你说是思思陷害你,那证据呢?那个小丫头又是谁?要不要我把她提来?”沈彦道。
“那个小丫头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她是被沈清澜杀的啊!”
“你怎么知道那个小丫头已经死了?还有那个小丫头到底是谁?”
韩曼语深吸了一口气,“那个小丫头就是文澜院里的敏儿!敏儿骗我说,沈清澜给太夫人的礼物就放在中堂的那个房间里,让我去帮忙看管……”
“叫你看管?”沈彦打断了她的话,“你觉得我会相信,思思能让你去看管她给祖母准备的寿礼吗?”
“彦郎,彦郎你真的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是被陷害的!”
“好,那我就让人把思思叫过来,你们当面对质!来人啊……”
沈彦刚回过头,韩曼语想到沈清澜还掌握着自己和敏儿勾结的证据,急忙道:“彦郎!还是不要叫她了,彦郎你就算把她叫过来,她也不会承认的!当时,她嫉妒我家芷儿嫁进了太守府,所以才从我这个做小娘的入手!”
“你是不敢了是吧……我发现,你是一直都把我当傻子是吗?没错,我当初是瞎了眼昏了头,才瞧上了你,但是这不代表我就是个睁眼瞎!你拿不出证据,自己做下的淫事,还要推脱到思思身上,你是算准了我会怀疑自己的女儿吗?”
沈彦给了韩曼语一脚,又骂道:“淫妇!当日我饶了你的性命已经是格外开恩,你竟然还不死心,从庄子里跑出来就为了给我演这出戏!亮生!”
亮生听吩咐跑了过来,“二老爷。”
“给我把这个淫妇的双腿打断,再送回庄子里去!我看她还敢不敢乱跑了!”
“是!”
亮生一把将地上的韩曼语揪了起来,韩曼语哭喊着上前,想拉住沈彦,却被拽了回去。
“沈彦!你好狠的心啊!我给你做妾这么多年,为你生了女儿,你竟然就这么对我!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你就是个王八蛋!孬种!你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保护不了!你在这沈府里,就是一条吸血的蚂蟥!不是你瞎了眼,而是我当初瞎了眼,早知如此,当初我就应该去勾引沈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