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澜又气又心疼,在旁边急的掉了眼泪。
大夫过来诊治了半日,只说是骨裂,并不会留下后遗症,但是需要休养几个月。
沈清石看着哥哥疼的脸色发白,暗暗握紧了双拳,询问道:“父亲,那个巷子离合录庄有多远?”
“没有多远,也就一条街的距离。”大伯父答。
“那……会不会是薛秦两家的人报复?”沈清石道。
“我和你大哥,就是怕薛秦两家做手脚,所以才选了合录庄,合录庄的老板姓严,与我们沈家多年来都有合作,没听说和他们两家有什么往来。”大伯父道。
沈清石摇了摇头,“看样子,是我们的消息有误,毕竟我们和严家无冤无仇,他们没有必要这么做。”
沈清澜也走了过来,分析道:“也许是,他们想嫁祸给严家,所以才选在这个时候对大哥哥下手。”
“也有道理。”沈清石朝着床上望了一眼,此时沈清岩已经疼的晕了过去,他想了想说道:“这件事……还是要报官。”
“没错,能不能查清楚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必须在府衙留下案底。”沈清澜道。
“对,那我立刻便让管家找人写状纸,递到开封府去。”大伯父道。
沈清澜看了沈清石一眼,道:“二哥哥,你去王家看看大表哥吧。”
沈清石点了点头,“现在家里这么乱,确实应该由我去一趟。对了思思,以后大哥和你伯父出门,还需有有人跟着,你直接安排吧。”
“好。”
离开了柏松斋,沈清澜直接叫来了纪凡。
“纪大哥,今日我大哥哥出门,遇到了匪徒,看来这天子脚下也不甚安全。”沈清澜道。
“这件事我也听说了,小姐你放心,我安排姜洋、姜越和姜拓三兄弟,以后专门负责主子们出行的安全。”纪凡道。
“防范虽然要紧,但重要的是免除后患,你亲自带两个人去好好查查,到底是谁做下的事,查出来,双倍奉还!”
“是!”
纪凡离开后没多久,周大山跑了过来。
“小姐,严家来人了。”周大山道。
沈清澜端坐在椅子山,拿起了茶杯,“是谁来了?”
“严家的当家主君和主母,还有严家的长子。”周大山答。
沈清澜冷笑了一声,“来的到挺快,去哪个院了?谁在接见?”
“去了福熙堂,林管家在,主子们暂时还没有人去接见。不过严家的人说了,想见见咱们家大老爷。”周大山答。
沈清澜放下了一口未动的茶,“大山哥,这段时间家里乱,你一定要多多协助林管家,若有人行动可疑,立即查问。”
“是,小姐请放心。”
“还有,叫大河哥守好门户,最近大伯母一定会抽不开身管家,你让大河哥去告诉各院的管事,让他们做好分内的事,若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一律报告给我或者妍儿。还有,这段时间家里格外紧张,各院如果最近有赌钱吃酒的,偷懒耍滑的,也都如实禀报。”
“好,我这就去。”
沈清澜做好这些事,拉着妍儿的手说道:“你这段时间也跟着大夫人那边学了不少管家的事,现在估计要麻烦你多多照看了。”
“小姐,何必说这么见外的话,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做的。”妍儿道。
“易枫也是个牢靠忠心的,你去着人跟他说一声,二哥哥马上就要参加殿试了,让他和露儿多多照看照看。”
沈清澜说着,走到了妆台前,将头上的素簪子拿了下来,换上了一支宝石簪。
“小姐,你这是要去福熙堂?”妍儿问。
“嗯,大伯父和大伯母现在正忙着照看大哥哥,父亲母亲那边还要照看阿竹……总不能惊动祖母。”沈清澜打开了首饰盒子,拿出了一个镶着宝石的项圈。
“小姐,你先坐吧,我来帮你。”
不一会儿,沈清澜就恢复了当初珠光宝气的模样,一身金线密织的银绣华服,加上几件价值不菲的首饰,衬托的她十分华贵。
“走,去福熙堂。”
福熙堂,严家的人在正堂中坐立不安。
沈清澜进门时,他们连忙站起了身。
“想必这位就是平阳县主吧。草民严申,携妻郭氏,长子彭阳,参见县主。”
沈清澜在主座落座后,道:“严老爷,严夫人,严公子,三位不必多礼,快快请坐吧。”
“多谢县主。”
三人起身后,沈清澜看了他们一眼,他们这么着急过来,要么是为了撇清干系,要么就是真无辜,觉得惶恐,生怕被怀疑。
“来人啊,上茶。”
沈清澜主动开口询问道:“不知严老爷今日携家人前来,所为何事?今日家中出了事,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县主,我们听闻贵府传来噩耗,心中惊动,所以特来探望。”
严老爷说罢,暗暗捏了一把汗,这平阳县主年纪不大,但说话办事都极为老成,果然不是泛泛之辈,难怪能得皇后青眼,将她许给了邠王。
“县主,我们还带了些补品,还望贵府不嫌弃。”严夫人说道。
沈清澜端起了茶杯,轻抿了一口茶,这些东西她自然是不稀罕,也并不想收。
“县主,不知贵府大公子伤势如何?我们实在是没想到,堂堂皇城京都,天子脚下,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简直就是骇人听闻!”严大公子说道。
沈清澜轻笑,“难为几位还能惦念我大哥哥,我大哥哥没什么大碍,但是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腿骨断裂,只怕是要休养好一阵子。”
“竟如此严重!县主,老夫想探望一下大公子,不知道方不方便……”严老爷道。
“这个还是以后再说吧,现在我大哥哥实在是动弹不得,恐有失礼。”沈清澜道。
严老爷站起了身,道:“县主,我们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实在是惶恐……我们严家虽然做点小生意,不过就是挣些辛苦钱。今日,贵公子出了我严家合录庄不到百步,就遭遇这样的横祸,我们也实在是愧疚难当,若有用到我们严家的地方,我们严家定赴汤蹈火,还请县主莫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