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看着妍儿,欢喜的不得了,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妍儿这丫头,最近帮了我许多忙,事事周到,比在我院里跟久了的妈妈们还要细心!”
妍儿害羞的低下头,“都是小姐调教的好。”
沈清澜笑着调侃,“你家小姐是个蠢笨的,还是你天资聪颖,这其中也有大伯母悉心教导的好处。”
祖母将怀里的小阿石交给了奶母,道:“邠王虽然刚做郡王不久,但也是皇家的人,以后隔壁临园也少不得妻妾相争,思思,你可有准备?”
“我没什么可准备的,若是赵瞬今后纳妾,那我便回沈府住,反正两府离得近,旁人也不能说什么,眼不见心为净。”沈清澜道。
母亲走到了她身边,“这说的什么话,既然成亲了就要好好过日子,那样你一处我一处的,倒还不如不成亲。”
“母亲不想让我成亲,那不如再拖上几年,反正我也不想成亲。”
沈清澜一把抱住母亲的胳膊,母亲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死丫头,一天大似一天了,还跟小孩子似的。”
没一会儿小丫头们端来了不少瓜果,传话说:“大门上的小厮说,二公子已经回来了!”
“哦?是吗?”
祖母立即站起了身,沈清岩也想起身,因为腿伤一时没站稳,又坐了回去。
“哎呀阿岩,你莫急!”大伯母斥责道。
“探花郎回府了,怎能不急呢?”沈清岩道。
外面雨越下越大,二哥哥被一群小厮簇拥着往门口走。
“恭喜二公子,高中探花!”
“是啊二公子,您可是为咱们府争光了啊!”
“就是,二公子高中,我们做奴才的脸上也有光啊!”
“今天老爷夫人和小姐都欢喜疯了,只等着二公子回府庆祝呢!”
望着窗外的各位长辈们急的不行,祖母敲了敲拐杖,“这帮猴崽子们,还不快些让阿石进来,外面雨下的这么大,冻坏了可怎么好?”
沈清澜走到门口,拉开门帘轻咳了一声,喊道:“二哥哥!”
沈清石朝她笑了笑,屋内沈清岩道:“瞎喊什么,今天可是探花郎!”
“探花郎!”
沈清澜重新喊了一声,将沈清石迎进了门。
进门后,寿康院里的小丫头拿来了一个蒲团,放在了地上。
众位长辈们都在堂中落座,沈清澜则站在祖母身边。
“祖母,孙儿清石,不负祖母所愿,不负父亲母亲的期望,不负叔父婶娘的疼爱,不负妹妹的爱戴,得中今春殿试第三名,在此谢过各位长辈的厚爱,若非诸位长辈怜惜包容,清石难有今日。”
沈清石跪在蒲团上,朝着主位的祖母叩首三次。
祖母拍了拍沈清澜的手,“快,把你二哥哥扶起来。”
“是。”
祖母此时已热泪盈眶,沈清澜将二哥哥扶起时,二哥哥也是眼含热泪。
“祖母,孙女儿中午去了临园,向赵瞬询问了有关淑月郡主的事。”沈清澜道。
“哦?邠王怎么说?”
祖母有些焦急,大伯父大伯母听了这话,也连忙看向了她,倒是二哥哥,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淑月郡主是当今陛下的外甥女,父亲是异姓王,郡主今年二十有一,比二哥哥小一岁,据说生的花容月貌,又贤良淑德。”沈清澜道。
大伯母满意的点了点头,“别的都不要紧,只是品行好,这点难得。”
出身皇家,还能品行出众,这样的女子确实难得。
大伯父有些担忧的捋了捋胡须,“凌王跟着陛下四处征战,立下赫赫战功,是忠贞之臣。又得先帝恩赐,娶了当朝长公主,只是这样显赫的家世,下嫁到我们沈家,恐我们会多有怠慢。”
“是啊。”祖母也担忧,“皇家的规矩多,咱们家向来散漫惯了,要是让人家郡主笑话,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倒是还要看她的脸色。婚姻大事,最好还是门当户对。”
外面一声惊雷响起,雨下的越来越大了。
寿康院里魏妈妈过来,道:“如今宴席时间还早,外面雨水大寒气重,太夫人,还是暖阁里坐吧。”
祖母拉着沈清澜的手,一家人都进了暖阁。
“虽然门当户对是好,可如今是天子赐婚,二哥哥也没有拒绝的权利。等郡主嫁进来,我们只以礼待她,她又能怎样?祖母还是不要过于担忧了,赵瞬也说了,郡主是难得的贤良之辈,想来他也不会诓骗我。”沈清澜劝慰道。
“虽然郡主贤良,可是我老太婆对长公主也有所耳闻,长公主自小含着金汤匙出生,又金尊玉贵的养到大,脾气十分骄横。”祖母道。
“二哥哥娶的是郡主,又不是公主,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又碍不着她什么事!祖母还是放下心吧,再说了,娶这样的媳妇,将来二哥哥在官场也有助益。”沈清澜道。
“思思说得对,阿石这门亲事虽然咱们沈家确实是高攀了,但是咱们家也有一个县主,和郡主也差不多,不会受人怠慢的。”
父亲此话一出,祖母瞪了他一眼。惹得父亲摸不着头脑看向了母亲,小声问:“我又说错话了?”
“郡主和县主怎么能是一样的呢?郡主是真正的皇亲国戚!”母亲道。
“那咱们女婿也是皇亲国戚啊!凌王不过是个异姓王,咱们女婿可是赵氏子孙!”父亲分辨道。
沈清澜看向二哥哥,从他的神情里也看不出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魏妈妈端着一杯热茶来,“二公子回来了半日,竟连杯热茶都没吃上,是奴婢的罪过了!”
二哥哥接过茶杯喝了一口,魏妈妈笑着看着他,“二哥儿也长大了,如今高中了探花,又要娶一个天仙一样的郡主做媳妇儿,在洛平城时,老身就是做梦,也想不到咱们哥儿会有这么一天。”
说罢,她又看向了太夫人,“今日本是二哥儿高中的大喜之日,我们这些做奴才的都等着敬哥儿一杯酒,沾沾喜气儿呢!太夫人又何必想那么多?”
祖母点了点头,“确实,今日是我家大喜的日子,等宴席筹备,咱们全府人都好好的乐一乐,吃上一杯酒。”
沈清澜看向魏妈妈,还是她老人家最懂祖母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