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世子爷如此疼爱,崔茹有些受宠若惊。
“多谢夫君。”
崔茹低着头笑了笑,连忙替赵毅更衣。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正头娘子,我自然会好好待你。”赵毅接过崔茹手中的衣裳,又道:“我自己来便可,羹凉了不好,你先用了吧。”
“多谢夫君体恤。”
眼看着崔茹喝了羹汤,赵毅暗暗冷笑。
他刚穿好衣服,高陆来报。
“世子爷,长庆郡主今早没熬过去,已经过身了,此刻忠昌侯府的人正在去往大内的路上,要为郡主讨说法。”
“什么?”
崔茹惊慌的放下碗,坐在了椅子上,顿时脸色发白,手脚冰凉。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高陆走后,崔茹惊慌的放下了碗。
“夫君,这可如何是好?”
“无妨,我只是一时醉酒,更何况,离得那么远,我怎么能分得清是郡主还是什么人?”赵毅道。
崔茹点了点头,“是长庆郡主持刀伤人,她和沈清澜有过节,才会如此,总是有情可原。”
“你一会儿陪母亲说话,不用管外面的事,我自会处理。”赵毅道。
听了这话,崔茹心安了许多。
赵毅没有用早膳,出了院门正碰见了衡王。
“儿子见过父王。”
衡王冷着脸,“哼,吃了些酒,就胡作非为起来!你这样,和你弟弟有什么区别?”
“儿子一时失手。”
赵毅轻描淡写,和当初赵瞬伤韦瑜卿容貌时如出一辙。
衡王没想到,自己的大儿子竟是这般冷血之人。
“长庆好歹是你的表妹,你竟一点不愧疚吗?”
赵毅轻叹了一声,“父王,长庆郡主持刀伤人,儿子真的是一时失手。”
“罢了罢了,你自己惹的祸,我不替你收拾,你自己解决吧!”
“儿子不敢让父王费心,一定会处理妥当。”
没等来人宣召,赵毅换上了官服,直接去往了大内。
重阙宫中,陛下和皇后端坐在正殿的高座上,韦家的人跪了一片。
“臣赵毅,参见陛下,参见皇后。”
“赵毅!你还敢来!你伤了我妹妹的性命,你这个杀人凶手!”忠昌侯韦瑜航怒道。
“我正是为此事而来,陛下,臣有言要辩。”
赵毅跪在大殿中央,双手抱拳,毫无愧色。
“准。”
皇帝也有些烦躁,赵毅和赵瞬这兄弟两个向来不和,他早就知晓平阳县主是赵瞬的心头所爱,没想到赵毅竟然也会出手。
不过,韦家如今行事确实也实在过分。
长庆更是仗着大内的宠爱,为所欲为。
“陛下,昨日臣与崔尚书的嫡孙大婚,宴请了众位宾客,喜宴结束没多久,臣醉酒经过衡王府花园,路遇一群歹徒围堵了一个少女和她的丫鬟,其中一个女子更是持刀行凶,意欲伤害该女子的性命,臣这才射箭相助,本想震慑歹人,却不想命中其腹。臣并不知此人是长庆郡主,也不知被伤之人正是臣弟未婚妻,平阳县主。”赵毅道。
“平阳县主?”
皇后这才明白为什么会有此事发生,又问:“那平阳县主可有受伤?”
“回皇后殿下,县主并未受伤。”
皇后看了皇帝一眼,叹了一声没有再言。
“胡言乱语!世子,你说我妹妹持刀行凶,可有证据?”韦瑜航辩驳道。
赵毅拿出了一把匕首,交给了陛下的内侍,道:“陛下,这正是郡主当时所用刀具,上面还刻着一个韦字。”
“这样的匕首,我韦氏一族人人都有,这又能说明什么?”韦瑜航又道。
“这把匕首,是我在王府花园拾到,请问侯爷,当时参加我婚宴的韦氏族人,只有你和郡主两人,你们为何要持刀来我王府吃喜酒?我作为东道主,为何要在我自己的大喜之日,无故伤自己的表妹?”
赵毅说着,又拿出了另一把匕首,“陛下!臣还有一事,但请陛下做主!”
韦瑜航看到另一把带血的匕首,心内顿时一惊。
“准。”
“陛下,韦侯爷在我婚宴上,主动挑衅,伤了朝廷命官刑部沈大人沈清石,这就是证据,衡王府上下喜气盈盈,却不料想韦氏的兄妹在我府上胡作非为,简直让人难以相信!长庆郡主持刀伤人,韦侯爷持刀行凶,满堂宾客皆可作证!”
“韦侯,这是怎么回事?”陛下询问。
韦瑜航跪伏在地,“回陛下,臣醉酒,一时失了手。”
“回陛下,臣也是醉酒,一时失了手。”赵毅提高了音量。
“这如何比得?世子爷,我的妹妹丢了性命,那沈清石,不过是受伤而已!”韦瑜航道。
“所以,韦侯这是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了?”
“你!”
“罢了罢了!”皇帝开口阻止,“看样子,这是一笔糊涂账,不过朕也听得明白。来人,衡王世子赵毅,误伤郡主性命,禁足王府一月,杖责一百。忠昌侯韦瑜航,误伤刑部官员沈清石,禁足一月,杖责五十。”
“陛下!陛下!臣妹死的冤枉啊!陛下!”
韦瑜航苦苦哀求,皇帝站起了身,道:“朕头痛的很,先回去休息,韦侯若还有不服,那就等一月之后再说吧。”
韦瑜航不敢相信,自己的妹妹就这么死了,陛下竟然就这样轻松放过!
一条人命,抵一百大板,自己还要挨上五十大板!
天理不公啊!
“恭送陛下,恭送皇后!”
陛下和皇后走后,赵毅也站起了身,对韦瑜航笑了笑,“韦侯一起走吧,外头侍卫还等着行刑呢!”
“哼!你别太得意!你伤了卿卿的性命,太后也不会放过你的!”韦瑜航道。
“呵!”赵毅冷笑了一声,挑了挑眉又道:“是吗?我可不是赵瞬,那么不受太后的待见。我是太后的亲皇孙,太后总不会……让我给一个外戚孙女赔命吧?”
“你!我们走着瞧!”
……
大内的消息传到了京都中,沈清澜也得知了陛下的决断。
听说韦瑜航被打了五十大板,命都丢了半条,心里也舒服了许多,但依然开心不起来。
“小姐,马上要用晚膳了,您打算在哪儿用膳?”福儿问。
“不拘在哪儿都好,你叫桃官儿和纪凡来,就说我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