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午后,赵瞬如约登上了襄王府的门。
襄王夫妇带着安戎世子和安宁郡主前来迎接。
“呦!摄政王,大雪刚过,您怎么亲自登门了?”襄王笑道。
“叔父,我今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慕容端,把东西带进来吧。”
赵瞬吩咐了一声,让侍卫把带来的礼物抬进了正厅。
看到一箱又一箱的礼物,襄王夫妇傻了眼,而且看这箱子,怎么看怎么眼熟。
赵瞬看了一眼赵安宁,赵安宁笑了笑,瞬间领悟了他的用意。
“临川,你这是干什么啊?”襄王询问。
“先坐下说吧,天怪冷的,来人啊,给摄政王上茶。”襄王妃道。
赵瞬在襄王世子赵安戎的身边坐下,赵安戎也明白了他的用意,笑道:“临川,你今日,不会是来替人向我家妹妹提亲的吧?”
提到“提亲”二字,襄王夫妇顿时想起了这几箱东西为什么这么眼熟,这正是前段时间沈家的大少爷来提亲时,带的东西。
“临川,你不是要替沈家的大公子沈清石,来向我们提亲的吧?”襄王道。
“回叔父的话,正是。”赵瞬道。
“胡闹!你妹妹,是我和你叔母唯一的女儿,怎么能嫁给一个商户呢?女儿家比不得男人,她沈家的女儿嫁到咱们赵家,那是她嫁得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是你妹妹要是嫁给沈清石,那这辈子不就毁了吗?”襄王又道。
赵瞬再次看向赵安宁,又从桌上端起了茶杯,“这事,我尊重安宁妹妹,如果安宁妹妹喜欢,我这个当兄长的,自然会为她做主。”
赵安宁站起了身,“父亲母亲……我……”
“住口!你一个女孩儿家,你懂什么!父亲母亲都是为了你!你怎么就想不通呢?难不成,我们做父母的还会害你不成?”襄王道。
襄王从来就是个女儿奴,但凡是赵安宁想要的,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满足。
庆幸的是,赵安宁从来就不是个刁蛮任性的人,也没有养成霸道自满的性格,一直想着为父母兄嫂分担。
赵安宁的眼泪瞬间掉落,鼓起勇气说道:“父亲,母亲,爵位真的那么重要吗?若是真的那么重要,那么沈家差什么?摄政王妃和我一样是县主,嫁的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沈家的二公子,年纪轻轻就进了户部当值,为天下人巡省查税。”
“不是爵位不爵位的事,你要嫁到沈家,你能幸福吗?”襄王道。
“好,那就不是爵位的事,那沈家又差什么?沈家的主君大老爷,是先帝亲封的商户之首,沈家的大公子,年纪轻轻就能纵横商界,是商界的奇才,为何嫁不得?”赵安宁道。
“宁儿,沈家毕竟是商户啊……”襄王妃道。
“商户怎么了?沈家的家产富可敌国,沈家的女儿,能嫁给当朝的摄政王,即便是商户,也没有阻止人家步步高升。沈家全家人,从来没有自卑过自己的出身,人家乐在其中,哪怕外面多少人指指点点,人家也只过自己的日子,这样的人家哪里不好了?”赵安宁道。
“你……你这孩子,那淑月郡主,不就是个例子吗?淑月郡主嫁到沈家,险些一尸两命,那就是个虎狼窝啊!”襄王妃又道。
赵安宁冷笑了一声,“既然如此,依长公主的脾气,事后为何未曾怪罪?”
“你……”
襄王妃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转头又看向了襄王。
“总之,这门亲事,我们不同意!临川,你王妹不能嫁到沈家去,婚姻嫁娶,当承父母之命。”襄王道。
“父亲……”
赵安宁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襄王皱了皱眉,十分心疼自己的女儿,但是为了她的未来着想,他此刻万万不能心软。
“父亲,母亲,妹妹自小喜欢经商,经营的茶楼也十分出色,深受京都人的喜爱,据儿子所知,这茶楼就是妹妹和沈大公子合伙的产业,妹妹既然心仪大公子,还请父亲母亲三思,万不能让妹妹后悔一生啊……”赵安戎劝言道。
“逆子!混账东西!你也敢来插嘴你妹妹的婚嫁大事,你懂什么!你妹妹嫁到沈家那种商户去,一辈子就毁了!将来,谁还能瞧得起她,谁又能瞧得起我们襄王府?”襄王道。
赵瞬没说话,面对襄王的指桑骂槐,也权当没有听到。
“说来说去,父亲看重的并不是女儿嫁的好不好,而是自己的颜面!”赵安宁道。
“你!好,你要跪!那你就在这里跪着,直到想通为止!”
襄王说着,站起了身,这时赵安戎也跪了下来,但是襄王根本没有理会。
“父亲,求父亲成全妹妹!”
“简直是胡闹!你们身为赵家的子孙,竟然如此不懂礼数,居然下跪要挟自己的父母,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赵安戎,你要跪是吧!那你就在这儿跪着!”襄王道。
“王爷!”
沈清岩匆匆进了门,身后带了数十位家丁,抬了整整三十箱聘礼,足足增添了一倍。
进了前厅的门,沈清岩直接跪在了地上,抱拳说道:“王爷,王妃,小人是真心喜欢安宁县主,还请王爷王妃成全。日后,小人定会尽力呵护县主,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襄王看向了赵瞬,“哼!好哇,摄政王,你这是要逼迫我们夫妻吗?先帝给了你权利,不是让你插手别人家事的!”
“王叔误会了,王叔,我说了,我尊重安宁妹妹,我做的一切,也都是为她着想。想当初我选妃之时,安宁妹妹帮过我的忙,侄子这也算是知恩图报。”赵瞬道。
襄王怒意更胜,“知恩图报?你是把你妹妹往火坑里推!沈家那种虎狼窝!如何能结亲?”
“王爷,小人愿意用身家性命担保,小人日后绝不纳妾,定会与安宁县主偕老终生。”沈清岩道。
“你们沈家,二公子娶了一个郡主,嫡长女嫁了摄政王,现在又想利用我家安宁往上爬,不愧是商户出身,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啊!”襄王道。
听到父亲如此说,赵安宁瞪大了双眼,“父亲!您竟然如此污蔑,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