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膳,赵瞬和江绰一起逛京都商铺,卓梓红就在他们后面跟着,如同一个丫头一般,还要帮忙拿东西。
卓梓红一直期盼着赵瞬会和她说句话,可是自始至终,他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日到正午,赵瞬又带着江绰进了一家酒楼,卓梓红本以为终于能和王爷一同用膳,说上几句话,可是压根没有人请她坐下,她只能和丫鬟们一起,在一旁站着伺候。
一直到晚上,累了一天的卓梓红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进门直接哭出了声。
“小姐,您没事吧……”小丫头怯怯的询问。
“好个江绰!竟然如此羞辱我!”
说罢,卓梓红抓起桌子上的茶杯,一把摔在了地上。
“小姐,您消消气,奴婢马上给您倒茶。”
小丫头喊了半天,屋里除了她以外,一个伺候的都没有,王府的厨房也没有送来热水和膳食,连炭盆都熄了。
“王府这些奴才们简直太过分了,您好歹是太后娘娘送进府的,他们竟敢如此怠慢!”小丫头气呼呼的说道。
她从小陪着小姐一起长大,压根没有做过这种粗活,何况她们没柴没炭,她即便想做,也是有心无力。
“果然如左莺儿所说,她们都走了,受辱的人就只有我了……我还天真的以为,江绰会扶我一把,谁承想,她竟然如此作践我。呵,不仅拿我当丫头,还让我无热水可用,无炭火可烧,无膳食可享……”卓梓红道。
“小姐,看样子表小姐是不会让我们有好日子过了。如今在这摄政王府,您独木难支,太后娘娘那边有了表小姐,咱们已经成了最后一枚弃子,不如效仿庄小姐和左小姐,起码王妃还会给我们一大笔银子。”小丫头劝道。
卓梓红擦了擦眼泪,冷哼了一声,“就这么回去,家里的几个庶妹,不把我生吞活剥了才怪。”
“小姐您多虑了,您是嫡小姐,是她们的主子,她们不敢。”小丫头说道。
“就算她们不敢,难道我堂堂嫡小姐,要回去受她们的羞辱不成?”卓梓红的眼泪再次落下,又道:“更何况,世界上,哪还有比王爷更好的男子呢?身居高位,质同谪仙,哪怕是我以后要做妾,我也愿意一生一世都留在王爷身边……”
“话虽如此,可是王爷他现在眼里只有表小姐,我们不知何时才能出头。”小丫头说道。
“就算我离开了王府,我也永远忘不了王爷的那双眼睛,还有他第一次看我,第一次跟我说话时的样子。”
卓梓红笑了笑,思绪飘到了远方,回忆起那时的美好。
惊鸿一瞥,便已芳心暗许。
“小姐,那我们该怎么做?这样下去,我们撑不了多久的。”小丫头询问。
“既然表小姐无情无义,那也就别怪我了。走,我们去找王妃。”
卓梓红说罢起身就要往外走,小丫头连忙拦住了她。
“小姐,咱们往日早与王妃结下了梁子,况且,看今天的情形,王妃已有失势之相,王妃就算有心,也不见得能帮上我们。”
“你懂什么?不管怎么样,王妃现在总是王爷的正妻,更是坐拥私产无数,只要我能放下姿态好好恳求,她一定会帮我的。”
卓梓红说着,转身离开了房内,小丫头也只能跟了上去。
沈清澜正在暖阁之中,守着炭盆喝茶吃点心。
与卓梓红的处境相比,此刻这位被禁足的王妃,依然过得十分滋润。
嘉澜居内不仅如春日般温暖,也精美大气,比宽敞的宫殿多了几分人情味,各色物件陈设毫不逊色皇城大内,甚至更佳。
卓梓红被妍儿请进了暖阁,她悄悄看了一眼,才知道王妃丫头的配饰,都比她的要珍贵。
她出身将门,虽然本朝重文轻武,但也远远高于商户之家。
若不是当时一时糊涂,没去参与邠王妃的大选,说不定此刻嘉澜居中尊享荣华的摄政王妃,应该是她。
她暗暗握紧了双拳,心想,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弃成为摄政王侧妃的机会。
哪怕居于这个商户女之下,只要她能握住王爷的心,为王爷诞下子嗣,以后定能过上比沈清澜更好的生活!
“王妃……”
和庄左两位小姐一眼,卓梓红一进门就跪在了地上,行往日不曾行过的大礼。
沈清澜见怪不怪,问道:“这是怎么了?”
“王妃,臣女今日受辱,还请王妃为臣女做主!”
卓梓红叩首哭泣,看来的确是受了不少委屈。
“你说吧,想让我怎么做?”沈清澜直接询问。
“王妃,臣女别无他求,只求王妃看在太后娘娘的面子上,让下人们不要苛待于我,我也不求月例银子,只求屋内有火,膳食热水不断即可。”卓梓红道。
沈清澜顿时冷下了脸,“怎么,卓小姐以为,克扣您屋里的炭火热水和膳食,是我做的?”
“臣女不是这个意思,但求王妃为臣女做主。”卓梓红哭道。
“如今管家之权不在我手上,卓小姐怕是求错了人。我记得,当时你十分骄傲的对我说,王爷怕我辛苦,所以把这管家的权利交给了表小姐,你既与表小姐交好,何不去求她?”沈清澜道。
“王妃,臣女是受人蛊惑啊!臣女……臣女向来敬重王妃,只是……只是受人蛊惑,才会出言不敬,并非真心!”卓梓红连忙解释。
“好,那我倒要问问,你是受何人蛊惑?”沈清澜挑了挑眉。
“王妃……从前,从前是臣女愚蠢,臣女愿与王妃一起,夺回掌家之权!王妃,臣女好歹是太后送来的人,现在王妃处境艰难,不过是……是太后不信任。只要王妃与臣女合作,臣女定能让太后回心转意,这样王妃不也能多一重保障吗?”卓梓红道。
“卓小姐,表小姐是太后的亲侄女,你觉得,以你的身份,在太后娘娘那边,能压过表小姐吗?”
沈清澜深吸了一口气,卓梓红这家伙当真是蠢到无可救药,竟然想用这个说法说服她!从前她一直以太后娘娘之名傲视所有人,可当江绰来到了临园,她就什么也不是了。
卓梓红信誓旦旦,道:“王妃,臣女虽然卑微,但也是太后娘娘亲自举荐,而且王爷对臣女颇为怜爱,日后定能帮上王妃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