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内离开后,衡王妃金氏脸色阴郁,回到衡王府慎德斋正门处,瞬间红起了眼眶,换成了一副凄惨的模样。
来到书房,金氏照常向书房中正在练字的衡王行礼。
衡王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了?今日不是去见母后了吗?发生什么事了脸色这么差?”
“没,没什么……”
金氏接过小丫头手里的茶杯,送到了衡王的桌案上,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衡王看向金氏的小丫头,“雨潇,今日是你陪王妃去的大内,你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雨潇低下头,似是不敢言说,衡王又说道:“你尽管说,有本王在,无人会责备你。”
雨潇又看向了金氏,只见金氏微微侧过了身,拿着手帕擦了擦眼泪,转回身笑着说道:“王爷,真的没事,妾身今日只是有些累了。”
“雨潇,你要是再不说,本王就把你赶出府去。”衡王沉声道。
雨潇立即跪了下来,道:“回王爷的话,咱们王妃蒙冤,今日可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啊!偏偏王妃又不肯让奴婢们透露,非要一个人扛着,可是奴婢跟了王妃这么多年,从未见过王妃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衡王微微蹙眉,“什么?蒙冤?奇耻大辱?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回王爷,今日咱们王妃去大内探望太皇太后,摄政王妃也在,摄政王妃不知道怎么了,前段时间还对咱家王妃礼敬有佳,可今日,她竟然处处与王妃针锋相对。王妃受了羞辱,但是也不好发作,只等太皇太后离开后,才敢以婆母的身份教训摄政王妃几句,没想到,摄政王妃她越说越难听……”
说到这儿,雨潇瘪着嘴,擦了一把眼泪。
“沈氏都说什么了?”衡王冷着脸追问。
“摄政王妃说,说咱们王妃就是靠着出卖色相,爬上了主子的床,原本不过就是个低贱的丫鬟,根本登不得台面,没有资格和她坐在一起,也没有资格伺候太皇太后,就连给她倒洗脚水,都不够资格……”
雨潇添油加醋的说完了这一番话,衡王顿时怒气冲冲,就要找赵瞬算账。
金氏连忙跑了过来,拉住了衡王的衣袖,跪在了地上。
“王爷,如今临川贵为摄政王,掌管朝中大小事宜,王爷切莫为了我得罪他,妾身不管受什么委屈都能承受……”
“就算他赵瞬是摄政王,就算他权势滔天,难道我这个当老子的,就教训不得了吗?沈氏不过一个商户出身,能嫁到皇家已经是祖上积德了,竟然还敢辱骂自己的婆母!大逆不道!”衡王怒道。
“王爷,其实沈氏说的也没错……妾身,妾身的确是贱婢出身,王爷又何苦走这一趟?如今太皇太后和太后,都为沈氏撑腰,还是算了吧……”金氏哭哭啼啼,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
“太皇太后是本王的亲母后!她怎么会为沈氏撑腰?”衡王疑惑。
“王爷,这是真的,如今摄政王妃次次带着重礼探望太皇太后,在太皇太后面前做小伏低,伺候的面面俱到,也不知道太皇太后是不是听了摄政王妃的挑唆,今日竟也斥责了咱们王妃。”雨潇说道。
“不管谁给沈氏撑腰,这沈氏终究是我衡王府的儿媳妇,这也是我衡王府的家务事!”
衡王说着,再次转身,要找赵瞬算账。
这时,赵瞬已经来到了书房外,看着跪坐在地上的金氏冷笑了一声。
“混账东西!”
衡王直接给了赵瞬一个巴掌,继续骂道:“你还敢来?你那商户出身的妻子,竟然敢辱骂婆母,你这个摄政王是怎么当的?连自己的妻子都管教不好!”
赵瞬没说话,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再次看向了金氏,又看了一眼地上的丫头。
“父王,我作为您的嫡子,回自己的家,难道不行吗?”赵瞬又冷笑了一声,自顾自的坐在了椅子上,“我家王妃说什么了?让父王这么生气?”
“哼!摄政王来之前,难道没问清楚?”衡王说着,也坐了下来,看着雨潇说道:“还不快把王妃扶起来!”
“是……”
雨潇起身,扶起了地上的金氏,有些恐惧的瞄了赵瞬一眼。
“儿子确实已经打听清楚了,只是不知道父王都听说了什么。儿子听说,今日受辱的,其实是儿子的王妃。”赵瞬道。
“受辱?受辱怎么了?她作为儿媳,本就应该听婆母的训斥,难道还要忤逆长辈不成?”衡王说道。
“今日衡王妃在大内章华宫附近的御花园中,不仅打骂了儿子的王妃,还害得她小产,现在却在这慎德斋中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呵,父王,这金氏仗着您的宠爱,还真是为所欲为啊!”赵瞬道。
衡王脸色大变,不可置信的看着赵瞬,“你说什么?你说你继母她害的沈氏小产?”
“没错,今日的事,皇祖母和太后都知道,只有父亲一个人蒙在鼓里,听信一面之词,还要找儿子算账。我这做儿子的,自然不能和父亲算账,但是这么多年来,金氏处处苛待于我,在我皇祖母面前挑拨离间,在父亲您面前挑拨离间,这笔账,是不是该算算了?”赵瞬道。
衡王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了片刻后,冷眼看着金氏,问道:“王妃,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氏低下了头,用手帕擦着眼泪,还是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
雨潇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王爷,我们王妃不过是和摄政王妃说了几句话,没想到摄政王妃竟然出言辱骂,王妃一时气急了,才打了她一下。摄政王妃一直隐瞒自己身怀有孕的事,如今只是挨了一个巴掌,竟然就这么小产了,此事难道不蹊跷吗?奴婢看,摄政王妃是故意栽赃嫁祸。”
赵瞬笑了两声,“真是可笑,你以为你家王妃那么值钱,值得我摄政王的妻子,用自己腹中的孩子来谋害吗?”
“说不定……摄政王妃自己知道自己此胎不保,所以故意嫁祸!”雨潇辩解道。
“呵,那我家思思和衡王妃有什么仇什么怨,要如此费尽心机?”赵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