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赵瞬又是一大早便离开了。
沈清澜起来时浑身酸痛,胸前还有几处红痕。
想到昨夜,沈清澜恨不得抽赵瞬两巴掌。
这厮丝毫不知道节制,看样子她已经可以考虑帮他纳妾了。
妍儿抱着干净的衣裳进门时,她连忙用被子将身上遮了住,脸也红了起来。
“王妃这是怎么了?跟奴婢倒害羞了起来。”妍儿笑问。
“没什么……妍儿,王爷是什么时辰走的?”沈清澜问。
“仿佛天刚蒙蒙亮,王爷就带着人去了嘉和居,不久前刚刚离府。”妍儿道。
“奥奥,你先去帮我做一杯果饮吧,我自己穿衣服就好。”沈清澜道。
“是。”
妍儿看着她笑了笑,放下衣裳,转身出了门。
沈清澜连忙穿好了衣服,遮盖住胸前的红痕,又低下了头检查了一番,才走出了卧房。
福儿笑着问:“王妃,您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遮遮掩掩的?”
“谁遮遮掩掩了?我……我就是有点没睡醒……”
沈清澜说罢打了个哈欠,坐在了妆台前。
刚洗完脸,果儿进了门,说道:“王妃,王家的表少爷来咱们府上了,县主问你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表少爷?是哪一个?”沈清澜问。
“是王家的三少爷,据说这次他还带了一个女人来,好像是乐坊的姑娘,要求大夫人替他说话呢!”果儿说。
“赋文表哥?好,我一会儿就过去,这样的好戏,我可不能错过。”
沈清澜笑了笑,拿起梳子梳起了头发。
“王妃,今日想梳一个什么样的发髻?”妍儿问。
“嗯,简单点的吧,快些,要不赋文表哥就要走了。”
沈清澜说着,从妆奁盒子中拿出了一对珍珠耳环。
“福儿,今天外头太阳大,你记得给王妃打把伞。”妍儿嘱咐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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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澜简单用了两口早膳,然后带着福儿和果儿来到了沈府,妍儿则是留在了嘉澜居,处理王府中的事宜。
福儿替沈清澜撑着伞,疑惑道:“也不知道表少爷带了一个什么样的姑娘,竟然要大费周章求咱们大夫人帮忙。”福儿疑惑道。
“大伯母虽说早就出了阁,但是作为王家的大姑母,在王家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而且,大伯母这些年来,也十分疼爱这三个侄儿。”沈清澜道。
“果儿,你那会儿说……这个姑娘出身什么坊?”福儿问。
果儿点了点头,“好像是乐坊的姑娘。”
“怪不得……这姑娘出身贱籍,我看大夫人也不一定同意。”福儿道。
“大伯母通情达理,若是这个姑娘品行好,想必她也不会说什么。”沈清澜道。
“奴婢听说,王家本来勉为其难想让这位姑娘做妾,可是赋文表少爷偏偏不同意,要娶她为正妻,所以王家的主君和主母才如此生气。”果儿道。
福儿撇了撇嘴,“看来这个姑娘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为什么?”果儿不解。
“她要是懂事,就应该自觉些。自己的出身不好,做妾便做妾了,想来赋文表少爷也不会苛待她,可是她却不知道规劝,反倒惹得表少爷和家里闹了起来。”福儿说道。
果儿点了点头,“说的也是。”
沈清澜轻笑,“我倒想看看,赋文表哥心仪的这位姑娘,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说话间,三人就走到了福熙堂。
季妈妈看到沈清澜笑道:“大小姐来啦,快进屋吧,大公子和二公子,还有大奶奶和二奶奶都在呢!”
“季妈妈,您怎么没在里间?”沈清澜问。
“老奴去看看茶水,一会儿就回来,小姐先去吧。”季妈妈笑道。
“好。”
沈清澜一进门,便看到大家都在,于是连忙笑着行礼。
“思思见过大伯母,大哥哥大嫂嫂,二哥哥二嫂嫂,见过赋文表哥。”
看到王赋文身边的女子时,她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思思,外面日头这么毒,你怎么还过来了?快坐吧!”大伯母笑道。
“是。”
见沈清澜刚刚的神色不对,沈清石并未直接问,而是看向了王赋文。
王赋文笑了笑,道:“思思妹妹,有个人要介绍给你认识。”
“嗯?什么人?”沈清澜明知故问。
王赋文扶着身边的女子站了起来,道:“就是我身边这位……”
“叶鱼儿是吧?”沈清澜打断了他的话。
“你怎么知道……”王赋文问道。
沈清澜笑了笑,“当初在洛平城时,这位叶姑娘可是名震洛平的舞姬呢!如今,怎么进了乐坊了?”
“舞姬?思思,这是怎么回事?”沈清岩问。
“大哥哥常年在外,二哥哥一心只想着考取功名,自然不知道这些事。叶姑娘原本是孟府的人,后来,那时的孟太守将她献给了当时衡王府的小王爷,如今的摄政王。”沈清澜道。
“竟有这样的事?”大伯母皱起了眉头。
“是啊,叶姑娘在洛平城的映山别院住了不少时日,后来王爷将她遣了出去,好像还给了银两,没想到叶姑娘又做回老本行了。对了赋文哥哥,叶姑娘如今在你们府上是做歌姬,还是舞姬?”沈清澜问。
王赋文轻叹了一声,皱着眉头说:“鱼儿在我们府上,既不是歌姬,也不是舞姬。她,是我想娶的新妇。”
“赋文哥哥,你可想好了,叶小姐可是男女老少通吃,不管是七十岁的老伯,还是十几岁的少年,她都伺候过,还和自己的丫头纠缠不清。你现在,要娶这样的女人进门吗?”沈清澜道。
王赋文一脸遗憾的模样,“从前的事我多少也知道些,鱼儿也是无奈。”
“哦……”
沈清澜没再说什么,恰巧这时季妈妈带着小丫头将茶水端了进来,她将茶水接过,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
“文儿,这样的女子,断不能进我们王家的门。”大伯母冷着脸说道。
“姑母……鱼儿当初也是不得已,她是没有办法,才沦落风尘,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姑娘!难道,你们都不信我吗?”王赋文道。
“我们不是不信你,是不信她。”沈清石道。
“不得已……”沈清澜冷笑,“做舞姬或许是不得已,伺候人也可以说是不得已,那和丫鬟……也是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