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沈清澜躺在赵瞬的怀里,突然脸红了起来。
赵瞬扭头看着她,问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没不舒服。”沈清澜道。
“该不会是,想起本王昨夜伺候你的事,所以才脸红了吧?”赵瞬笑问。
“滚……”
沈清澜立即别过了头,赵瞬知道,自己这是猜对了。
“还要吗?”
沈清澜不理会他,紧闭着双眼。
赵瞬将她搂进了怀里,问道:“思思,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出发去洛平?”
沈清澜回过头看着他,眼中满是不舍,道:“大概也就这几天了,王爷,您急着出征?”
“没,我不急,大军可以先出发,本王随后赶过去就是了。”赵瞬道。
“别说你出征的事了,想起来臣妾心里就难受。”沈清澜道。
赵瞬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道:“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我才有命回来。”
沈清澜有些疑惑,“这是怎么说?”
“你若是出了事,本王如何安心?若是没了你,本王也没有心思和这些人争斗了。”赵瞬道。
“王爷,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你也是。”沈清澜道。
赵瞬笑了笑,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此战多半会议和,不会有什么风险的,让人放心不下的,是你。”
沈清澜心里有些难受,“我有这么多人护着,不会出事的。王爷若是真的担心臣妾,就不要去了,反正也是议和,让谁去不一样?”
“自然不一样,我这个当朝摄政王说的话,才更有分量。思思,我一定会尽快回来。”赵瞬道。
“好吧……我等你回来。”
沈清澜往他怀里靠了靠,贴在了他的胸膛。
“有你这话,我定归心似箭。”
-
第二日一早,赵瞬便离开了王府,出发前往军营。
沈清澜醒来时,看到他不在,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果儿拿着衣服小心翼翼的进了门,看到她醒着,惊讶道:“王妃,今天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睡不着……果儿,王爷什么时候走的?”沈清澜问。
“王爷天不亮就走了。王妃,您此刻要起床吗?”果儿问道。
“嗯,帮我穿衣服吧。”
沈清澜刚穿好衣服,妍儿便匆匆进了屋,道:“王妃,您醒啦?”
“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着急?”沈清澜问。
“江家庶支那边来人了,看起来气势汹汹的,还带着太后娘娘的腰牌,侍卫没办法,才把她们放了进来。”妍儿道。
“太后这是打量着我们不敢将品悦楼的事说出来,才这么肆无忌惮。看来江家那边已经得到消息了,来的应该是江书尧的母亲吧。”沈清澜道。
“不止,还有江书尧的妻子。王妃,奴婢把他们带到了嘉和居,此刻要过去吗?”妍儿道。
“不急,用了早膳再说。”
沈清澜磨蹭了许久,才来到了嘉和居。
江书尧的母亲和妻子已经等了许久,看样子似是有些不耐烦了。
“表舅母和表嫂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沈清澜进了门,打了一声招呼后,直接在主座上落了座。
“王妃,虽然您贵为王妃,但是让长辈们空等了这么久,也说不过去吧?您眼里,难道就没我们这些亲戚了吗?”江书尧的母亲孙氏说道。
“表舅母,虽然我叫您一声表舅母,但是……您算哪门子的长辈?本王妃进门,你们不见礼也就罢了,现在还来质问我?”沈清澜反问。
江书尧这一支本就是庶支,虽说都姓江,但是七弯八绕的,早就算不得什么亲戚了。
此时此刻若是她不强硬起来,这些人更会蹬鼻子上脸。
“我们是摄政王母妃的娘家人,如何算不得长辈?我说沈氏,你不过就是个商户女,能嫁给摄政王已经是三生有幸,竟敢不尊敬江家的长辈,难道想让临川背上不孝之名吗?”孙氏怒道。
“我们王爷是摄政王,你家官人,不过是臣子。孙氏,你这么说话,是忘了君臣之分了吗?”沈清澜道。
“你……好你个沈清澜!你以为你是谁?我们来了半日,你们连茶都不奉上一杯!你们眼里还有没有长辈!”
孙氏说罢,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
“来人,把她们给本王妃轰出去。”沈清澜冷冷道。
“沈清澜,你敢轰我?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东西了?我可是江家的人!自有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给我做主!”孙氏道。
“你好大的胆子!你的意思是,你来我们摄政王府撒泼,是皇后和太后授意?你敢不敢将这句话,在殿前分说?如此污蔑太后和皇后,该当何罪!”沈清澜道。
“这……”
孙氏恨得牙根痒痒,没想到沈氏这个商户出身的贱人竟敢这么和她说话,还敢威胁她!
江书尧的妻子刘氏上前一步,扶着孙氏坐了下,道:“王妃,您别生气,我们家婆母性子急,说话过分了些,您大人大量,别往心里去。”
沈清澜笑了笑,“这才是懂事的,说吧,两位夫人今日因何而来?”
“王妃,王爷昨日午后,派人抓了我家官人,不知官人他到底犯了什么罪?”刘氏问道。
“表嫂,这朝廷之事,您和舅母前来问我一个内院妇人,我怎么会知道?”沈清澜道。
“这……我们也是没办法了,所以才厚着脸皮前来求情,王妃可否能向王爷探听一下?这总归是一家人,江家出了事,王爷脸上也不好看,更何况,也算是打了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颜面。”刘氏道。
“你们虽然也姓江,但确是江家的庶支,出了事,江家主君将你们逐出门去,从族谱上除名也就是了,根本不会影响到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颜面。再者说,江家没了害群之马,日后的路,定然是平安顺遂。”沈清澜道。
刘氏脸上有些挂不住,道:“王妃,我们尽管是庶支,那也是江家的血脉,都是骨肉血亲啊!您虽然贵为王妃,说话也不必这么难听吧!”
“本王妃说话难听吗?”沈清澜冷笑,“你们以下犯上,我没追究你们的罪责,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孙氏再次站起身,“沈清澜,你欺人太甚,本夫人要到太后娘娘面前,告你忤逆不敬!”
“表舅母尽管去,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书尧表兄还有没有命出来。朝廷上的事,王爷自会公事公办。”沈清澜道。
“你!你给我等着!”
孙氏说着,气呼呼的出了门,刘氏也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