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影师太求死不能,回头看向了他们。
“你们……罢了,千刀万剐又怎么样?不过都是一个死。”妙影说道。
“妙影,你可有人指使否?”赵白问道。
“无人指使,我有多恨她,你们永远都不会明白。你们不明白,真心对待一个人,把她当成天神一般,最后又被无情抛弃,是什么感觉。”妙影说道。
沈清澜低下了头,没有再开口,直接转身离开了佛堂。
“妙影师太,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你死的,只是京都,你以后不要再来了。”江绰说道。
“你们不杀我?你们凭什么不杀我!让我死,正好能为太皇太后报仇,你们几个晚辈不杀我,就是不孝!”妙影说道。
“你错了,我们正是为了皇祖母,才不会杀你。”江绰说道。
……
沈清澜刚出来没多久,赵瞬追了过来。
“思思,你要去哪里?”赵瞬问。
“我去看看皇祖母,告诉皇祖母我们已经知道了一切,也告诉他,陛下和皇后已经说了要饶她一命,让她放心。”沈清澜道。
赵瞬握住了她的手,“其实当年的事,我也有所耳闻。虽说妙影的母亲是主动为皇祖母顶罪,可是妙影不是。”
“我知道,所以这是一笔糊涂账,我们这些做晚辈的,还是不要替皇祖母清算了。”沈清澜道。
赵瞬轻叹了一声,“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不必担心我,我很好。”沈清澜道。
“哲年表哥已经来了,皇祖母会没事的。”赵瞬道。
“嗯,施针好的会更快一些。”
……
自从跟着赵白一起去过佛堂以后,江绰的心中一直不安。
她一直想不通,为何陛下和王嫂之间,竟然如此有默契。
而且,从他们的表现来看,王嫂和他之间,比与她更亲近。
“皇后娘娘,您在想什么?”香莹问道。
“没什么,陛下呢?”江绰问。
“娘娘,陛下今天去了贤妃宫中。”香莹道。
江绰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贤妃是大相公范济初的孙女,素有贤名,人也和善,陛下亲近他也是常事。
相比贤妃的事,她更在意的是陛下和王嫂的秘密。
香莹以为她是因为陛下去了贤妃宫里才不快,于是说道:“皇后娘娘,奴婢听闻,最近贤妃身子不太好,饮食也不佳,陛下多去看她几次也是正常的。”
“贤妃贤良淑德,温柔可人,又没有什么城府,这次进宫的秀女,只有贤妃最得陛下的圣心。”江绰道。
“皇后娘娘您别生气,不管怎么样,您都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您的地位无人可动摇。而且,在陛下心里,还是您更重要。”香莹道。
江绰走到了梳妆台前,卸下了头上的钗环,冷笑了一声。
“皇后娘娘,是不是奴婢失言了……”香莹有些惶恐。
“没有,你先帮本宫把发冠拆下来吧。”江绰道。
“是。”
香莹走上前,帮她拆着发冠,又道:“皇后娘娘,您嫁给陛下的时日也不短了,可是一直未能有孕,江家的尊长们十分着急,太后娘娘也问了您好多次,要不然,还是请个太医来看看吧。”
香莹也担心其他嫔妃提前生下庶长子,影响到江绰的地位,而且有了孩子,也能拴住陛下的心。以后,后宫里的人会越来越多,天长日久,陛下难免会动心。
“不必了,缘分到了,孩子自然就会来的。”江绰道。
香莹轻叹了一声,再次劝道:“其实陛下去贤妃宫里,您真的不必生气,即便是为了笼络大相公,陛下也会这么做的。”
“这个道理我明白。”江绰拿起了梳子,梳着散下来的长发,又道:“虽说我和陛下相识的时间不短了,又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夫妻,可是本宫总觉得,本宫似乎根本不了解陛下。”
“皇后娘娘多心了,无论大小事,陛下都会和你说,若是您未走进陛下的心里,还有谁能走进陛下心里呢?您是陛下的发妻,陛下未登基之前,就与您有轻易,还亲口向江家尊长和太后娘娘作保,这也足可见,您在陛下心目中的位置。”香莹道。
“若是有人,比本宫还要了解他呢?”江绰道。
香莹一时间怔了住,笑道:“怎么会……”
“或许,是本宫想多了吧。”
江绰继续梳着头发,看着镜中的自己,思绪却飘到了远处。
沈清澜和赵白的对话,总是会在她脑海中回想。
“中风,是不是脑梗或者……脑出血?”
“我……朕觉得也有可能。”
“就是……摄政王妃,你来解释吧。”
“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就是相当于一个密闭的容器,里面的压力不断增强,最后就会爆炸,或者破损。”
“摄政王妃的形容非常贴切,修远道长应该能明白,就好像一个炼丹炉,里面压强过大而爆炸,是一个道理。”
……
“皇后娘娘……”
香莹唤了一声,可是江绰并没有反应。她犹豫了片刻,又唤了一次。
“皇后娘娘?”
江绰回过了神,“沐汤备好了吗?”
“已经备好了。”
“走吧。”
……
和太皇太后说明了一切后,沈清澜和赵瞬又在章华宫中侍候了许久,夜深时才回到了王府。
“王妃终于回来了!”福儿道。
看到沈清澜归来,众人十分高兴,尤其是妍儿和福儿。
沈清澜笑了笑,心里的阴霾也渐渐散了去。
“奴婢参见王爷王妃,恭迎王爷王妃回府。”众人齐声道。
“都起来吧。”赵瞬道。
“谢王爷王妃。”
众人站起了身,福儿和妍儿看着沈清澜,笑的十分开心。
“福儿妍儿,王妃今日十分疲累,你们先去服侍王妃沐浴休息吧。”赵瞬道。
“奴婢遵命。”妍儿和福儿齐声道。
随后,沈清澜回了嘉澜居,赵瞬则是去了嘉和居。
“王妃,沐汤都备好了,是您最喜欢的茉莉花香。”妍儿道。
“这两日在船上,的确没有好好沐浴过了。杏儿果儿,你们一路跟我过来实在是辛苦了,先回去休息两天,这两天不用忙着过来伺候。”沈清澜道。
“是。”
回到嘉澜居后,沈清澜直接去了沐室。
妍儿帮她脱下了衣服,福儿则是往浴盆中加了些花瓣。
“你们都见过楚茵茵了吗?”沈清澜问。
“楚姑娘刚到临园的第二日,我和福儿便去见过她了,本来还想找机会给她个下马威,让她知道忌惮,可是她的态度却出奇的谦卑。”妍儿道。
沈清澜笑了笑,“可以想见,对了,你们都注意些,不要再叫她楚姑娘了,以后,她就是萧千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