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
初一想说来这里借住,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但聪明如卫国公夫人,此时天已黑,初一此时来寺庙,定然不是来拜佛的。
而且看她还背着包袱,那定是来借住的了。
卫国公夫人并没有将话挑明,而是上前拉住初一的手。
“上次你给我针灸之后,我这身子果然见好,不知能否劳烦神医,今日再帮我针灸一次?”
“可是......”
初一想拒绝,却发现拒绝的理由根本说不出口。
点只好硬着头皮点头应下。
卫国公夫人将初一带回国公府,初一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雅致的府邸。
不同于皇宫的庄严,也不同于丞相府的气派,这国公府处处低调,却处处透着雅致与考究。
初一一路随着卫国公夫人自正门进入,一路直行,在经过一个十分别致奢华的小院子时,突然门从里面打开。
里面走出一个身段柔软妖娆的女子,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哟,姐姐这是何意?自己年老色衰了,竟想找个年轻貌美的来蛊惑老爷,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吗?”
“休得胡说,这位是初心医馆的神医,你万不可胡言乱语,玷污了神医的清誉!”
卫国公夫人出言反驳,却被那女子转圈围着看。
“啧啧啧,这神医医术果然是高明啊,就连姐姐多年沉闷一棍打不出个响屁的性子都治好了呢。”
女子和她身旁的丫鬟捂嘴轻笑。
“小娘若没有其他事,就让开让吧,我们夫人还等着让神医医治呢。”
卫国公夫人身旁的小丫鬟开口提示,想让那女子赶紧闪开。
却不料那女子突然开始面色狰狞,疾言厉色。
“大胆贱婢!主子说话,哪有你在这插嘴的份儿,给我掌嘴,掌到她再也不能开口说话为止!”
卫国公夫人见自己的小丫鬟就要吃亏,赶紧上前用身子护住丫鬟。
“你有什么冲我来便是了,不要随便打人。”
“哎哟哟,瞧瞧,果真是转了性子了呢,如今都能勇敢的保护婢女了!”
那小娘捂嘴轻笑,继而话锋一转。
“在这卫国公府,还没有我做不成的事儿,给我打!旁人若是敢阻拦,不用顾忌,一起打!”
那婢女得令后,一脸得意的扬起手朝着卫国公夫人的丫鬟就要打过去。
夫人不忍心见自己的小丫鬟挨了打,便紧紧将她护在身后,全然不顾自己的危险。
初一自袖间掏出一枚银针,径直扔向那打人的婢女。
婢女吃痛,猛地缩回了手。
却发现以及手上平白无故多了跟银针,吓得顿时尖叫起来。
初一缓步上前,将那婢女手上的银针拔了下来。
眼下这银针也缺的很,得节约着用。
“你!夫人,你要为我做主啊!”
那婢女抹着眼泪朝陈媪跑过去,自从跟了陈媪,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私下里,为了讨陈媪欢心,她都是直接喊她夫人的。
这次实在是慌了,一时间竟叫漏了嘴。
“啧啧啧,真是想不到啊,堂堂卫国公竟然宠妾灭妻啊!”
初一学着陈媪的语气,开了口。
陈媪一愣,她竟忘记了旁边还有个人,更是完全没想到,初一竟然如此帮着夫人说话。
“你瞎说什么呢!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小心闪了舌头!”
初一勾了勾唇,眼神里尽是无所谓之意。
“我可没乱说啊,今儿我真是长了见识了,明儿就告诉说书先生,想必又是一段轰动都城的佳话呢。
“你敢!”
陈媪气恼,伸出手指着初一。
初一也不甘示弱的跟她对上。
“不信的话,你尽管试试,陈小娘。”
初一将后面三个字咬的特别重,便看到陈媪脸红一阵白一阵,表情也甚是精彩。
“呵,那你随便好了,我教训府里的婢女,乃是天经地义,我们卫国公府的事情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置喙呢!”
初一嗤笑一声。
“陈小娘还真是会说笑,什么时候当家主母的婢女需要一个小妾来管教了?哦......原来这就是国公府的家风门风啊!”
“你!!!”
“你一个不入流的江湖郎中,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评论我们国公府的事情,真是不知礼数!来人,将这个江湖骗子给我轰出去!”
陈媪刺眼一出,院子里顿时涌出四个五大三粗的丫鬟婆子,大有要把初一生吞活剥了之势。
一旁国公府夫人轻轻拽了拽初一的袖子。
“一一,要不我们算了吧?她们人多,我们会吃亏的。”
初一眼神扫过走过来的几人。
“夫人往后站些,我请您看个精彩的表演。”
说完,初一从袖间掏出银针,刷刷刷几下,几个本欲靠近的丫鬟婆子都捂着脚面站在原地跳来跳去。
初一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这银针好用是好用,就是用在她们身上,太浪费了!
转身,扶住早已目瞪口呆的夫人。
“我们走吧。”
“站住!我还没让你走呢,谁给你的资格让你走!”
那陈媪见几个丫鬟婆子轻轻松松便被初一收拾了,有几分心有不甘,便直接自己上手。
初一见陈媪朝自己扑过来,先将夫人拉向一边,而后在她扑过来时,身形一闪,脚稍稍太高,便看见陈媪脚下不稳,径直摔到地上,摔得四脚朝天,毫无形象可言。
“你且记住了,目无尊卑,下一次可就不止是摔个屁股墩这么简单了。”
初一说完,拉着夫人径直离开了,全然不顾后面传来的大声咆哮。
“对不住啊,让你见笑了。”
夫人一边说着,一边羞愧的低下了头。
“唉,这都怪我自己不争气......”
“夫人为何这么说?”初一不理解。
正在思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听见夫人再次开了口。
“十七年前,我也有过一次身孕,我与那陈媪一同怀孕。”
“生产那天,我明明记得我生出来的是个健康的孩子,我还听到过他的哭声,但是所有人都说我生的是只死老鼠!”
“我与夫君解释,他全然不信,而陈媪生了个儿子,自那之后,夫君便再没与我同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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