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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牧抬手:“老夫人言重了,晚辈深夜不请自来,这般叨扰,才是失礼冒昧——还请老夫人先坐。”

孟老夫人也并不多做推辞,笑着颔首,由宁玉扶着坐在了上首主位。

将自家祖母扶着坐下后,宁玉这才走到衡玉身侧,轻轻扯了扯妹妹的衣袖,目含询问之色。

衡玉朝阿姐露出一丝极勉强的笑意。

当下局面,于她而言也是猝不及防的……

宁玉见状轻轻拍了下妹妹的手背,冲妹妹眨了眨眼,嘴唇轻动无声说了两个字——莫怕。

那边萧牧在孟老夫人的再次示意下,方才坐了下去,然身形笔直僵硬,不敢有半点放松之感,是为无效落座。

吉南弦见状也强迫自己坐下——要镇定,要冷静,至少身为母家阿兄的气势不能短了去!

“方才听我那不成器的孙儿稀里糊涂地说……萧节使似属意我家阿衡?”孟老夫人开口相询,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只面上始终挂着得体淡笑。

萧牧微垂首,答得没有犹豫:“是。”

孟老夫人含笑道:“萧节使少年英雄,功泽大盛,得此抬爱,是我家吉家女郎之幸——”

萧牧忙道:“得遇衡玉,是晚辈之幸才对。”

孟老夫人未置可否地笑了笑,继而道:“阿衡虽说较之寻常女郎沉稳几分,但也到底尚且年少,如此之下,做长辈的不免就要替她多问一句——不知这萧节使这句‘属意’之下,是何打算呢?”

吉南弦面色一正,觉得这句话问到了点子上——这回答尤为重要!

萧牧抬眼看向衡玉,字字清晰:“自当三书六礼相聘,敬她重她,予她真心,护她安乐,随卿所愿,与卿同行,共扶持,同终老。”

他久宿沙场,多年所见即风沙血腥,早与青山软水花草诗情相隔万里,已不通什么风花雪月,所言不过是出自内心,原原本本,无半点辞藻修饰,只一腔坦诚而已。

孟老夫人面上笑意未改,只又问:“那为何是今日?”

她固然早就瞧出来了,但对方此行,不像是有太多准备的模样。

坐在那里的青年实话实说:“阿衡处处都好,正如家母所言,慧眼识珠者不止一人,晚辈怕有人将她抢了去。”

吉南弦听得心头一梗——说的莫不是金家郎君?

所以,眼下此局面,竟是他多嘴所致?

精神略有些错乱的吉家阿兄一时有些分不清什么才是重点了。

“慧眼识珠……”孟老夫人笑的慈和:“照此说来,我家阿衡是宝珠,萧节使与令堂皆有慧目了?”

萧牧跟着露出些许笑意。

然在衡玉眼中,此人仍掩饰不住骨子里的紧张之感。

起初他面对她阿兄时,一句心仪于她张口就来,她还当他当真能从容自若,镇定到底。

现在看来,十之八九都是强撑着演出来的。

吉南弦眼看自家祖母无丝毫反对此事的苗头,不由地道:“祖母,这婚娶之事可非儿戏,还须慎之再慎——”

他倒不是不喜萧节使,可喜欢归喜欢,妹婿归妹婿啊!

对于萧节使做妹婿之事,他可谓无半点心理准备,若非说有,那也是反向的!

“南弦这句话说得倒是没错。”孟老夫人微微笑着点头,看向萧牧,道:“我家阿衡所历之事,与寻常小娘子不同,因此她的性情与待事看法也非世俗主流,这一点,想必萧节使已有所察——”

“是,阿衡与寻常女郎多有不同。”

萧牧看向衡玉,温声道:“这不同之处大致在于,她身上多了个‘敢’字,见不公之事敢为无辜者鸣不平,遇险阻敢为心中所向不惧前路荆棘,身处黑暗污浊之中敢有破除沉暗之勇。她有决心,有智谋,不偏颇,不怨艾,若单拿其与寻常女郎相比,反倒局限了,阿衡之长处,无分男女,皆为出类拔萃,人中翘楚——”

衡玉听到最后,只觉得逐渐变味,多少又有了些对方欲与她歃血为盟就此结拜之感。

但是,此等略显不大对劲的路数……她偏偏就是很受用。

坦诚来说,她喜欢被喜欢的人懂得并欣赏,越过男女之情。

吉南弦听罢,不由地怔住。

这般回答,在他意料之外。

这些话乍然一听,非在心仪之内,却在心仪之上——

此中无身为男子的俯视与凝视,甚至也不是所谓的爱怜与保护,反倒是目光位置对等的欣赏、乃至仰慕。

比起仅以男女情爱与陷入皮囊的浅薄心仪,此等真真正正的倾慕,无疑更加深扎牢固。

意识到这一点的吉南弦,方才真正冷静下来,拿客观的目光看向了那位让他敬畏又欣赏的萧节使。

“方才吉大人与老夫人提及,婚姻之事非同儿戏,在下亦深以为然。”

思及方才吉家阿兄堪比见鬼的反应,自知自己身为武将煞名在外,萧牧解释道:“今日之言,断无胁迫贵府就此应允之意,只为表明心意而已,唯望贵府日后替阿衡思量亲事时,亦可将在下考虑进去,而不必将景时视为洪水猛兽亦或敬而远之——”

见他小心翼翼,生怕吓着她家中人,衡玉几分想笑,几分窝心。

“萧节使言重了。”孟老夫人笑着道:“既已结作盟友,我们又岂会不信萧节使的为人……且说句无可厚非之言,若当真谈婚论嫁,此一桩亲事倒是我们吉家高攀,萧节使又何至于将自己处于待人挑拣之境地?”

“论品性,阿衡与教导出阿衡这般品性的贵府上下皆在晚辈之上。论家世,萧某出身微末无家族底蕴支撑,远比不得贵府世代书香相承。”萧牧语气诚挚:“高攀二字,实不敢当。”

孟老夫人笑了笑摇头:“萧节使不必这般过谦。”

“不,晚辈如今处境难安,祸患实多,自知并非良配,不该过早妄谈婚娶之事,只是仍存一份私心,方才执意将心意言明——而既已决心开口,交由贵府思量权衡,便绝无从中隐瞒的道理,故有一事,还须向贵府如实陈明。”

衡玉听到此处心口处一提,下意识地开口:“萧景时——”

萧牧闻声看向她。

二人相视间,他眼中有些许笑意。

而后,衡玉便听他对自家祖母道:“晚辈本姓时,而非萧。”

吉家几人皆是一怔。

孟老夫人笑意微敛,心底起了一个惊人的猜测:“萧节使……原姓时?”

“是,名敬之。”萧牧答得平静干脆。

一贯万事不显于色的孟老夫人神情霎时间凝滞。

“时敬之……”吉南弦怔怔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面色逐渐惊异,而后猛地自椅中起身,震惊难当地看着那青年。

于是,刚从“萧节使竟想做我妹婿”这个惊人的认知中冷静下来的吉家阿兄,再次陷入了另一个更加惊人的认知漩涡当中!

这一晚上,可算是将他一颗心折腾完了!

“萧节使……竟是……?!”他未敢再提那个名字,还不忘看了眼紧闭的房门。

此时敬之,当真是他想的那个时敬之?!

宁玉亦是呼吸大窒,不可置信地抓了抓衡玉一只手,声音低而颤:“小玉儿,此事当真……”

衡玉与她轻一点头,而后上前数步,站到了萧牧身侧,与祖母及兄姐道:“景时本为已故舒国公之子,九年前侥幸逃过一劫,改换样貌,更名萧牧。”

“阿衡……你也早已知晓了?!”吉南弦险些仰倒——妹妹究竟瞒了他多少惊人之事!

“是,早在营洲时便已知晓。”衡玉坦诚道。

萧牧站起身来,与她并立,抬手向孟老夫人和吉南弦致歉:“阿衡是因顾忌于我,才替我瞒下此事。”

“不……”吉南弦神色复杂地摆了摆手:“也不是这么个道理,我并非是怪责阿衡未曾早些言明……此事,事关萧节使的安危,本也不该随意告知他人。阿衡无错,萧节使更无错。”

他只是……实在太吃惊了!

“南弦说得对。”孟老夫人看着萧牧,诸多话语到了嘴边,到底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幸得老天还算有眼,当真是不幸中之万幸了……孩子,苦了你了。”

这一瞬,衡玉转头看向身侧之人,倏地眼珠一热,红了眼眶。

她说不上具体是怎样的感受,几乎是本能使然,便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二人本就并肩而立,借着她衣袖遮掩,这动作便还算隐秘。

萧牧眉宇间现出一丝暖色,再看向孟老夫人几人,只觉暖意尤甚。

“这般细瞧,倒的确还有一两分往昔的模样……你我少时虽相处不多,但还是留有印象在的。”吉南弦走近了些,思及时家的遭遇,再看着面前的青年,心中不禁一阵钝痛,宽慰地拍了拍青年的肩,那拍肩的手滑落之际,便顺势想去握青年的手给予更深层次的安慰——

察觉到兄长的用意,衡玉忙将手松开。

吉南弦:“!”

他已经瞧见了!

好么,竟当着祖母的面,就这么拉上手了?!

迎着吉家阿兄的眼神,萧牧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心虚。

“时家旧事……我们心中皆是有分辨在的。”忆及旧事,孟老夫人的眼睛也有些发涩:“好孩子,这些年来你究竟是如何过来的?可想要说一说吗?若是不想谈,也无妨……咱们只说日后便是。”

正如这孩子方才所言,“萧牧”出身微末,能走到今日这般位置本就是常人所不敢想,更何况还背负着如此沉重的过往……

“多谢老夫人悉心相待,晚辈这些年来的经历,无甚不可谈的。”萧牧面容平静缓和,语气释然。

这份释然,非是放下了仇恨与过往,而是试着与自己内心讲了和——这一点改变,要从回舒国公府替父亲祭冥诞那一晚说起。

而关于他这些年来所历,则要从九年前说起。

一路而来背负诸多的青年,选择将自己的一切坦诚剖明。

萧牧从此处书房离开时,已过子时。

在自家祖母和兄姐一致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之下,衡玉亲自将人送了出去。

“你送我回来这么一趟,怎就里里外外将自己的一切都给抖出来了?”去后院的路上,衡玉叹气问。

“既要表明诚意,坦诚相待不该是最基本之事吗。”萧牧的语气是少有的轻松自在:“况且,说了出来也挺轻松的。”

衡玉握着他的手,笑了问:“话说回来,你此前不是还信誓旦旦说让我挑的吗,怎如今又这般急着管我祖母阿兄要名分了?”

她身侧之人悠悠说道:“我何时要什么名分了,说到底,不过是想讨个做备选的资格罢了。”

“可你说了这样一通,岂还有另择他人的余地?且又搬出了旧事真相来,直是叫我祖母的心都听得软了,还不知要如何疼惜你。便是我阿兄阿姐,那两双眼睛也都要为你哭肿了——”

萧牧听了沉吟一瞬,道:“兴许……这便是所谓的意外之喜了?”

衡玉遂狐疑地看向他:“萧景时,你该不是存心在使苦肉计吧?”

萧牧眼底含笑看向前方,不置可否:“兵家之计中,我最不擅长的便是此道了。”

“可我瞧你使得倒是得心应手啊。”衡玉抬手揪了揪他耳朵。

萧牧轻“嘶”一声,转头提醒她:“这可是在你家中,当心我唤了祖母和阿兄来——”

“如今你就仗着他们疼惜你是吧?”

萧牧负手,语气怡然:“非是如今,往后也打算以此作为依仗了。”

“你好歹也是个人物,怎竟将这争宠的手段使到我家中来了——”

“你早将我母亲那一整颗心都争走了,我深受此害已久,又何曾说过什么了?”

月明如镜,二人低低的说笑声逐渐远去。

……

另一边,吉南弦回到居院卧房中,妻子仍未寝。

“怎么才回来?说了这么久,都说了些什么!”抓心挠肺多时的喻氏朝丈夫问道,并屏退了所有下人。

吉南弦垂着眼睛来到床榻边坐下,喻氏这才瞧见丈夫一双眼睛红透,不由一愣:“……你哭过了?这还不到出嫁时呢,是不是哭早了些?”

“不是因为这个。”吉南弦双手扶膝叹了口气,声音微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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