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彻底傻眼,几乎是下意识的去看慕卿宁。
她说的竟然没错?
慕卿宁随意的一摆手,“没事我就先走了。”
“公子等等!”掌柜连忙叫住她,大步朝她走去。
“还有何事?”
“公子,我看您医术似乎很不错,可否考虑留在我们药铺就职?月钱您开。”
先前慕卿宁拿出人参的时候,掌柜态度都没这么恭敬过,如今却是格外殷勤。
白大夫用半辈子的行医经验才能诊出那女子的病症到底何处不对劲,而她却不过十几岁。
这样的人才要是招揽到手,将来药铺必能稳坐京都第一。
“公子,白大夫可是赫赫有名的名医,如果您留在我们这里,也可让白大夫指导您的医术。”
白大夫从不收徒,掌柜自信,这个条件对任何医者都有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慕卿宁摇头,眸光清淡,“抱歉,我拒绝。”
掌柜一愣,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而转眼慕卿宁已经离开。
他连忙冲慕卿宁背影喊道:“诶——公子,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
慕卿宁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街角,脑海中突然响起滴的一声。
她脚步停住,许久没有动静的医疗空间,忽然浮现一块屏幕,泛着蓝色的光,渐渐出现一行字。
成为医师,名扬京都,达成奖励:可将器械搬出空间使用,并提供供电。
慕卿宁看完后,这行字逐渐消失,屏幕也黑了下去,她回过神,目光微亮。
她回想起不久前药铺掌柜的邀请,不过她并不打算去就职。
与其如此,不如自己开一家医馆,总归自己手里的产业才最安心。
回去后也无事,慕卿宁便在京都繁华热闹的几条商业街巷,和最大的几家医馆药铺转了一圈。
京城中繁华地段对外租赁的铺子基本都是天价,有钱没关系都拿不到。
慕卿宁只能作罢,考虑将医馆选址放到人流量一般的地方,但租赁价格同样也不便宜。
她清点了一下自己手上的银票,由于购置了大量药材,银票所剩无几,完全不够她用来租店面,一个月也撑不住。
慕卿宁叹了口气,看了眼天边的落霞,索性打道回府。
她跨进院落,思绪有些出神,没有资金实在很难进行下一步,难不成还真要去药铺给别人打工?
说到底,她现在还是太穷了。
到用晚膳的时候,沈氏发现慕卿宁一直心不在焉的。
将屋内几个伺候的下人打发走后,沈氏才放下碗筷关切的问道:“卿宁,你怎么了?”
慕卿宁这才回过神,“没什么,就是……女儿最近准备开个医馆,但还没想好该怎么筹钱。”
沈氏温和的笑了,“早说啊,你还记不记得上回娘跟你说过,在别院藏了一笔银子?”
“记得,可是要开医馆的话……恐怕是不够的。”
慕卿宁下意识的以为,沈氏藏下的银子,应该不过百两。
这远不够在京都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开一家医馆的支出。
“傻孩子,你过来。”
沈氏向她招了招手,慕卿宁凑过去,沈氏在她耳边轻声说出一个数字。
慕卿宁听完,眼睛当即亮了起来,惊喜的问道:“真的?”
“嗯。”
沈氏轻笑着点了点头,这是沈家还在时给她的一些体己和资助,还有将沈家的几处庄子卖了以后所得的银两,这么多年攒下的钱加起来,着实是一笔不小的数量。
“想做就放心大胆去做吧,就算亏损了也没关系,不过娘相信,娘的卿宁,一定能成功。”
沈氏眉眼温柔,给予了她最深的信任。
慕卿宁眼眶微微泛酸,心底涌入一股暖流,目光渐渐坚定,就为了这份毫无保留的信任,她也定要在京都闯出一番名堂!
是夜,慕卿宁悄然出府。
那笔银子藏着的地点在沈家一处废弃的庄园,在京都郊外。
当年沈家衰败后没过多久,慕衡就默许钱氏去搜刮沈氏所拥有的资产,沈氏的嫁妆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拿走的。
但当时沈氏还是留了后手,特地将这笔银子藏在这里。
晚风萧瑟,大街上空无一人。
慕卿宁顺利出了城,按照沈氏所说的,找到了那家庄园。
眼前的庄园残垣断壁,墙壁上爬满了青苔和藤蔓,破败而阴森。
趁着月色明亮,慕卿宁大步走了进去。
大门是半掩着的,她轻轻推开,冗长的吱嘎一声响起,抬眼便看到了庄园里的场景。
四进四出的布局,前院十分宽敞,种着一颗老榕树,枝繁叶茂。
慕卿宁看向了那棵老榕树,眸光微亮。
她记得母亲说过,那笔钱就埋在前院的老榕树下。
慕卿宁在树下蹲身,袖口里滑出匕首,将泥土层层挑开。
但她挖了很久,环绕着榕树刨了好几个不小的坑,依旧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难不成……是母亲记错地方了?
毕竟也过了那么多年了。
就在慕卿宁迟疑之际,周围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咳嗽,在这静谧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诡异。
慕卿宁背脊一颤,下意识的回过头,却什么都没有。
慕卿宁眼眸微微眯起,凝神静听,察觉到了一阵轻微的异响,似是从后院方向传来的。
这么晚了,到底是谁会出现在这里?
她放轻呼吸和动作,迅速靠近后院。
慕卿宁走到了那扇门前,老旧的木门容易发出声响,她想了想还是准备翻墙看看。
然而就在这时,劲风袭来,一只冷箭从半掩的门缝中射出。
直冲慕卿宁脖颈而来!
她侧身避开,与那支致命的箭矢擦肩而过,青丝被斩断一缕。
慕卿宁目光凌厉的看向那扇门,一道黑色身影忽然从旁侧的墙壁里跃出,眨眼之间绕到慕卿宁身后,将剑锋抵在她脆弱的咽喉处。
慕卿宁心一沉,好快的速度。
整个过程没发出半点声音,直到剑抵在她脖子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
不止是速度惊人,身手恐怕也已经到了一种相当恐怖的地步。
对方已经占了先机,这时候贸然反抗,恐怕只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