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宁灵敏的避开攻击,看了眼深深插入墙缝中的银针,底部发黑,显然是抹了剧毒。
“你没资格提她的名字,若不是因为你,她根本就不会死。”
拳头握的咔嚓作响,俞子晋眼神中恨意浓重。
她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红莲养了一院子的男宠,还日日照幸,这些你也不在乎?”
“我们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插嘴!你杀了她,我就要让你下去陪她!”俞子晋彻底怒了,眼底都萦绕着猩红血气。
而慕卿宁却嗤了一声,搞半天,原来他还真的是个舔狗。
无数暗器突然接连朝慕卿宁射去,劲风刮过,凶狠之中杀气肆虐。
当街行凶,俞子晋也是豁出去了,就必然不可能轻易让慕卿宁逃掉。
刀光剑影朝她劈来,招招致命,这些杀手都是俞子晋精挑细选出来的,即便面对慕卿宁的毒粉,也依旧不受什么影响。
眼看慕卿宁应付的吃力,渐渐落于下风,数次死里逃生。
她却满不在乎,甚至是无所谓的勾了勾唇。
看在旁人眼里,只当这女人是疯了。
突然,慕卿宁寻到了空子,一声长哨吹响,肃杀之气倾轧而来,无数箭矢从她身后擦过,完美避开了慕卿宁,射向周围的杀手。
俞子晋那方被打的措不及防,惊愕的看向慕卿宁身后。
大批身着铠甲的护卫出现,胯下是劲瘦的黑马,或手持弓弩,或长枪刀棍,杀气肃然。
看衣袍肩膀上绣着的标志,即便俞子晋来东陵不久,也能一眼认出,这些都是大理寺的人。
俞子晋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咬着后槽牙,凶狠的目光瞪向了慕卿宁。
而这批护卫毫不含糊,策马汹涌上前,气势威猛。
几个杀手尽力拼杀,却依旧不是大理寺的对手。
最终留了几个活口,将俞子晋擒下了。
慕卿宁居高临下的望着被羁押着跪在地上的男人,唇边噙着笑,“来之前,我就知道幕后凶手一击不中,八成会再次出手,却没想到,你这么坐不住。”
慕卿宁不是第一回遇刺了,南帝为了确保她的安全,便派了人暗地跟着她,同时也是监视。
大理寺查案无从下手,便想从慕卿宁身上切入,揽下了这活。
这一点,慕卿宁是知道的,索性利用他们,将俞子晋拿下。
他依旧凶狠的像只困兽,恨不能上前将慕卿宁撕碎。
最终在剧烈的反抗挣扎下,被大理寺的人羁押走了。
几个杀手进了大理寺自然免不了严刑拷打,但却一直嘴硬着,不肯透露半个字。
俞子晋也被关到了禁闭室中,承认了这次的截杀,却怎么也不承认,昨日傍晚的刺杀是他所为。
连那几个杀手身上也找不到丝毫证据,正在头疼之际,慕卿宁突然来了大理寺的地牢。
昨日大理寺倒是将刺客的尸体带回来了,却苦于没什么进展。
慕卿宁此番出手,亲自剖尸,一样样铁证,呈现在俞子晋面前,逼得他退无可退。
“怎么样,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俞子晋瞳孔之中弥漫惊愕,面色灰败,垂着头如同丧家之犬。
而她验尸的操作,也惊呆了大理寺诸人,仵作更是目瞪口呆。
连慕卿宁和大理寺卿交代了几句话直至她离开,也没回过神来,起了浓烈的拜师之心,一时间整个大理寺内部都沸腾了。
有人兴奋的问道:“头儿,能不能和陛下说说,把慕小姐调到咱们这儿来?”
中年男人瞥他一眼,“你请得动慕小姐?”
“陛下总请得动。”
这个提议让所有人都兴奋了,若有慕卿宁,哪怕只一天,恐怕就足够破了他们连查都查不出的悬案。
但男人却泼了盆冷水过去。
“醒醒吧,慕小姐还有医馆要忙,她来大理寺,你替她看医馆?”
需要慕卿宁地方太多了,总不可能她一一都去。
另一位廷尉倚在门边,“你们以为只有咱们大理寺想要慕小姐,太医院可是惦记慕小姐很久了,咱们要是跟太医院那群老头抢人,非吃了咱们不可。”
众人顿时垂头丧气。
男人横眉冷竖,“还不快都散了。”
案件已经有了结果,由大理寺卿入宫上报。
上次是慕卿宁发现的及时,没什么实际性的损伤。
这一回,险些要了两个人的性命,宫中说什么都不可能轻易放过落云国。
俞子晋从大理寺离开,被软禁了起来,连带着整个使团一起,暂住的府邸内内外外,都有东陵的侍卫巡视,时刻监视着他们,和对待犯人没什么两样。
但对他们而言,却比在牢里还煎熬。
慕卿宁回了王府,拿到药材后便一头扎进后厨,开始研制药方。
试了好几版,将最稳妥的,端给了夜凌渊。
药服下后,他静养了三四天,身体出现明显好转。
这让整个紧绷的王府,终于得以放松几分。
暗一忽然进来,见慕卿宁也在,躬身和夜凌渊汇报。
“慕小姐,殿下,落云国的太子来了。”
慕卿宁顿时皱起了眉,“太快了吧?”
按理说,消息传回落云国,再到落云国派人前来,怎么也要十来天。
可如今这才过了多久。
“据落云的太子说,此番俞子晋事先并未征得同意,便擅作主张带着使团前来。”
“那看来是发现以后,从半路就开始追了。”
落云国的皇帝一早知道俞子晋有多珍视红莲,派谁也不可能派他前来。
知晓俞子晋私自带着使团出发后,便立即派了太子前往,也怕俞子晋闯出祸事。
此刻落云国的太子正在宫中面圣,从未有过的低声下气,头都抬不起来。
刺杀皇子和未来皇子妃,东陵随时都能借此开战。
所幸是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赔了无数落云国珍藏多年的稀世珍宝,又连打了几张欠条,才肯放他们离开。
俞婧涵和使团当晚就被带离,南帝勒令,不允许他们继续在东陵继续逗留下去。
来时浩浩荡荡,走时却犹如被扫地出门的丧家犬,低调离去。
此事也总算告一段落,夜凌渊病好后重回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