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就是药在起作用,将军您忍着点儿。”娟儿在屏风后听得心疼,倒是记得转起了手帕。
段锦越抹越觉得不对劲儿,疼得龇牙咧嘴,不一会儿额头上的汗水都渗了下来:“我总觉得不对劲儿,这药摸上去之后,那物件儿就像是放在火上烤,一点儿都不舒坦。”
“药哪儿有舒坦的?”娟儿还在一旁给段锦鼓励,“将军稍微坚持一下,等半个时辰之后洗掉许就好了??”
段锦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坚持了半个时辰,总之,当时限终于到了的时候,他就立刻冲到了水房,将这玩意儿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全都冲了遍都没有感觉好一点儿。
“娟儿,这药用得实在是不舒服,要不……我看就算了?”
段锦是一个知难而退的人,在“放弃”这一项上,他绝对是专家。
但娟儿在这儿是肯定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将军莫要如此说,今后您是要建功立业的,若是在您这儿段家没了后,岂不是大罪过?”
硬着头皮,段锦在冷水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已经红肿起来的患处,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奇怪,但现在回想起来,那种疼痛似乎就不那么剧烈了,心中也渐渐不再将此当做一回事儿——
兴许明天就会好一些?
就这么想着,第二天一大早,段锦早早起来就准备要用药。
在房间里,脱下裤子,将药糊糊轻轻涂在上面,刚抹了没两下,门外管家来报:“老爷,大小姐,少爷,大冢宰来了!”
一听是这个男人,府里上下瞬间就传来了各式各样的动静段梦柔连忙扶着段老将军出门觐见,而段锦也顾不上许多,裤子一提就来到院子中间跪下了。
不急不缓地脚步迈过门槛,将跪在西面的人悉数收尽眼底,而后轻轻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段老将军:“老将军虽然已经不再为朝廷效力,但现下看到老将军如此康健,本相也是十分欣慰!”
段老将军皮笑肉不笑:“多谢大冢宰挂怀!”
“……”
这两个人开始了没有一点儿真诚的“商业互吹”,段梦柔在旁边认真听着,有时候还上前帮腔一两句,只有段锦跪在地上,根本起不来——
此时,他正全神贯注地地看着来自某个地方难以忍受的疼痛!
而钟离烁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查看段锦“用药”的情况,于是在寒暄之后,特意来到男人面前,笑了笑:
“廖厂公上次求本相,让本相将燕敕的阳血粉给段将军养伤,不知道段将军的伤养得如何了?”
疼得根本就无法从椅子上站起来,段锦从未如此狼狈过:“回……回大冢宰的话——啊——疼!”
“怎么了?”看着段锦一脸痛苦,钟离烁脸上带着笑问道。
嘴角一抽一抽,段锦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抖:“回大冢宰的话,这药敷用之后异常疼痛,所以……微臣不便说话。”
点了点头,钟离烁光是用想象也知道这得有多疼:“良药苦口,这敷用的药更是如此。段将军一定要坚持,既然都已经迈出了这一步,就不能再中途而废了,至少一定要将病治好才是!”
“是……”
说话的时候,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隙中挤出来的,段锦说完之后就在娟儿的服侍下先从厅堂中走了出来回房休息。
没想到现在的段锦居然这么惨,回想起他之前留恋烟花巷子时意气风发的样子,钟离烁就觉得讽刺。
等回到相府,将今天见到段锦的模样给叶凌夕描述了一遍之后嘱咐道:
“虽然段锦不是一个细心的人,但如果长此以往地疼下去,很难保证他会不会再找太医来看,一次两次本相能够帮你拖住,但如果再往下就不好说了。而且如果长久不见疗效,恐怕段锦也会心生怀疑。小郡主最好能够想到一个方法让自己全身而退。”
叶凌夕点了点头,她也知道这种手法在一开始可能还有用,但到了后面,如果长久没有效果,段锦迟早会停止对阳血粉的使用,到时候如果命人一看发现是辣椒粉,就糟糕了!
思前想后,她倒是想到了一个缓兵之计:
“那既然如此,大冢宰,小女认为我们可以先想一个办法让段锦相信这药方有效,等这段日子过了,我就寻个由头将剩下的阳血粉拿回来,防止他们找人去验。”
“你疗效的事情呢?段锦不是傻子,如果你这个东西没有效果,恐怕他迟早会发现。”
“我本来也没想瞒着他,”叶凌夕的坦诚倒是让钟离烁有些意外,“我只是想要告诉他,他段锦之前对本郡主做了那种惨无人道的事情,今后,他就只能做本郡主的玩物了!”
叶凌夕的狠毒和聪明,实在是出乎钟离烁的预料——
感觉有些棘手,但又恰到好处地被自己所需要。
“那你打算如何让段锦相信这药方有作用?”
“明日大冢宰陪小女去一个地方就知道了!”
钟离烁还没有弄明白,第二天,当他下朝看到扎着方马尾的叶凌夕时,整个人都愣住了:“小郡主说的……是……这里?”
“是的,大冢宰。”
一把牵住钟离烁的手,叶凌夕歪头一笑:“毕竟这里人多,说不定还能有意外收获。”
她这么说着,却完全没有注意这么说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