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英池将叶凌夕的背影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尽收眼底之后似乎还不过瘾,又打量再三之后才收回自己带有侵略性的视线,转头望向段梦柔:
“段姑娘与阖乐郡主相比,孰优孰劣?”
显然,段梦柔愣了一下,她有些木讷地看着廖英池,而后勾唇一笑,微微摇头:“阖乐郡主就算出生再高贵,也不过是一个痴傻小儿,就算姿容胜雪又能怎样?”
廖英池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将手中的拂尘一晃,转身先走了出去:“段姑娘且先休息,奴才要出去伺候皇上了。”
呆呆地看着男人的背影,等廖英池消失在拐角之后,段梦柔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撩起裙子走了出去——
真不知这阖乐郡主有什么本事,能让廖厂公留意于她?!
随着段梦柔坐在皇上身边,封后的小插曲才算是告一段落。帝后二人虽然交谈不多,但两人的行为却极为默契,相较于夫妻,两人似乎更像是盟友。
在皇上提酒第三杯之后,段梦柔风姿绰约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端起酒杯致敬:
“今日是皇额娘生辰,臣妾虽不善言辞,但准备了一只祝寿的舞蹈送给皇额娘,祝愿皇额娘福寿康宁,子孙彬彬!”
说完,女人翩然生姿来到台上,伴随着鼓乐奏响,她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引得一阵赞叹。
叶凌夕逐渐看得入迷,虽然自己心里也清楚,段梦柔对自己绝对没有好意,可此时此刻看着大美女在自己面前跳舞,还是难免心生喜欢:
“大冢宰,段姑娘好生漂亮!”
“你还有心思在乎这些?”钟离烁瞥了一眼不知不觉已经依靠在自己胳膊上看得入迷的叶凌夕,将她的脑袋轻轻推开之后说,“等段梦柔表演完,小郡主不觉得自己也应该献点儿什么么?”
“啊?”
显然,这个问题是叶凌夕从来都没有考虑过的,毕竟别说现在,就是以前,她也不会跳舞,都是在联欢会上给其他同学、同事当背景板:
“可是……大冢宰,我不会跳舞啊。”
“绘画、诗词、女红……总得有一样拿得出手吧?”
砸吧了两下嘴,一时间叶凌夕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我……枪法还行……
刚才,还悠哉游哉地欣赏着段梦柔在舞台上翩然起舞,可当钟离烁说了这番话之后,叶凌夕就再也没有办法静下心来,一直琢磨着自己一会儿要为太后祝寿表演什么。
本来感觉还十分漫长的一段时间,突然就开始飞速流动,叶凌夕还没有想清楚自己到底要干什么,段梦柔就已经一曲舞毕,回到了皇上身边:
“皇额娘,今日臣妾一舞,全都是臣妾祝愿皇额娘的心意。臣妾斗胆,再次提议让各位皇亲贵胄的姐妹都来为皇额娘献礼一份,以表心意!”
“……”
皇太后的面色微微一怔,视线不自觉地投射到钟离烁的身上。
而后者也很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自己作为万臣之首,自然是要起这个头的。
起身,朝着皇太后行礼,钟离烁推辞道:
“虽然微臣已经和段姑娘和离,今日也幸得皇上赐婚,能够娶小郡主为妻,可小郡主是个小孩子心性,恐怕难等大雅之堂,倒不如由微臣来为皇太后献诗一首?”
显然,他的提议是不会被采纳的。
“大冢宰,奴才斗胆,今日是皇太后生辰,要怎么过自然是皇太后的意思,大冢宰不过是一个外臣,哪里能多言呢?”
面色一紧,钟离烁瞅了一眼在旁边手足无措的叶凌夕:“小郡主?”
叶凌夕舔了舔唇,虽然感觉亚历山大,但还是硬着头皮站了起来:
“小女没有什么才艺,能否……”
“没有才艺也无妨,”段梦柔给了手下一个眼色,而后,伴随着舞台上的道具被摆放起来,她才缓缓道来:
“阖乐郡主没有才艺也无妨,在齐芸国最高的礼遇就是‘红礼’,在决胜场上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来表达对皇太后的忠心和祝福,这才是上上荣光!”
“红……红礼?”叶凌夕刚说完,身后就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而后,几个壮汉拿着十八般武器,整装待发,将利器直对叶凌夕。
“不可!”
钟离烁立刻护在她的身前,变了脸色:“皇后可是想要了小郡主的命?红礼是齐芸国的死刑犯为了争取赦免的名额,而用自己的鲜血打败决胜场中所有的人、存活下来,在场上留下的鲜血被称作红礼,皇后这到底是何意?!”
“大冢宰莫慌,”段梦柔的眼里极尽冷漠,“这些壮士手下是有分寸的,定不会伤到阖乐郡主,今日也不过是乐一乐,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说完,段梦柔先坐了下去,皇上见状一挥衣袖:“那就开始吧!”
“呵啊!”
旋即,几个壮汉怒吼一声,都对着叶凌夕怒目圆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