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
一把揽住女孩儿的腰,钟离烁将她倒下来的身体护在怀中,环着她时,手无意间摸到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脸上闪过一丝惊诧。
“没事儿吧,小郡主?”
感觉腹部涌上一阵疼痛,叶凌夕本以为自己怀胎三月还在举铁当金刚芭比已经让腹中的孩儿练就了一身金刚不坏之身,可没想到从楼梯上差些摔下,孩儿就躁动了起来。
“嘶——”
瞬间,额头上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叶凌夕紧紧地靠在钟离烁温暖的怀抱中,死死捏住了他前襟的衣衫:
“疼……”
“肚子疼?”
当听到钟离烁有些艰难地说出这三个字,叶凌夕突然反应过来——
对了,这位大哥应该比我还疼才对!
有些不好意思,她捂着自己的小肚子,想要从他身上起开,但钟离烁还是搂着她,没有松手:
“怎么回事儿?可是刚才吸了凉气?”
男人的手轻轻上下抚摸着她的后背,给了容梓一个眼神,后者立刻心领神会,拿来了汤婆子。
“我可能……”
钟离烁越是细心照料,叶凌夕就越感觉对不起他,现在还不知道腹中之子是谁,他不仅要和自己一起承受痛苦,等以后万一孩子生下来了,他可能还会被世人诟病。
强烈的自责和愧疚涌了上来,叶凌夕摇摇头,强装无事地接过汤婆子捂在手中:“可能就是中午吃多了。”
“也是,”听到她这么说,钟离烁的眉头总算是舒展了,“方才小郡主的肚子也是鼓鼓的,不知道是喜欢哪道菜,今后我让小厨房多备些。”
叶凌夕:肚子鼓鼓的,里面可能是美味的饭,也有可能是一个小孩儿。
“多谢大冢宰,只是我口浪,不挑食,什么都吃得惯罢了。”
“那便是最好照顾的了。船上颠簸,本来我还担心小郡主可能会晕船、食物不合胃口,现下看起来倒是多虑了。”
带着叶凌夕来到她的房间,这地方正好被钟离烁的书房和卧房夹在中间。
里面布置得极为精巧,虽然船上不比相府,能有多奢华就有多奢华,但已经将叶凌夕平日里活动需要的物件儿全都摆进去了。
一张香喷喷的床,一个香炉,一个梳妆台,甚至梳妆台上还摆了些她喜欢的话本子,在角落中放了些兵器,供叶凌夕习武所用。
“小郡主若是觉得还缺什么,现在还没有开船,你说就是。”
“若是可以的话,”叶凌夕隐隐约约记得自己之前看书看到过关于情蛊的解蛊方法,现在倒是可以先试一试,万一有效果呢,“希望大冢宰能备些蝎子、蛇、蜈蚣、蟾蜍、壁虎,我平日里喜欢看斗蛐蛐,船上未免苦闷,还希望大冢宰成全。”
虽然叶凌夕平时最害怕虫子了,但现在似乎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微微挑眉,钟离烁点了点头:“好说,容梓,去办。”
立刻吩咐下去,钟离烁被百骑司的叫走,和叶凌夕先道了别。
回到书房,与叶凌夕分开之后,钟离烁莫名觉得烦闷起来,他清了清嗓子,而后脱下外套,身上的燥热让他面色看起来十分不好。
“相爷,您可是身子不适?”
钟离烁摇了摇头:“怎么了?可是廖阉人那里有了动静?”
“大冢宰,今日您让奴才送的阖乐郡主的信件,我已经拆开查验,阖乐郡主说……希望燕敕王给她赐一个虎符,并没有提及陪嫁虎符已经丢失的事情。所以奴才大胆猜测,这陪嫁的虎符可能本来就没有,阖乐郡主很有可能是在骗您。”
“虎符有小郡主重要么?”
百骑司:(?_??)
“虎符丢了就丢了,不曾有就不曾有,这种事情如何与小郡主……”
等等,我在说什么?
当钟离烁这句话刚说了一半,似乎是对权力的渴望将他的神志唤醒,猛地一摇头,突然定住了——
叶凌夕哪儿有虎符重要?
她居然敢用这件事情骗我?
眯着眼睛,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副要吃人的表情,钟离烁微微仰起头,用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你是说,小郡主之前说的虎符根本就不存在?”
“是!”
“若是没有虎符,她早就去给太子陪葬了,怎么会……”
提上座椅旁的短剑,钟离烁气势汹汹地出门,一把拉开了叶凌夕的房门:
“小郡主,本相有话问你。”
“嗯?!”
正在更衣的叶凌夕被吓了一跳——
谁能想到钟离烁进来不敲门呢!
胸前是素色的裹胸,襦裙已经脱下,但好在还盖在腿上,乍泄的春光才没有被钟离烁尽收眼底。
他猛地一阵,手上的剑掉在了地上。
转头,他望向百骑司的侍卫:“你在看什么?!”
侍卫连忙转过头闭上了眼镜:“奴才不敢!”
走进房间,将门关上,两个人独处时,钟离烁虽然还是那副臭脸,但显然说话语气语调已经紧张起来,肉眼可见的语句不畅:
“小……郡主你……的虎符呢?”
“我的虎符……”
叶凌夕被将了一军,她又不笨,甚至可以说,她很清楚,如果不是一开始编造承认自己有虎符,那她早就去见阎王了!
可现在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那肯定是打死都不能承认的!
“大冢宰,”叶凌夕眼睛一转,决定打不过就加入,用钟离烁的话来回答钟离烁,“您在看什么呢?”
边说,她甚至边稍微侧过身子,肉肉的身体微微从裹胸中溢了出来,软软嫩嫩——
嗐,为了命,简单地出卖一下色相吧!
我就不信你钟离烁像块木头!
果然,钟离烁燥热地扯了扯领子,而后几步上前,站在叶凌夕面前:
“小郡主。”
“大冢宰,小女……”
艹!
刚用夹子音没说两句,叶凌夕的头就被被子给蒙住了,连带着身体也被盖住。
“小心着凉。”
说完,钟离烁就离开了。
叶凌夕:∑(o_o;)
紧紧闭着眼,虽然自己的目的达到了,那就是不让钟离烁继续追问虎符的事情,可为什么总有一种挫败感呢?
而出门的钟离烁,刚回到自己的卧房,背靠着门微微扬起头,鼻血就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