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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宓急匆匆地赶回遥光阁,一进卧房,就看到两件行李放在桌子上。

宋安然见颜宓回来了,指着桌上的行李说道:“知道你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发,行李我已经替你收拾好了。另外小五那边还准备了两箱行李。”

不知为什么,听到宋安然说话,颜宓原本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下来。

颜宓走到桌边坐下,“行李这么多?我是去查案,可不是游玩。”

宋安然笑道:“我当然知道你是去查案。正因为是要去查案,所以才要准备充分。你看,光是衣服我就给你准备了七八种身份的。有代表你世子身份的,有游侠儿的,有富家公子的,有读书人的,有做生意跑单帮的,就连街头混混流氓的,我都准备了。”

宋安然展示自己的成果,很是得意。

颜宓见了,很是吃了一惊。又很心疼。

“这么短的时间,你是怎么准备的?”

颜宓握住宋安然的手,有些心疼。宋安然怀着身孕还替他操劳,实在是太辛苦了。

宋安然抿唇一笑,“我是不行,可是你别忘了我手下也是能人辈出。我只需要吩咐下去,自有人将东西准备好,还全都是你的尺码。另外,配套的靴子我也准备好了。你换身份的时候,千万别忘了换靴子。像你脚上穿的靴子,人家一看就知道你出身豪门世族。”

“娘子果然是贤内助。”颜宓面无表情,实则心里头很感动。

这些年,他时常出门。从来没有人给他准备过这些东西,也没人考虑得这么周全。

以前办事,需要换装改变身份的时候,都是临时自己想办法。

这是第一次,颜宓感受到被人照顾,被人关心,被人惦记着那种暖暖的感觉。

颜宓轻轻的握住宋安然的手,“好安然,我都不想走了。”

“又在胡说。去了江南好好办差,别搞砸了。这个箱子里面,装的都是一些名贵又小巧的物件,方便你送礼走关系用。另外,我还让人给你准备了几套身份文件,你收好了。”

宋安然将身份文书都交给颜宓。

颜宓再次吃惊,“这些都是从哪里来的?”

宋安然故作神秘,“秘密。”

“又是四海商行?四海商行还真是面面俱到,什么都做。只是做这样的事情太危险,以后别冒险了。”

颜宓有些担心。

宋安然笑道:“我有分寸。”

颜宓说道:“其实我有各种身份文书。”

“你那些身份文书,我早就听小五说了,全都是用过的,很容易被人查出痕迹来。我给你准备的这些,都是清白的,你可以放心用。”

宋安然见颜宓感动了,顿时笑了起来。她双手搂住颜宓的脖颈,问道:“是不是很感动?是不是觉着我很能干?想不想痛哭流涕?你要是真想哭,就哭吧,我不像话你。”

颜宓却笑了起来,还在宋安然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宋安然就跟炸毛的小猫一样,怒道:“你混蛋。”

颜宓低头一笑,眼睛都在发亮,“我再混蛋,也是你男人。”

“呸!”

呸完了颜宓,宋安然又笑了起来。

宋安然勾着颜宓的衣领,说道:“做了我的男人,就不能半途而废。要是你出了意外,我就砸了国公府。要是你敢在外面勾三搭四,我也饶不了你。”

“娘子有命,我岂敢不从。你放心,我肯定会保重自己。还有我坚决抵制勾三搭四。我有你一个就足够了。”

宋安然得意一笑,“这可是你亲口说的。一定要说到做到。”

“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情肯定会做到。”

颜宓在宋安然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轻声说道:“你会担心吗?我会担心你。你怀着身孕,我却不在身边陪着,我还真是个混蛋。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宋安然说道:“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也会照顾好我自己。有霍大夫在,你不用替我操心。其实我最担心生的时候,要是有你在身边,我肯定会更有勇气。”

“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也会在你生的时候赶回来,我保证。”颜宓郑重其事地说道。

宋安然却说道:“要是实在赶不回来,你也别勉强。我一个人能撑过去。”

颜宓严肃地说道:“你一个人的确能撑过去,但是我不放心。我说了我会赶回来,就一定会做到。此事就这么定了。”

还真是霸道。

宋安然心里头感动,但是她还是要将困难说清楚。

“万一我生的时候,案子还没查完,你怎么赶回来?你可以说偷偷赶回来,这要是叫人知道了,被参一本,你之前的努力全都付之东流,那就太可惜了。”

“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避免这种情况。”

颜宓调皮的眨眨眼,显得神秘兮兮的。

宋安然有些好笑,猜测道:“你是打算易容吗?”

颜宓咬着宋安然的耳垂,“娘子怎么这么聪明。”

宋安然啐了他一口,说道:“我本来就不笨。”

颜宓笑着问道:“你觉着这个办法怎么样?”

宋安然摇摇头,“勉强可以。我生孩子的时候肯定有好多人在,你一露面,十有八九就会露了痕迹,被人察觉。反正你想做到人不知鬼不觉,最妥当的办法就是别在人前露面,偷偷来看我就行了。”

“你生孩子,我作为孩子的爹,却要偷偷摸摸的,安然,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颜宓轻声抱怨道。

宋安然狠狠踩了脚颜宓,“胡说八道,我这是金玉良言。”

颜宓正儿八经地说道:“好吧,娘子的话不管对不对,我肯定是要听的。离你生孩子还有大半年的时间,我争取早点将案子查清楚,早点赶回来。”

宋安然笑了起来,“这还像句人话。”

两个人亲亲热热的,你侬我侬。宋安然又显摆了一番自己给颜宓准备的贵重物件,全是用来送人打通关系的。

颜宓见到其中竟然还有绝版孤本,大为心疼,执意不肯。

宋安然想了想,还是依从了颜宓,将孤本都收起来。将手抄本放进去。手抄本比不上孤本的价值,但是对于真正喜欢读书的人来说,有手抄本也是一件值得欢喜的事情。

宋安然又嘱咐了颜宓许多话。对案子,宋安然没发表意见,她就嘱咐颜宓要好好照顾自己,一日三餐要定时,要注意安全,要远着小姑娘,别没事就招猫逗狗,惹来一身腥。

颜宓抱着宋安然,笑道:“说来说去,你最不放心的还是我这张脸。生怕我这张脸招来一群小姑娘。”

宋安然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

说完后,宋安然还伸手去捏颜宓的脸,“你这张脸,上至八十岁老太太,下至八岁老姑娘,全部通杀。”

颜宓哈哈大笑起来,“有这么厉害?”

“比我说的还厉害。”

颜宓笑道:“你放心,我肯定为你守身如玉。”

宋安然甜甜一笑,勾着颜宓的衣领,“说到做到,回来后我要检查的。”

颜宓眼中带笑,暧昧问道:“娘子打算怎么检查?我全力配合。”

宋安然笑道:“不告诉你。”

“娘子,快告诉我。”

“现在告诉你,那是在帮你作弊。”

两个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这个晚上很快就过去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颜宓已经整装待发。

宋安然迷迷糊糊的醒来,揉着眼睛,问道:“你要走了吗?”

颜宓来到床前,拉着宋安然的手,说道:“时间还早,你继续睡。”

宋安然瞪大了眼睛,看着颜宓。突然身体前倾,死死的抱住颜宓。

宋安然可怜兮兮地说道:“我有点舍不得你走。”

颜宓轻抚宋安然的背脊,“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宋安然却频频摇头,“你这一去,至少大半年。没你在身边,日子一定很难过。你去了江南,一定要经常给我写信,让我知道你在那边好不好?”

“好,我会经常给你写信。”颜宓答应下来。

宋安然又继续说道:“你要想我。”

“我肯定想你。”

“那好吧,你可以走了。”宋安然放开颜宓,干脆利落的躺回了被窝。

颜宓哭笑不得,宋安然这反应也是绝了。

颜宓轻抚宋安然的脸颊,又俯身亲吻她的嘴角,“我走了,你安心睡觉。”

宋安然‘嗯’了一声,没说话。双眼水汪汪的,感觉快要哭出来了。

颜宓心疼,却没有多做停留。他担心自己继续留下来,只会让宋安然更伤心。

颜宓重重一叹,又深吸一口气,一句话都没说,转身离去。

宋安然咬着棉被,呆呆地看着颜宓离去。很快,就看不到颜宓的身影了。只听见院子里传来说话声,几个小厮都已经等候在外面了。

宋安然竖起耳朵,留心着外面的动静。

说话声,脚步走动声,听着很情绪,又很模糊。渐渐的,声音远去,院子里也安静了下来。

宋安然睁大了双眼,盯着头顶。两行清泪从眼角滚落下来,浸湿了鬓边的碎发。

这一分别,就是大半年。宋安然真的不知道这么长的日子,她该怎么熬过去。她和颜宓成亲一年,从来没有分开过。

头一次分开,还不到半个时辰,宋安然就开始想念颜宓。

宋安然擦擦眼角,讨厌,讨厌。为什么会这么多愁善感。没嫁给颜宓之前,她不一样过来了。

宋安然像是赌气一样,翻了个身,蒙头继续睡觉。

这个回笼觉,宋安然睡得很辛苦。全程都在做梦,全是光怪陆离的梦。

等宋安然醒来后,她已经不记得梦里面的内容,只知道自己这一觉是白睡了。头晕沉沉的,比没睡回笼觉之前还难受。

丫鬟们进来伺候洗漱穿衣。然后去到餐厅用早饭。刚吃了两口,宋安然就忍不住呕吐起来。而且这一次,呕吐得特别严重,吐到最后全是清水,宋安然感觉自己再吐下去一定会死掉。

“这是怎么了?难道霍大夫的药又不管用了吗?”

丫鬟们着急。煎药的煎药,端水的端水。

宋安然就端着个盆,不停的呕吐。脸色煞白煞白的,真正是面无人色,天昏地暗。

喜春拿来药丸,喂宋安然吃。

宋安然却摆手拒绝,说道:“霍大夫说过,这个药丸,最多两天吃一次。我前天下午才吃过一粒。到现在还不到两天时间,我不能吃。”

喜春急的跺脚,“姑娘吐得这么厉害,不吃药怎么行啊。”

“我喝汤药,呕……”

一句话没说完,宋安然又开始吐了。

喜春急的不行,想让白一去请霍大夫。

宋安然一边吐,一边摆手,不让白一去请霍大夫。宋安然心里头清楚,她之所以会吐得这么严重,全是心理原因,而不是身体原因。

颜宓一走,她心里难过,情绪低沉,自然而然就反应在身体上。呕吐就是最强烈的反应。

喜冬煎好了药,宋安然忍着呕吐的欲望,强迫自己将药灌进嘴巴里。那苦苦的味道,涩涩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汤药刚进肚子里,宋安然就想吐出来。她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说什么也不能吐。就这么和呕吐的欲望战斗,总算将所有汤药吞服了进去。

闹腾到这会,宋安然也是累了。又呕吐了几次,慢慢的,想吐的感觉减轻了,身体也好受了很多。

宋安然由丫鬟们扶着,到净房洗漱。洗漱完毕后,又到床上躺着。今儿的早饭是没办法吃了,一切都等睡醒后再说吧。

……

颜宓已经走了三天。

三天内,宋安然呕吐的情况有所减轻。想来是心理上已经平静下来。

趁着外面有太阳,宋安然靠着窗户坐着,阳光透过玻璃窗户照进来,浑身暖暖的。宋安然半眯着眼睛,这样的天气她好想睡觉。春困秋乏夏打盹,这句话果然没有说错。

宋安然舒服的翻了个身,面朝窗户,享受着生活中的美好。

丫鬟们就陪在宋安然身边,做做针线活,聊聊家常。

喜春从外面进来,原本想高声说话的,见宋安然眯着眼睛,赶紧将嗓音压了下去。

宋安然微微睁开眼睛,见到喜春,笑了笑,“喜春,你快告诉我,府里有没有什么新鲜事?”

喜春笑道:“奴婢刚得到消息,老太太给文姑娘相看了一门亲事。老太太和文老太太已经商量好了,三日后前往相国寺和男方碰面。”

宋安然一听,吃了一惊,当即坐起来。

宋安然问道:“三日后,老太太也会去相国寺?”

“是啊!这门婚事是老太太牵线搭桥,老太太自然要去。”

宋安然心里头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宋安然嫁到国公府,已经将近一年的时间。这一年,除了正月初一不得不进宫拜年,其余时间颜老太太就没出过国公府的大门。

这次为了文敏的婚事,颜老太太竟然破天荒要出门,还是去相国寺。

宋安然啧啧两声,看来颜老太太还是满疼爱文敏的。

宋安然问道:“知不知道老太太她们相看的是哪一家的小子?”

喜春说道:“奴婢也不清楚,只听说男方姓曲。”

姓曲?宋安然将京城姓曲的人家都搜罗了一遍,符合要求的就只有一家,是某个伯爵府,同侯府也是有来往的。以前宋安然住在侯府的时候,曾碰到过曲家人。

宋安然了然一笑,问喜春,“还有别的消息吗?”

喜春点头,“奴婢听说大夫人也想去相国寺烧香。大夫人这会正在上房吗,求老太太带她出门烧香。”

周氏也想去相国寺?

宋安然微蹙眉头,当即吩咐喜春,“喜春,你让人盯着上房。一有消息,即刻禀报我。”

“奴婢遵命。”

坐在软榻边的喜秋问道:“姑娘是担心大夫人吗?”

宋安然苦笑,“当然担心。希望老太太拒绝大夫人的请求,别让她出府烧香。”

可是这一次宋安然注定要失望了。

颜老太太竟然同意周氏的要求,让周氏三日后跟着她们一起出门到相国寺烧香。

宋安然想不明白啊,颜老太太怎么就同意周氏出门呢?

或许是周氏的态度打动了颜老太太,或许是周氏看起来太可怜了,毕竟快一两年没出门了。或许是颜老太太心情好?或许是周氏这段时间表现得不错,所以颜老太太就同意了。

不管什么理由,宋安然都觉着此事不妥。

只是这是长辈的决定,宋安然一个晚辈,如今又没管家,她不可能出面反对。

宋安然暗自叹了一声,希望周氏这次出门能够老老实实的,别惹出是非来。

如今颜宓不在,府里能压得住周氏的人,除了颜老太太就只剩下国公爷。颜老太太精力不济,管不了那么多事情。国公爷心思在朝堂,顾不了内院。要是周氏搞出点事情来,靠颜定一个人弹压,肯定压不住。

所以现在宋安然最盼望的就是,周氏继续老老实实的,别闹腾了。好歹过几天安生日子。

三日后,颜老太太带着文老太太还有文敏,以及周氏,出门前往相国寺。

宋安然安心养胎,等着消息。

……

文敏要去相亲,叶太太也跟着着急起来。她着急叶芙的婚事,到现在一点眉目都没有。

叶太太就求到三太太跟前,希望三太太能帮帮忙。

三太太心想,自己闺女的婚事都还没有着落,哪里有心思操心叶芙的婚事。

不过三太太还是很热情的招呼了叶太太。

叶太太聊了聊几句家常,就说道:“文姑娘的婚事快定下来了,我家阿芙的婚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消息。妹妹,你看我能不能请贵府老太太帮个忙。老太太人面广,认识的人多,见识也多。她要是肯帮忙,我家阿芙的婚事肯定没问题。”

三太太挑眉一笑,“大嫂,你太着急了。文敏的婚事不一定能成。”

叶太太顿时就好奇起来,“不是说曲家是伯爵府吗?这么好的家世,莫非文老太太还看不上?”

三太太笑道:“也有可能曲家人看不上文敏。”

这倒是有可能。不过有颜老太太保媒,叶太太觉着婚事应该能成的。

三太太笑着,有些事情不用说得太明白。

去年七夕节,文敏半夜去找颜宓,后来又跳湖落水,这件事情瞒得住别人,却瞒不住三太太。

只因为颜老太太有意压下此事,三太太也乐意做个识趣的人,才没有将此事声张出来。

文敏喜欢颜宓,喜欢得不要不要的,这件事情三太太已经了然于心。连宋安然威胁过文敏的事情,三太太都打听出来。

这一次颜老太太费心思帮着文敏相亲,未尝不是想早点将文敏打发走,免得文敏年纪越大心思也越大。现在宋安然怀着身孕,可受不得刺激。

当然,这些事情三太太不可能告诉叶太太。就让叶太太一个人在那里瞎猜吧。

等到下午,颜老太太她们都回来了,周氏自然也跟着回来了。

周氏先回了竹香院,颜老太太借口身子乏,要回上房歇息,就不请文老太太到上房说话。

文老太太就带着文敏一起回了她们住的小跨院。

宋安然一直留意着上房的消息,得知颜老太太回来了,宋安然就安排人去打听消息。

喜春往上房走了一圈,又跑到竹香院溜达了一圈,最后还到文家祖孙两人那里坐了会。

这么一圈走下来,事情的经过,差不多都被喜春打听清楚了。

喜春急匆匆回到遥光阁,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宋安然。

“姑娘,奴婢打听清楚了,都说老太太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

“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宋安然有些担心地问道。

喜春点头,“姑娘放心,不是因为大夫人。今日在相国寺,大夫人很安静,连话都没多说一句。”

宋安然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周氏没闹腾就好。

既然周氏没闹腾,颜老太太的脸色那么难看,肯定是因为文敏。

宋安然猜测的没错。

今日在相国寺,颜老太太出面,带着文家祖孙两人同曲家人相亲。

曲家倒是看中了文敏,加上有颜老太太保媒,曲家人也乐意这门婚事。文老太太对曲公子也很满意。

两家都很满意,就想趁此机会,先口头定下婚事。却不料,文敏偏在这个时候表态,说她还没想好要不要定亲,还没打算嫁人。言下之意就是不乐意这门婚事。

一句婚事不着急,顿时就让场面尴尬起来。

颜老太太身为媒人,最是难堪。

曲家人觉着很没意思,也有点生气。既然你文敏没考虑好要嫁人,那你干什么来京城,干什么出门相亲?既然你看不上我家小子,那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清楚。

等到文老太太都表态完了,两家也打算结亲了,你才说不乐意。你这不是乱来吗。

最后颜老太太出面,安抚了曲家人。

最后这场相亲以不欢而散结束。

在回程的路上,文老太太就给颜老太太道歉,还押着文敏给颜老太太道歉。

颜老太太没和文敏计较。颜老太太也明说了,既然文敏不乐意,那婚事肯定是做不成的。大家是结亲不是结仇。只是下一次还能不能找到这么好的婚事,那就说不定了。

文老太太也知道颜老太太生气了,心里头也怪上文敏。

文敏平日里做事挺靠谱的,怎么偏偏今天做事这么莽撞。要是不愿意结亲,从见面到最后议亲,中间有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她随时可以告诉文老太太,她不乐意嫁到曲家。

只要文敏说了,文老太太肯定不会勉强她。等到曲家提出结亲的意思后,文老太太也可以含蓄的拒绝对方。这样一来大家面子上都好看,颜老太太作为媒人也不至于难堪。

可是文敏偏偏选择两家议亲的时候,说不满意这门婚事,这就太不知轻重,太打脸了。

难怪颜老太太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好,连文老太太的面子都没给。

宋安然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冷冷一笑。

文敏的心思,宋安然一清二楚。

从始至终,文敏心里头都惦记着颜宓。她心里头装了人,肯定不可以嫁到曲家。

文敏这么做,是一种愚蠢,也是一种执着。

宋安然冷冷一笑,文敏莫非以为她不嫁人,就能嫁到国公府,嫁给颜宓吗?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原配嫡妻不做,偏偏要给人做妾,她分明是自甘堕落,愚不可及。

宋安然真的想不出来,文家人到底怎么教育文敏的。就文敏这个脑子,连宋安芸都比不上,怎么就成了文家这一代最出众的姑娘。不知道文家其他姑娘是有多蠢,才会被文敏比下去。

对于文敏,宋安然也是无力吐槽。

喜春问宋安然,“姑娘,这事我们要管吗?”

宋安然挑眉一笑,“管什么?”

“就是文姑娘的婚事。奴婢觉着还是应该早点将文姑娘嫁出去。”

宋安然说道:“文敏的婚事,我管不了,也不会管。目前她掀不起任何风浪,不用担心她。”

喜秋在旁边问道:“姑娘,那我们是装作不知道这件事吗?”

宋安然摇头,“那当然不行。”

宋安然想了想,说道:“喜秋,你替我去见三姑娘。告诉三姑娘,我出钱她出力,以她的名义请府中的姑娘们喝酒玩耍。”

“姑娘这么做,是为了……”喜秋犹犹豫豫地问道。

宋安然轻声一笑,“自从怀孕后,我就很少出门。干脆就借此机会,在众人面前露个面。”

宋安然就是想在文敏和叶芙面前刷一刷存在感。提醒两人,尤其是文敏,凡事适可而止。别拿她的深情来恶心旁人。

换做以前,这种事情宋安然不屑做。毕竟以前宋安然掌家,很忙,没空搭理这些小姑娘。

现在宋安然怀着身孕,整日里无所事事。人无聊久了,就想主动找点事情来做。别管后果如何,反正只要不无聊就成。

宋安然现在就是这个状态,她要主动找事做,给无聊的日子添上一抹色彩。

颜琴很干脆的答应了宋安然,由她出面邀请府中的姐妹们还有嫂嫂们一起喝酒玩耍。反正春天来了,本就该出来活动活动。就让她来开这个头。

宋安然出钱,让喜秋称了一百两的银子给颜琴。由颜琴出面去置办酒席还有酒水。

颜老太太听说此事后,乐呵呵的,也拿了二十两银子出来凑个趣,让大家都开心一点。

颜老太太都出了银子,从周氏开始,到二太太三太太肯定也不能闲着。

这三位各出了十两银子,让下人交给颜琴。叮嘱颜琴,务必将酒席置办好。

二太太孙氏还说了,半个月后,由颜婷婷做东道,请府里的姑娘们吃酒做耍。

二太太想替颜婷婷做人情,三太太自然不甘于人后。她也发了话,下下次,就由颜瑶瑶出面做东道,请大家玩耍。

颜老太太对此事乐见其成。见姑娘们欢欢喜喜的,颜老太太自相国寺回来后,一直郁闷的心情也随之好转。见到文敏的时候,也不再板着脸。这让文敏长舒一口气。

她是真怕颜老太太会一直生她的气。

酒席定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

大家都聚在花厅里。花厅窗户上镶嵌了玻璃,花厅内光线明亮,可以清楚的看见了外面的景色,还不用担心寒风拂面。

要说京城的早春有哪方面不好,那就是风大。虽然比不上数九寒冬的西北风,可是这早春的风吹在脸上,依旧能让人感觉刺骨的冷。

早春时节,乍暖还寒,最容易感冒发烧。能够不用出门吹风享受美景,这一点很好。

这一次的酒席,颜琴办得很用心。她知道像这样的锻炼机会不多,所以她也格外的珍惜。

不到午时,酒席已经预备好了。

姑娘们,少奶奶们,也都来到了花厅。

瞧着花厅里的布置,还有席面上的酒菜,保温的炉子,都说颜琴心思巧。

颜琴笑着招呼大家落座,又说今日要行酒令,不能单纯的喝酒。

大家欣然应允。酒席上玩点花样,这是大家都习惯的事情,所以大家都能接受。

倒是蒋菀儿多问了一句,“若是不会行酒令,又该如何是好?”

“那就展示才艺吧。琴棋书画不拘一格。”颜琴含笑说道。

蒋菀儿这才放心下来。

二少奶奶吴氏又问道:“今天大嫂不来吗?”

颜琴笑道:“大嫂要来,我已经派人去请了。大嫂如今身怀有孕,你们可不能灌大嫂喝酒。”

“不用你提醒,我们都明白。”

大家正说着话的时候,宋安然就来到了花厅。

宋安然身为大嫂,在场她的身份最高,自然就坐了主位。

宋安然坐下后,就招呼大家随意喝酒玩耍。

随着时间流失,花厅里的气氛越来越热闹,大家都很投入。

等玩累了,吃饱了,喝足了,大家四散开来,各找一处地方休息。

反正酒菜都用小暖炉温着,什么时候吃都是一样的。

宋安然见文敏身边没人,于是就走了过去。

“文妹妹怎么不和大家一起说话?”

文敏见宋安然,先是低下头,一脸的不自在。紧接着她又羞涩一笑,“见过大表嫂。我口拙,就不去凑热闹了。”

宋安然含笑说道:“文妹妹的性子还真是安静。瞧她们一个个闹腾的很,都比不上文妹妹。”

文敏有些尴尬,又有些疑惑。

文敏小声地说道:“大表嫂太客气了。是我太愚钝,比不上诸位姐姐们机灵。”

宋安然闻言,就笑道:“文妹妹千万别这么说。你的好,大家都知道。我听说曲家都看中了你,想娶你回去。可见文妹妹的好,只要是有眼光的人都看得出来。”

文敏听到这番话,脸色剧变。

文敏连连摆手,“大表嫂说笑了。曲家的事情是误会,并没有看中我。”

“没看上?这不对吧。文妹妹这么出众的姑娘,曲家还看不上?曲家那是什么眼神?”

宋安然一脸义愤填膺,替文敏打抱不平。

文敏很不自在,浑身都绷紧了。她想离开这里,可是在宋安然的气势威压之下,她竟然说不出告辞的话。

文敏坐立不安,又是心虚又是紧张又是无措。她实在是不明白,宋安然为什么会找她讨论她的婚事。

宋安然瞧着文敏紧张的模样,关心地问道:“文妹妹是太热了吗?我看你都出汗了。”

文敏连连摆手,表示自己不热。

宋安然笑了笑,问道:“文妹妹是不是很怕我?”

文敏惊住,眼神惊恐,不安地看着宋安然。

“我不懂大表嫂的意思。”

宋安然含笑说道:“曲家看中了文妹妹,只要文妹妹一点头,这门婚事就能成。偏偏文妹妹拒绝了曲家。

以曲家的家世,以及曲公子的出身和品貌才学,我实在是想不明白,文妹妹为什么要拒绝这门好亲事?

文妹妹看不上曲公子,嫌弃对方长得丑?可是据我所知,曲公子长得并不丑,不仅不丑,还称得上英俊潇洒。

莫非是曲公子品性不好,对文妹妹出言不逊?可是我又听说,那日在相国寺,曲公子言行举止都恪守规矩,并无冒犯文妹妹的地方。

文妹妹,你可知道,因为你拒绝这门婚事,害得老太太生了好几天的气。而且以后我们国公府还得出面替你的过错赔礼道歉。

估摸着赔礼道歉的事情,最后还是会落在我的头上。文妹妹,你是客人,我替你出面赔礼道歉,这是应该的。

可是在这之前,我就想弄明白一个问题,文妹妹为什么要拒绝曲家这门亲事?要知道,像曲家这样的好人家,是可遇不可求的。京城有很多人都盯着曲公子的婚事。”

文敏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着文敏,一直压着她,让她不能逃避。

文敏都快哭了。宋安然欺人太甚。

文敏咬着牙,不肯说话。

宋安然嗤笑一声,“文妹妹是不是觉着特委屈?”

文敏稍微扭头,没看宋安然。但是她的肢体语言已经给出了答案,她的确感到很委屈。

宋安然却不客气地说道:“文妹妹,你没资格委屈。上门是客,这话没错。但是做客人就要有做客人的自觉。

反客为主,可不是个好习惯。而且文妹妹并没有反客为主的本事,偏要去干反客为主的事情,这是极其愚蠢的事情。

我这番话不好听,文妹妹估计该生我气了。但是该说的话,我依旧会说。我家老太太除了进宫以外,通常不出门。

这次为了你的婚事,才特意劳心劳力的出门,又是给安排聚会场所,又是给人陪笑脸的。结果一番苦心白费了,简直是吃力不讨好。文妹妹,你于心何忍。”

文敏忍不住了,开口说道:“我不想嫁给曲公子。难不成因为老太太保媒,我就必须嫁吗?”

宋安然冷笑一声,“你当然可以不嫁曲公子。当时的场面,你有很多方式表达自己的想法,无论是我家老太太,还是文老太太都会尊重你的想法,出面帮你推辞这门婚事。

可是文妹妹你又做了什么?你选择了直接打脸的方式,你打的不是曲家人的脸,你打的是我们国公府的脸。

你打我们国公府的脸,莫非我还不能说你两句?你打了我们国公府的脸,莫非你还有理了?”

文敏哭了。她从来没遇见过宋安然这样的人,对待上门的客人直言呵斥。难道不该是含蓄的表达不满吗?难道不该是冷落几天,就翻篇吗?

为什么到了宋安然这里,就变成了疾言厉色,厉声呵斥。

文敏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了,更没脸继续住在国公府。她无声落泪,一脸委屈地看着宋安然,似乎你是在控诉着宋安然的‘暴行’!

宋安然讥讽一笑,“文妹妹哭得梨花带雨的,只可惜哭错了对象。这柔弱的表情,倔强的眼神,对我可没用。”

文敏说道:“大表嫂,我没有打国公府的脸。我是无心的。”

宋安然冷笑一声,“无心的都能替我们国公府得罪人。要是有心的,我们国公府的名声岂不是会被你彻底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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