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凉,西风瘦尽黄花。
秦可卿早已洗漱好,只等贾蓉起床,去给贾珍和尤氏请安,贾蓉却赖在被窝里不愿起。
秦可卿只好叫宝珠服侍她梳妆,看自己在镜中的模样,她不由得想起了“含娇含笑,宿翠残红窈窕,鬓如蝉。寒玉簪秋水,轻纱卷碧烟。雪胸鸾镜里,琪树凤楼前。”这样的诗句。
又想起昨夜的疯狂,两片红云早已悄悄爬上她的脸颊。她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会那么主动,竟还主动要换样式:“就怪那坏坯子,尽讲些羞羞的故事。”
“小姐,今儿用胭脂吗?”
宝珠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下意识从镜子里看向宝珠,见宝珠憋着笑,马上察觉到她话有所指。秦可卿脸更红了些,啐道:“小浪蹄子,你可是皮痒。”
宝珠又低身在秦可卿耳边说道:“小姐,你说男人是不是都想做西门大官人?”
秦可卿羞得无地自容,为缓解尴尬,她掐住宝珠的手臂就要拧:“好你个小浪蹄子,叫你偷听。”
“哎呀!再不敢了。小姐饶了我这一遭吧,再不敢了。”宝珠笑着求饶。
瑞珠端了盆热水进来,见主仆二人在打闹,忙放下热水加入团战。
“两个小浪蹄子,今儿晚上有你们好瞧的。”说着,秦可卿就起身去屋里,把贾蓉拖起床。
贾蓉一整天都会很忙,明天就要去虎贲营报到,今天得跟两府的长辈和老丈人辞行。
贾珍自是高兴的,儿子走了,垂涎已久的儿媳也该下手了。贾蓉向他辞行时说了些什么,他完全没去听,只直直地盯着秦可卿看。
贾赦则是云淡风轻,连句鼓励的话都没有,只让贾蓉得空再帮他弄几套蓝色妖姬。
贾政比较啰嗦,说教了近半个时辰才让贾蓉离开。一直没说话的王夫人,在贾蓉临走时,不咸不淡地问他,为何不去王子腾的九门步军当差。
整个贾府,也只有贾母是真心高兴,一通勉励自是不说,还赏了贾蓉不少东西。又叫秦可卿多来走动,多亲近亲近王熙凤。
等贾蓉带着秦可卿到秦业府上,已经临近中午。秦业对这个女婿自是满意的,可也少不了说教鼓励一番。在秦府用了午饭,回到宁国府时,天色都快黑了。
皇城,太极宫。
康靖皇帝正认真批改奏折,戴权快步走到他身旁,轻声低语几句,双手递上一本折子,便低头弓腰侧立在旁。
听了戴权的话,康靖皇帝已有些怒意。打开折子后,他越看越生气,握着奏折的手都有些发颤,看到最后,他直接将奏折狠狠地拍在龙案上。
“逆子,他想干什么?”
“皇上息怒。”见康靖皇帝大怒,戴权赶紧跪到地上。
太极宫其他太监和宫女也忙跪了下去,戴权向身后摆了摆手,太监、宫女们都低头躬身退出太极殿。待太监宫女们都走后,戴权才爬起来侧立在一旁,也不敢说话。
康靖皇帝平复些后,缓缓道:“除了老二, 可还有其他人参与?”
戴权忙答道:“启禀陛下,暂时还未发现其他皇子与此事有牵连。”
李康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强忍着眼泪:“这个畜生怎么就狠的下心,逼死了朕的太子还不够,现在连朕的孙儿都不放过,那可是礽儿唯一的骨血啊!”
“此事必须保密,千万不能让皇后知道,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启禀陛下:秦业还算机灵,知道自己保不得郡主周全,提前让郡主完婚,住进了宁国府。只是……”
“老狗,为何说话吞吞吐吐,只是什么?”
“陛下,明儿一早,贾蓉就要去虎贲营,焦大也不在宁国府。老奴担心郡主的安全。”
李康想了想道:“贾蓉还算是出息的,让他去虎贲营锻炼锻炼也好。你安排几个得力的暗影去保护朕的孙儿。记住,不许打扰她的生活。”
“遵旨。”
“你给朕盯住那个逆子的一举一动,这等事情若再有下次,当心你的狗命。”说完李康挥了挥手。
戴权忙跪下告退而去。
李康闭着眼,背手踱了几步,又猛地睁开眼,好像做了什么决定:“你们真当朕老糊涂了吗?你们真当朕提不起刀了吗?”
醉仙楼三楼雅间
袁胖子拉着贾蓉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蓉哥儿,明儿真要走?”
贾蓉一脸嫌弃得甩开袁胖子:“别他娘的在这装模作样,老子走不走与你何干,你当你的大掌柜。”
袁胖子确实有些演,但也是真心不想贾蓉离开。这几个月对袁胖子来说,过的如梦似幻,从一个人人看不起的死胖子,到个个想巴结的藏香阁大掌柜,一切都是贾蓉给他的。
从前天天被老头子骂,这会子成了老头子的骄傲。逢人就说:“藏香阁知道吧,那是我儿的产业。”
“蓉哥儿,就算要走,也得给兄弟留点什么做个念想吧。”用绿色手绢抹去鼻涕眼泪,袁胖子一本正经的道。
“怎么?老子要走了,你不送我点什么,倒是惦记起我的东西来了。说吧,看中了什么,我送你就是。”
袁胖子忙给贾蓉斟满酒,把椅子往贾蓉身边挪了挪:“蓉哥儿,该上新品了。我是这么想的,这次咱出个绿色,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绿巨人。”
“噗!”
听到绿巨人三个字,贾蓉把嘴里的酒都喷了出来。
袁胖子对贾蓉的反应很不理解,绿色怎么了?绿巨人怎么了?身为藏香阁大掌柜,难到不该拥有一款代表身份的专属香水吗?
心里这么想,但他不敢这么说,又央求道:“蓉哥儿,算我求你了,把绿色方子给我吧。”
方子贾蓉是准备好了的,他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早就写了三款新香水的方子,其中就包括袁胖子心心念念的绿色。只是绿巨人这三个字,把他吓到了。
“唉!拿去,拿去。”
想了想,贾蓉从怀里拿出几张纸,丢给袁胖子。迟早也是要给他的,干脆就由他去折腾吧。
袁胖子高兴的手舞足蹈,醉仙楼的楼板又一次传来“轰……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