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军歌,慷慨激昂,荡气回肠。
贾蓉端起酒,表情庄重严肃:“今日第一碗酒,敬斥候军的前辈,他们有的战死沙场,有的已解甲归田。但他们英勇无畏的精神,永远留在我们身边。”
贾蓉倾斜碗口,将酒缓缓洒在地上。军卒们也都跟着,将这第一碗洒到地上。斥候军中,有许多在戍过边的老卒,想起曾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泪水湿润了他们的眼睛。
贾蓉将酒碗倒满,再次举起酒:“第二碗酒,我贾蓉敬你们。为了守卫大周朝,你们背井离乡,远离开父母妻儿。甚至,不知何时就会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你们都是好样的,都是大周朝的英雄,敬你们。”
说完,贾蓉一口干了碗中酒。
“谢执戟长。”众人齐声高喊,有些老卒声音都有些颤抖,他们第一次感受到被尊重的感觉。这碗酒,他们喝的痛快。贾蓉这番话,直击他们的心灵。
“俺都离家十年了,走的时候,俺娘腿脚就不好,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俺走那会,俺儿子抓周抓了锤子。俺爹说了,这娃随俺,定是个习武的好苗子。也不知,俺家祖传的乱披风锤法,俺儿练的如何。”
“我走的时候,我们村的小芳将我送到村口。哭着对我说,不管多久,都等我回来。唉!四、五年过去了,也不知小芳过得咋样。”
眼神扫过每个人,军卒们用神情告诉贾蓉,他成功地引起了共情。贾蓉嘴角微微上扬,接下来,到了点燃他们激情的时候。他再一次端起酒。
“今日第三碗酒,依然敬你们,敬我大周朝最精锐的军卒们。能成为你们的执戟长,是我贾蓉之幸。我会让你们变得更强,我们斥候大队,将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干了。”
“干……”
虽说是给军卒们灌鸡汤,可三大碗酒下肚,贾蓉也进入到那种氛围里。他拿起一只羊腿,美滋滋得啃了起来。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感觉,够爽。
用手抹了一把嘴角的油,贾蓉大声道:“从现在开始,没有执戟长,没有连长、排长,只有手足兄弟。兄弟们,今日酒管够,肉管饱。”
军卒们本还有些拘谨,听了贾蓉的话,氛围顿时热闹起来。有的围着篝火跳舞,有的行起了酒令。甚至还有抱在一起痛哭的,或许他们是想起了远方的父母或妻儿。
一整只羊腿下肚,贾蓉打了个饱嗝,站起身对贾五使了个眼色。
贾五会意,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安静一下,执戟长有话说。”
军卒们顿时安静下来,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贾蓉微微一笑:“都放松些,我们说会子闲话儿。兄弟们,你们可有梦想?”
王二狗:“什么是梦想?”
贾蓉:“梦想就是理想。”
刘旺财:“理想是什么?”
贾蓉:“理想就是心中抱负。”
陈富贵:“什么是抱负”
贾蓉无奈,想了想道:“你们为何来参军?”
王二狗:“俺娘让俺参的军,俺娘说,参军顿顿能吃饱。俺娘没骗俺,自参军后,俺再没饿过一顿。”
赵来福:“二狗子,你娘骗了你,参军不光能吃饱,还能领军饷。俺娘说了,让俺把军饷都攒着,攒上几年,就能娶个腚大胸脯大的媳妇。”
“哈哈……”赵来福的话引来哄堂大笑。
贾蓉憋着笑,又问:“你可攒够了,娶媳妇为何非得娶腚大胸脯大的。”
赵来福:“俺娘说了,腚大好生养,胸脯大俺娃才不会饿着。”
贾蓉:“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俺叫赵来福。”
贾蓉:“好,赵来福,我记住你了。若你能立下军功,娶媳妇的银子我包了。要找不到合适的,我从府里挑个腚大胸脯大的丫头,给你做媳妇。”
赵来福两眼放光:“当真。”
贾蓉斩钉截铁地道:“军中无戏言。”
众人立即向赵来福投去羡慕的眼神,这小子命真好。
“我叫萧炎,我来投军,只为建功立业,光耀门楣。”
“我叫秦昊,我祖父曾跟随荣国公开疆辟土。祖父说过,我秦家儿郎,都该去军营磨砺一番。”
赵铁锤:“听说,神京城的富家夫人和小姐,最爱藏香阁的香水。等俺攒够了钱,定要给俺媳妇买一瓶。”
刘旺财:“赵铁锤,瞧你那点出息。我听说,锦香院里有个叫绣云的头牌,往身上洒点什么妖姬的,和尚见了都迈不开步。若能听绣云姑娘弹上一曲,老子死了都值。”
见执戟长没一点架子,军卒们便都放开了,争先恐后地发言。有的是把富家公子打了,逃了出来,走投无路才投了军;有的是家乡闹饥荒,树皮都吃光了,为了活命从了军;像秦昊那般,出身军伍世家的也不在少数。
是时候出大招了,贾蓉打开身旁几个大木箱:“赵铁锤,这几个大箱子里,全是你想要的香水。为大家耍一套祖传的乱披风锤法,我送你一瓶。”
赵铁锤拿出一柄打铁锤,卖力的耍了起来。那家伙从贾蓉手中接过香水时,嘴巴都笑歪了。
贾蓉见军卒们都向赵铁锤投去羡慕的眼神,清了清嗓子,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你们想要吗?”
“想。”
贾蓉:“满足你们,每人一瓶,人人有份。”
军卒们都惊呆了,这一瓶香水,可是价值一百两啊!相当于他们十年的军饷。还人人有份,执戟长对我们也太好了吧,这执戟长能处。
军卒们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贾五就领着连、排长,把香水送到了他们手中。
“谢执戟长。”这次所有军卒都单膝跪地,向贾蓉行礼致谢。别说像赵铁锤那样的穷人,就算了秦昊那般富家子弟,也都被贾蓉所折服。这大周朝,还有谁能像贾蓉这般体恤下属。
“兄弟们无需客气。对了,刚是谁说,能听绣云姑娘弹奏一曲,死了都值?老子要批评你,你的命就那么不值钱么?记住,你是我贾蓉的兵,老子的兵没那么不值钱。不就是想听曲吗?老子满足你。别说一曲,十曲都行。”说完,贾蓉拍了拍手。
便有军卒搬来几张琴桌,将琴桌摆好,又抱来几把琴放在琴桌上。
绣云领着锦香院春夏秋冬四大花魁,从贾蓉身后军帐中缓缓走出。虽说大冬天穿的很厚,可厚厚的棉衣,藏不住她们凹凸有致的身段。
“咕嘟……”
现场一片安静,静的只剩下军卒们吞口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