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音又倒了一杯酒,送到贾芹嘴边:“上回爷给的蓝色妖姬,被知画那个浪蹄子摸走了,爷再给奴家拿一瓶吧!”
贾芹一口干了杯中酒,将知音抱得更紧了些:“蓝色妖姬爷手上也没有,先用别的,等爷有了再拿给你。”
知音一把推开贾芹,用手绢试了试眼角:“爷还说要替奴家赎身,怕是哄骗奴家的,连蓝色妖姬都不舍得,何谈赎身?”
“宝贝,不是爷不舍得,这会子爷真没有啊!等爷有了,定给你送来。”贾芹忙起身搂住知音。
知音:“奴家不信,除非……”
贾芹:“除非什么?”
知音拿起酒壶,将盖子揭开放在桌上:“除非爷干了这壶酒。”
贾芹捏了捏知音的脸蛋:“爷当是什么大事。来,你来喂爷喝,爷就干了它。”
“爷真棒!”
“爷好厉害!”
“再来一壶怎么样?”
“爷,奴家从未见过爷这么厉害的男人!”
“爷,听闻,藏香阁的东家,不是那个胖子。”
“当然不是,那胖子有什么本事,能当藏香阁的东家。爷同你说,你可不许往外传,藏香阁真正的东家,是宁国府的小蓉大爷。”
听到这,屏风后的贾蔷,差点把嘴里的酒喷了出来。卧槽,老子报仇的机会来了。
知音又操起夹子音:“奴家不信,爷连蓝色妖姬都弄不来,还敢说藏香阁是贾府的。”
“爷,喝了这杯,奴家便侍奉爷歇息。”
贾芹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你懂什么,藏香阁之事,爷早不管了,爷有大事要做。”
“爷,真会吹。”
……
“那酒厂也是小蓉大爷的?”
“当然,除了小蓉大爷,谁还有那本事。”
“小蓉大爷说了,要带着那几家发点小财。”
“小蓉大爷真厉害,爷也很厉害。爷,奴家扶你到床上去。”
“等爷发了财,定来赎你……”
“咳……呼……咳……呼……”
贾芹睡得很香,却不知自己酒后失言,已是闯了大祸……
贾蔷在屏风后又等了会,确认贾芹已熟睡后,一把推开身旁的知画,从屏风后蹿了出来,往宁国府跑去。
宁国府。
贾珍正与拂冬、流夏,玩着一龙二凤的游戏,
屋内龙啸凤吟,贾蔷站在屋外,急的转圈圈,要不要敲门?
一咬牙贾蔷喊了出来:“老爷,好事,天大的好事啊!”
这一嗓子,差点没把贾珍整嘎过去。
人虽没嘎过去,可某些地方却是不中用了。
瞧见拂冬幽怨的眼神,贾珍暴走了。胡乱套了件衣服,拔出挂在墙上早已生锈的铁剑,便往外冲。
贾蔷直接吓跪了,嘴里却喊着:“老爷,天大的好事啊!”
贾珍怒目切齿,用剑指着贾蔷:“说,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子今日打死你个畜生。”
贾蔷便将贾芹在聆音楼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贾珍激动的话都说不清了,那可是一年百万两生意的营生:“果真……藏……藏香阁果真是那畜生的?”
见贾珍如此激动,贾蔷心想,堵对了,这次看你贾蓉死不死:
“回老爷,千真万确。”
“好,好!好一个逆子。瞒得老子好苦啊!”贾珍提起剑,便往院子里的树上砍,他心中的怒火,需要发泄出来。
贾珍一边砍树,一边咒骂:“逆子,畜生,宁愿带着外人赚银子。”
“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老子就当没生你这个逆子。”
一炷香之后,院子里已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树杈子、树叶。甚至还有几颗小树,被剃成了光头。
贾珍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嘴里还喃喃地念着。
“畜生……逆子……”
又过了会,他跑进屋里,穿戴好了才出来。
对贾蔷说了声“跟着老子”,急匆匆往荣国府去了。
“当真?”
贾赦本还无精打采的,听了贾珍的话,立马来了劲。
忙起身,带着贾珍、贾蔷,去了贾政的书房。
“珍哥儿,虽说宁荣二府一荣俱荣,但毕竟是东府里的事,我不好参与啊!”贾政心中起了波澜,银子谁不爱呢?
但他还是比较理智,况且他也做不出那巧取豪夺之事。
贾珍清楚自己的分量,若不拉上贾赦、贾政,若不说服老太太。
凭他,肯定抢不到贾蓉的藏香阁。
“大老爷,老爷,且不说藏香阁,单说酒厂之事。那逆子不顾着自家,宁愿好了牛继宗他们。”
“也不知被灌了什么迷魂汤,若这样下去,怕是我宁国府这点家当,要被那逆子败光。”
“宁荣本是一体,把藏香阁收回来,除了袁侍郎一成份子,东府只要五成,剩下的四成给西府,如何?”
等的就是贾珍这话,贾赦、贾政满意的点了点头。
贾政想了想又道:“仅凭蔷哥儿一面之词,怕是不妥当。大老爷素与修国公府上侯孝康相厚,可去打听一番。”
“珍哥儿与我,走一趟袁侍郎府上。这会子才刚过戌时,也不算失礼。”
打定主意,三人依计行事,暂且不表。
神京城西城,袁府。
户部左侍郎袁渊的书房中,端坐着一个干瘦的老头,并两个圆滚滚的中年人。
身着紫衣的胖子,一直在说着什么,说到激动处,甚至还站起来。
干瘦老头端着茶碗,眉头紧皱,一脸不喜之色,边听边用茶碗盖轻拂茶水。
另一个胖子一脸的无奈,他实在听不下去了,抬手止住紫衣胖子:“大哥,你堂堂一个刑部尚书,朝廷大员。别动不动,就来我小小的侍郎府上哭穷。”
“罢了,说吧,这次又要多少?”
紫衣胖子一喜,忙道:“大哥也不多要,就找你拆借个二十万两吧。”
“噗……”
干瘦老头直接将茶水喷了出来,二十万两。你当你弟弟有矿吗?
不对,他还真可能觉着他弟弟有矿。那东西动不动就说,老子当年偏心,把大半家产都给了渊儿。
天地良心,确实多给了些,可统共也只多给了十几万两。
这小子没事就来哭穷,每次哭穷就说老子偏心。渊儿厚道不与他计较,总是几千、一万两的给。
这些年,早把老子偏心的那点银子给你了,甚至还多给了不少。
今儿,是抽了什么疯,张口就是二十万两。
户部左侍郎袁渊呆若木鸡:“二十万两,老子全部家当都值不了二十万两。”
袁裘呵呵一笑:“大哥知道你没有,可藏香阁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