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叫jana,瑞士人,但是是个华裔,她父亲是国际麻将联盟的一个荣誉主席,明年国际麻将联盟要在香港举办一个全球性的麻将比赛,现在才开始预热,他们打算现在内地几个标志性的城市举办几场民间比赛,拉拉热度。”
“虽然麻将不是在四川起源的,但是基本上在这儿算得上是家喻户晓,所以他们就把第一个城市选在了成都,目前已经向有关部门递了资料,已经获批举办,场地应该近期要定下来,而决定权,就在这个人身上,如果你把jana搞定了,这事儿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个活动能够带来的效果,你能够想象了吧。”
说完,于文彬起身拍了拍并没有沾上灰尘的裤子,然后快步往前走去,而当我反应过来打算叫住他再问两句的时候,他又重新回过了头来。
“对了,听说他们团队好像下榻在钓鱼台的,你可以去那儿找一下她,我只是和她打过一次简单的照面,所以提我没用的,得你自己想办法搞定她,另外这件事儿最好就你我知道,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不然没有好处的,切记,知道吗?”
叮嘱完后,于文彬便没有再做更多停留,拎着公文包快步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夏日的傍晚,盆地内如同蒸笼一般,让我不能够再继续在原地久待,回到车上打开空调后,我打量着于文彬给我的名片,心里面也被满满的愁云遮盖。
按照回想中上次见于文彬的情况,他似乎是专门被叶柔的父亲拉开踩底我的,只不过当时我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因为我和叶柔这段关系完全就是假的。
但从头到尾,我和他也就这么一个交集,他为什么要帮忙,或者说,他并不是帮我,而是在帮叶柔,在帮木曲直整个公司。
想到这里,我脑海里的思绪略微的清明了一些,记得初见时,叶柔好像并没有对他产生过什么明显的敌意和不爽的感觉,而且于文彬也以叶柔的朋友自居,这样看来,我的猜想还是有可能的。
只不过,到现在唯一让我不解的一点,就是他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叶柔,而是找到了我,而且还告诉我这件事儿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知道了没什么好处,他说的帮自己,又是什么意思。
带着疑惑,我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驱车赶往了公司,虽然这会儿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但叶柔肯定是没有加班的,而且,汉服节的事情被迫中断,企划部现目前肯定是在烧脑中,得拿出来应对之法。
和我预料的差不太多,到达公司后,整个公司除了后勤部之外,全部留了下来,而叶柔则在跟公司高层开会,在办公室等待了一会儿后,会议才结束,而我则来到了她的办公室,将刚才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想,这件事情是有必要告诉叶柔的,虽然于文彬叮嘱了我不要让其它人知道这件事情,但是叶柔不应该包括在内。
仔细听完后,叶柔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她抬手伸向了我。
“他给你的名片呢?给我。”
“这儿。”
应了声后,我将于文彬给我那张看起来相当精致的烫金名片递了过去,接过后,叶柔将其放到了眼前端详了一会儿,但下一秒,她竟然直接将这张名片放到了一旁的碎纸机里,呲的一声,名片瞬间变成了碎片。
“不是………你这是干什么!”
“江洲,作为企划部的总监,我不希望你下次再把这么荒唐的事情告诉我。”
相比于我的惊讶,叶柔的眼神显得格外平静冷淡,她就这么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着,而且语气不容置疑。
无形的压力让我有些不自在,但在咽了咽口水后,我还是尝试着辩解道。
“这不荒唐的,麻将比赛这个事情,在吸引人气上,绝对比之前的汉服节要更好,你看看成都这一块麻将的普及程度,而且意义也和我们的蜀镇水乡贴合………”
“不要再说了,江洲,你们企划部这么大一堆人,难不成都是吃干饭的,前面的方案行不通了,另外拿一个出来就是,你为什么要去信一个几乎是陌生人的胡话,他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吗?就这样打住吧,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就把时间延后,你难道没信心拿出来一个更好的方案吗?”
几番交流下来,叶柔直接把我的话堵死了,回到办公室后,我心中有些莫名的感到上火,至于原因,和叶柔的拒绝倒没什么直接的关系,我只是不太理解她为什么能把话说这么死。
从现有情况来看,于文彬说的是没错的,这个尝试,对于木曲直并没有什么损失,不行就不行,能成就皆大欢喜,叶柔为什么不愿意去尝试一下呢,只不过,这终究只是我自己的想法,而叶柔才是那个做决定的人,而我能做的,就只是顺从着她的意思来…………
一个星期时间,策划组拿出来了四个方案,但都被一一否决了,不光是在我这个层面上,连叶柔的开会商讨也没有什么结果,而我的思维也像是凝固的黄油一般,没有一点眉目。
情况特殊,叶柔在无奈之下,也不得不暂时将原定的开业时间延后下来,整个项目正式陷入停滞状态。
理论上来说,我如果作为一个正常的工作者,这种事情对我来说,还算不上多大的事情,毕竟我的工资还是在照发,最头疼的是叶柔而不应该是我。
但因为之前的约定,我现在的处境就陷入了一个极度尴尬的局面,因为年底我是要跟叶柔离婚的,因为之前答应了叶柔,我才要等到这个项目正常开业之后,才能离开木曲直,而现在的这个状况,我要什么时候才能离开木曲直,去做我自己的职业规划,毕竟,我是不可能一直待在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