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哥,你要不也休息下吧,这么老远赶过来,估计也没怎么合眼的,看起来好憔悴的样子。”
“行,我是得休息会儿,不然该撑不住了。”
轻轻拍了一下江瑶的手后,我又转头看向安雅。
“我回家去睡一会儿,感觉熬了一晚上睡觉应该会很死,有事儿可以做决定的你自己做就行了,如果实在要找我的话,电话打不通就直接来叫我,我不锁门。”
“行,你快去睡吧,眼睛才做了手术,好好休息才是真的。”
交代完后,我顺着熟悉的路线缓步回了租住处,在院子外,我刻意的停留了一下,也发现了阿梅给我留的那几盆花,其中最让我挂念的,就是她说的那株彩色的变种梅花。
但可惜的是,我离开了云梦村去浏阳之后,在那边待了一段时间,就直接回成都了,然后才做的角膜移植手术,这个过程让我错过了花期,而眼前略微模糊的视线中,一点靓丽的色彩都没涌现进来,这不免让我有些失望。
不过泛起这抹思绪之余,我也有些莫名的想念阿梅,虽然她只照顾了我一段时间,我们也只是算彼此人生中的一个过客,但她对我的影响真的太大了,如果不是她的话,我估摸着,我应该会在老村消沉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可能一蹶不振。
虽然相处时一直是一个比较严谨的雇佣关系,但她却经常性的不顾及身份,而我也相当愿意把她当成一个朋友,道上一句谢,但终究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道路,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
想到此处,我又忍不住联想起了刚才太爷的一番话,从两次的情况来看,即便是太爷这样子德高望重的长辈,也确实是有一些私心的。
从上次安雅告诉我,阿梅和太爷是有点亲戚关系在里面,才找的她来当我的眼睛,挣这份我掏出来相当可观的工资,到今天刻意的去维护那个厨师,摈弃事实去怀疑江瑶,这让我实在有些难以理解。
我既然把江瑶叫了过来,那么就对她是抱有极大信任的,而且,我是不会相信,我的这个妹妹能坑她自己的老哥,太爷的这个怀疑压根就是没有一点依据。
但即便如此,我也不能太过于去反驳他,从个人情感上来讲,我尊敬他,从公司的层面上来讲,我们经营这个度假村,虽然给这儿的村民带来了收入增长,但也受了很多太爷带来的便利,如果不是他的话,我想,我们的公司肯定不会开得这么顺利。
使劲的甩了甩脑袋后,我没有选择再去考虑这些驳杂的事情,一晚上没合眼,加上烦恼萦绕心间,让我感觉脑袋格外的发胀,甚至牵连到了眼睛,也有些隐隐作痛。
将手机掏出来调成静音后,我倒头靠在了软枕上,顺着倦意沉沉睡去………
“江洲………醒醒,江洲!又出事儿了,快醒醒………”
正有些迷迷糊糊的,我依稀感觉好像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我,脸颊上好像也有一阵拍击感传来。
“别烦了………”
含糊的应了一句后,正打算转身,一股有些尖锐的痛感忽然从手臂上传进了大脑,猛的将我疼醒了,愣了一下后,当模糊的视线聚焦,我才发现原本该空旷的房间内,安雅和七月都站在了床边,而掐醒我的,明显是坐在床沿上的江瑶。
“这………你们什么情况?”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江洲,浏阳那边出事儿了,这是初秋电话,他打你的打不通,就打给我了,我打你的也打不通,就只好直接在这边来叫你了。”
说罢,安雅将手机递给了我,上面清晰的显示着初秋的电话。
“你那边什么情况?出什么事儿了?”我伸手捂住了急促跳动的心脏,按捺着不安问道。
“洲哥,樱花集的一个儿童乐园出了问题,他们家的滑梯发生了安全事故,连接处脱落,三个不到八岁的小孩从滑梯顶端摔了下来,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其中一个………比较严重,摔到了腰椎,有可能这辈子都要坐轮椅上了。”
“当时家长立马就报警了,我们也很配合的联系商家,但没想到,这家老板像是得知了情况一般,直接跑路了,现在人都不知道在哪儿,目前市文旅局已经给我们下了通知,责令我们整个樱花集停业整改,重新查验各商家,现在已经关停了,我暂时派了人在医院看着的,那家店老板跑路了,家长就找到我们抓死不放手了,洲哥,现在该怎么处理………”
“这………怎么会,出问题也是责令他那单独一家闭店,怎么会影响到整个樱花集,玛德,他们那些坐办公室吃干饭的知道我们停业一天要损失多少吗!我们只是一个承租方,不是经营方,每家店是他们自己在经营的,这踏马………”
火气忽然上涌,加上被吵醒憋了一肚子气,让我忍不住的破口大骂,见此情景,一旁的江瑶急忙伸手轻拍着我的后背,试图让我冷静一点,但这种情况,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眼睛手术刚拆纱布,度假村这边就出了问题,弄得我马不停蹄的跑过来,一晚上没合眼,好不容易处理好了,想补会觉,结果樱花集又出了问题,跟连环套一样。
忽然,我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亮起,打断了我的思路,低头一看,是南宫苑拨过来的号码,这个时间点,似乎她也该起床了。
深呼吸了一口气后,我将安雅的手机递了过去示意她等一会儿,然后拿起自己的手机按下了接听。
“醒了吗,南哥?”
“江江,你这么着急回巫山,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情了?”
“呃………没事儿啊,你想多了。”
面对着南宫苑开门见山的提问,我格外不自然的掩饰着,很显然,她发现了问题所在,只不过,相处多年,默契也依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