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原身谢聿棠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觉。
谢聿棠只是被迫过她的人生,这个时候已经气到不行!这是什么意思?
那仆人说了什么。两人都没有怎么听清楚,大概就是她回房间发现这小崽子没声音了,打开一看就已经这样了,忍着恶心将这孩子拿过来,让孩子的母亲自己处理,没有人想有一个死孩子在房间里。
仆人嘴里说着真晦气,又啐了一口就扭着身体走了。
临走之前还提醒谢聿棠将新夫人的衣服洗干净了!
原身谢聿棠愣了,谢聿棠也愣了。
麻绳专挑细处断!
谢聿棠想要开口安慰,可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说什么。
原身谢聿棠哆哆嗦嗦的抱起包裹,不管水盆里冰凉凉的水,小心翼翼的将包裹抱在怀里,拨开包裹,看到小小的像猫儿一样的孩子,脸色青紫,毫无声息,本来好好的。
是闷死的,原身谢聿棠无声的哭了起来,她是一个女人,这个时代,只能选一个男人,她恨,她真的恨!
可是恨有什么用!每个人都有自己坏的理由!
她是一位公主,更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父皇母后喜爱所以顺从自己的喜爱,赐婚章崇光,可是自己的付出只感动了自己。
她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可以心狠到这种程度,不爱自己的女人就算了,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爱不管不顾。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决定不想了,孩子是她最后的念想。
这个念想断了,坚持的理由没有了,那生命中还有什么值得的呢?什么也不值得了。
原身谢聿棠紧紧抱着包裹,将脸轻轻贴在孩子青紫的脸上,“孩子,娘对不起你!娘不好。。。咱们下辈子再做母子!”
谢聿棠心中大叫不好!
只见原身谢聿棠抱着包裹跳进旁边的井里。
一切归于平静。
谢聿棠久久不能说出话来。
原身谢聿棠死了,早就走了,连灵魂都走了。
真的伤心的人,是连报复都不想报复的。
周围一切都黑了,什么也看不见。
谢聿棠被困在这一片黑暗里,伸手不见五指。
远远可以看见一点亮光。
谢聿棠迈着沉重的步伐向着亮光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好像走了很久很久。
才走到亮光处,是一扇门。
踌躇一会儿,谢聿棠还是轻轻的打开门。
谢聿棠又回到了刚才原身谢聿棠跳井的地方。
怎么回事,正在怔愣的时候,一个仆人从自己的身体里穿过。谢聿棠看着自己的手慢慢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这人呢,还真当自己是夫人了,洗个衣服慢慢悠悠的!”仆人用脚踹了一下还没洗完的洗衣盆。
“你们几个,去给我找一个,这旧夫人哪里去了,不好好在这里洗衣服,还真等着人家伺候啊!”仆人颐指气使的样子,她是章崇光新夫人的丫鬟碧柳,想着法子磋磨谢聿棠。
她一个小小的丫鬟怎么敢如此猖狂,肯定是受到主人的指示。
谢聿棠看到真的是气不打一处出,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欺负人!就算不是章崇光的夫人,那也是轩国的公主!这出生摆在这里,怎么敢如此以下犯上,真的是天高皇帝远,管不了你了吗!
她的气愤没有用,谢聿棠看着众人一通找,自己却紧紧的看着那黑乎乎的井口,要找的人已经在井里失去了生机。
谢聿棠本以为自己已经离开很久,没想到也不过就这一刻钟,居然像是过了许久许久。
众人找了一会儿,没有找到。
“啊!”一声尖叫穿破后院的平静。
碧柳扭着腰走过来,“喊什么喊!惊扰到夫人和官家怎么办,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就扭着腰走了过来,碧柳伸头看看井里,等看清楚井里的景象的时候,碧柳惊叫着退后一步,“快!快!找人给拉出来,这都什么事情啊!晦气!”
说完,碧柳就急匆匆的走了,一个管家一样的老奴安排人来将井里的原身谢聿棠和她怀里抱着的孩子打捞起来。
打捞起来的时候,还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根本分不开来。
碧柳回去跟自己的小姐汇报了之后,那长官家的小姐,只听罢就没做声,章崇光回来之后也没有告诉。
就这样,原身谢聿棠被裹了草席,草草扔到了城外的乱葬岗。
谢聿棠就这么跟着飘着看着,她难受,却不知道怎么帮助这个可怜的女孩,连葬身之地都没有。
坐在乱葬岗静静的看着女孩子的尸体,深夜,乱葬岗处阴风嗖嗖,谢聿棠本身就是个鬼魂,原来害怕的场景此时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害怕。
常年无人光顾的乱葬岗就是有点冷清,谢聿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禁锢在这里。
夜更深了,几匹狼来了,想要将谢聿棠的尸身咬烂,狼牙尖锐,想要将怀里包裹中的孩子给咬出来,谁知胳膊紧紧抱住,最终,啃了几口,狼也放弃了,这姑娘太瘦了,瘦的只剩皮包骨了,连磨牙都不够。
狼群悻悻的离开了。
谢聿棠想伸手将女子身上破烂的衣服盖上,遮住那破烂的身体,可是手只是穿过去。
后来,又来了一个乞丐,将女子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扒拉下来,只一块看起来不值钱的玉佩。
乞丐啐了一口,嘴里骂道看着是从大户人家扔出来的,没想到还是这么穷。正准备继续扒拉,大雨滂沱而至,没有预兆。乞丐骂骂咧咧拿着玉佩躲雨走了。
谢聿棠本想着自己估计还得继续蹲着,没想到整个人被扯着跟着乞丐离开了。
想必自己就是被困在这玉佩上吧。
乞丐到当铺卖了玉佩,谢聿棠就留在了当铺。
当铺老板将玉佩卖给了玉器行,谢聿棠就又到了玉器行。
因为成色不好,很长时间都无人问津。
谢聿棠就看着玉器行的人来来往往,不知过了多久。
有一天,玉器行如同往常一般开门营业,谢聿棠百无聊赖的在跟柜台橱窗里面的玉器们聊天,只觉得身体蓦然被穿过。。。一股恨意自玉佩中突然涌现。
谢聿棠回头,看到了一张本以为再也不会看见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