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县令吩咐下去,见有官兵立即去办,拔剑看向城外的村民,看清楚他们的站位,射出的箭。
明白这不是攻击的阵法,是防御的箭阵。
每一个方位都有村民,形成一个紧密的包围圈,圈中心站着的魁梧男子,就是布阵人。
竟然能将村民当兵使,就这些破酸百姓,还有驼背的老人,年幼的孩童。
如何能形成防御能力不弱的阵法,这些官兵可是他们邓家的将士!
这个男子......
“大人,这个男子绝对不普通,这些村民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他们的箭术十分狠辣!”
“明明是普通木头做的弓箭,伤害力却不比我们官兵用的弱多少。”
闻言,邓县令瞧着和官兵对抗的村民,看向他们手握的弓箭,捂着还在流血的耳朵,脸色黑沉。
这些弓箭的材质是普通,可构造却是精巧,孩童都能拉弓杀人。
可恶!
“这群死刁民,加派弓箭手,老子还不信,杀不了区区百姓!”
这些村民是会箭术,可跟他们官兵论箭,别说箭术,就是数量,都比不过。
不管这个男子的身份是什么,想带着一群穷酸百姓攻进来,痴人说梦!
待他们的箭用完,开城门杀过去,就这点人,都不够他们杀的。
邓县令嗤笑了几声,丝毫不将这些百姓放在眼中,却是防备地看向布阵的男子。
这个人绝对出自军中,不知道是他一个人来的,还是外面有兵马。
可真要有兵马,为何领着一群百姓来攻城?
还是说此人狂妄到,觉得一个小县,用不上兵马,百姓即可?
邓县令紧紧盯着这个男子,穿着黑色斗篷,脚踏的还真是军靴。
使出的是皇家将士的阵法,扬着的却是太尉府的旗帜。
这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等等,那是......
邓县令看着冷风吹拂下,斗篷飘动,有金色的盔甲隐现,面色骤变。
此人竟然身披金色盔甲,除了圣上,东宫,几个大将军,还能有金甲将士?
等等,东宫?
莫非,莫非!
是,朝凰公主,她来了!?
邓县令心惊,家中传信,让他们都提防些,朝凰公主朝着蜀南来了。
可这个死公主,竟会来如此偏僻之地!
“快!”
“将城门关紧,给我放箭,快杀了他们!”
如果真是朝凰公主,那她身后可是有太尉府的一万兵马。
怪不得要扬着太尉府的旗帜,不,不对,这一万的兵马绝对没有跟着来。
跟着来的,只怕也就这面吓唬人的旗帜。
邓县令冷静下来,抢过弓箭,亲自对付这群刁民,那死公主来了蜀南,就是自寻死路。
再小的县,也不是她能造次的!
还想带着村民来夺他的县,可笑之极!
“啊——”
“不好了!”
“大人,出事了,后面,后面有人杀过来了!”
“什么!?”
邓县令听着身后传来惊恐的声音,伴随着的弓箭咻咻声,猛地回头看去。
见一群官兵手持刀剑,步步往后退,冲上去一个人,还未走半步。
惨叫声传来,捂着被弓箭射穿的脖子,砰地一声倒地,鲜血染红了一地。
其他官兵见状,皆忌惮地往后退,看着手握弓箭逼近的女子,她的身后还跟一群手握菜刀斧头的妇人。
“你....你......你们......”
这群女人,砍他们跟砍野兽一般,必然是和那群村民一伙的。
怪不得城外看不到一个女子,竟然是闯进县城中。
这个为首的女子,明明身形娇小,可手上的弓箭,却是杀得凶狠。
一路杀过来,逼着他们步步后退,压迫而来的气场,让人不寒而栗。
这个女子,是什么身份?
“你.....是你......”
邓县令看着被逼退到县城门口的官兵们,握紧手上的弓箭,看着杀过来的那群女子。
阴冷的目光只看为首持弓箭的女子,身披紫色的披风,寒风浮动,可见裙摆金丝绣着的孔雀。
果然是她!
朝凰公主!!!
“你,你竟敢来这里!”
“你不先问问,为何我们能出现在城中?”
元姮羲带着村子的妇人们,从城外的山中走的小道,来城中,杀到城门口。
瞧着围过来拔剑相对的官兵们,面上还有惬意的笑容。
见从城墙上下来的中年男子,瞧他阴沉着脸瞪过来,笑了笑。
“你就是岷山县的县令?邓节度使府的老爷?”
“死丫头,还真是你,你竟敢真来了蜀南。”
邓县令走下来,命官兵都围过去,瞧着还能笑出来的年轻姑娘,确信她就是朝凰公主。
嗤笑道:“你以为这里是你的皇城,或是陇西,这里是蜀南,没人在乎你的身份。来了这里,你就是找死!”
“给我杀了她!”
“贵人......”
瞧着包围过来的官兵,跟来的妇人们心中畏惧,却是握紧手上的菜刀斧头,要上前围着元姮羲。
却是还未踏出去,只见一道紫色娇美的身影晃动,有冷箭刺破寒风,萧瑟中有惨叫声伴随着鲜血倾洒。
持剑包围过来的官兵,看着身侧倒下来的官兵,不等他们反应,又是一声惨叫声,鲜血飞溅,弥漫开来。
众人还未回神,却听着一声惊呼。
“大人!!”
什么,大人?
官兵们僵硬着脖子,看向倒在血泊中的县令,目光呆滞,什么,他们大人被....被杀了?
怎么会......
众人看着落在地上的六支箭,惊愕地看向手持弓箭的女子。
好,好生可怕的箭术。
他们都没看清,竟就射出了六支箭!
就这么杀了他们大人!
邓县令死不瞑目,眼睛死死瞪着射穿他脖子的朝凰公主,惊恐还存留在面上。
他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
“来这里,就是来杀你的,确认你的身份,我岂会让你多活一刻?”
元姮羲瞧着恐慌的众人,扬着弓箭对着他们,让身后的妇人大喊,县令已死。
官兵们还惊恐县令的死,就听着妇人们的喊叫声,声音响亮,逼得他们都不得不回神。
就是一旁吓傻的师爷,看了看已经被杀的县令,惊恐地吞了口唾沫。
看向扬着弓箭的女子,努力镇定下来:“你,你敢,杀了我们大人.....你,我们这么多官兵,城外还有驻军,更有统领南丘的邓家兵马。
任凭你是公主, 你也不可能,靠这些村民,活着走出这里!”
“谁说本宫只有这些村民?”
元姮羲瞧着还没完全回神的师爷官兵们,眉眼弯了弯:“压迫村民已久的县令死了,知道他们这些村民也能杀县令。
整个岷山县的村民,会不会来相助同是村民的自己人?”
“你....你.....”
师爷明白了,怪不得她要先杀他们大人,却是越发冷静,缓缓从县令的身边起来。
“再多村民,也只是村民,还能和将士斗?你以为杀了我们大人,就能占领岷山县!
你,你杀的,可是我们节度使府的老爷!”
“本宫知晓啊。”
元姮羲听到城门口的声音更大了些,轻声笑了笑:“就是知道他是节度使府的老爷,本宫才杀的。”
“不就是一个节度使,只有你们节度使有兵马,本宫也有援兵啊,还很多呢,待会儿就能到了。”
“不如,你们把这城门打开,让本宫的村民们都进来,咱们先说说,如何占领岷山县,再谈谈你们节度使府的兵马,要如何给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