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知意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两颗奶糖,一颗塞进了自己的嘴里,一颗递给沈悠。
沈悠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忍不住伸手将糖拿了过来。
“这已经是很好的一步了。我们现在就走吧,这孩子在这里有太多不好的回忆了,留在这里,对他的病情不利。”
沈伯庸点头,二人带着孩子上车,连夜离开了沈家别墅。
沈伯庸知道曲彦蓉没这么好骗,所以让人订了法国的机票,但实际上三人却是开车连夜去了隔壁的沛市。
沛市就是阳光之家孤儿院所在。
这个孤儿院里藏污纳垢的事情很多,一些失踪的孤儿其实都不是失踪,而是被卖去黑市做人体器官摘除了。
要不是二人通过剧情知道那次沈悠失踪并被摘除器官,他们还真不知道要通过这个渠道去调查曲彦蓉。
“我们暂时就在这里安顿。”沈伯庸在来之前就让人安排了一个住处,很安全。
谈知意看了下环境,发现很适合养病。
“我觉得这地方的环境不错,以后事情解决了,或许可以搬来这里住。”
“你喜欢这种僻静的地方?”沈伯庸看了下四周的环境,他选这里是因为这里安静,和他修炼的山峰情况差不多。
“过惯了城市的喧哗,偶尔也会喜欢这种宁静的地方吧。”谈知意随口说道。
沈悠被谈知意带去楼上的房间。
也许母子之间本身就有一种微妙的联系。
哪怕沈悠这是长大后第一次见过谈知意,但是他对待谈知意的态度明显比对待沈伯庸还好好上几分。
不过这种好也仅限于谈知意靠近不会让他变得焦躁不安。
谈知意知道打开孩子的心扉,就要找到和孩子共通的心灵桥梁。
而一般兴趣爱好就能做到这一点。
谈知意找寻了各种方法,总算是知道沈悠喜欢音乐。
每次听到钢琴曲,他就会很安静,整个人都很放松。但是听到一些激烈的声音他就会很紧张。
这说明沈悠对声音很敏锐。
也许她也可以通过声音和孩子建立信任。
好在谈知意在软软那个世界,正好原身就学过钢琴,现在总算派上用场了。
谈知意和沈悠的互动就从钢琴开始。
一开始是谈知意在弹奏,然后沈悠就不自觉的加入进来。
母子之间的关系因为钢琴而慢慢的拉近。
虽然孩子还不能说话,但对外界的反应已经比以前好多了。
最主要是给孩子造成伤害的曲彦蓉不在,所以这个孩子慢慢的在安全的环境下就变得不那么害怕了。
谈知意虽然还从没听过沈悠开口说话,可是从他一开始对谈知意视若无睹,到偶尔会拉着她的衣角跟东跟西,这个变化已经够大了。
沈伯庸这两天都在忙着收集希望之家的犯罪证据,这事情比想象中要困难。
私家侦探根本就做不到这个级别,报警他们又没有证据,所以沈伯庸几乎都是自己亲力亲为。
但好在他雇佣了两个很厉害的退伍军人当保镖,日夜监视希望之家,总算是有了一些收获。
沈伯庸回到家,看到谈知意居然在厨房带着沈悠一起做饭,不禁走到了厨房,倚在门边看着他们。
谈知意一回头正好看到了他,立刻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马上就好,你饿了的话可以先吃点小点心。”
沈伯庸一言不发,眼里却闪着一些微妙的光芒。
如果有人现在问他,向往的婚姻是什么样子,他会说老婆孩子热炕头,大概就是眼前的这种情况。
世俗,却真实。
饭菜上桌,一家人围坐在一起。
谈知意先给小悠夹了一块肉片,小悠立刻照着谈知意的样子也给她夹了一块。
谈知意开心的笑了,然后示意小悠:“爸爸也很饿。”
小悠看了眼沈伯庸,没动筷子。
谈知意立刻朝着沈伯庸使眼色。
“小悠最喜欢吃鱼肉了。”
沈伯庸了然,夹了一块鱼肉,小心将里面的鱼刺弄走,这才放到小悠碗里。
“小悠,爸爸都给你夹菜了,你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
小悠想了想,给沈伯庸夹了一个虾。
“乖!”沈伯庸伸手想要摸摸小悠的脑袋,结果小悠面色大变,丢下筷子就跑了。
沈伯庸动作一僵。
“我什么都没做。”
谈知意噗嗤一声笑了:“行了!我也没说你做什么啊。你刚才那个动作可能是让小悠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没事,我去看看他。”
沈伯庸伸手拉住了谈知意。
“一起。”
孩子只有同时得到父母的爱才会幸福,所以沈伯庸不打算在小悠的人生里缺席。
谈知意鼻子一酸,从沈伯庸联想到了自身。
小悠虽然不幸,但还有从头再来的机会,但她呢?
那一对只顾自己的自私父母,还有不幸的童年,她又有机会重来一次吗?
沈伯庸陪同谈知意一起和小悠呆着,做了很多幼稚的事情,但却不知不觉让一家三口的关系有了明显的进步。
这天沈伯庸下午就回来了,他的脸色阴沉,显然是发生了什么。
谈知意给他倒了杯水,问道:“是不是有线索了。”
“今晚交易,一个孩子的肝脏和眼角膜。”沈伯庸冷声说道。
“这些人简直是畜生。”谈知意怒道。
沈伯庸握着茶杯的手不小心太过用力,直接将杯子捏成了碎玻璃渣。
谈知意见状立刻紧张检查他的手。
“你生气归生气,犯不着伤害自己,还好没事。”
“我目前已经掌握了部分证据,但不宜打草惊蛇,否则再想抓到曲彦蓉的犯罪证据就难了。”
谈知意也很烦恼:“那个曲彦蓉演技那么好,又有女主光环加持,想要抓到她的把柄不容易。得想办法让她自己现身,到时候就算她有办法脱罪,只要她出现就一定会露出马脚。”
“你说的不错。今晚是关键。”
“我和你们一起去。”谈知意说道。
“不行,太危险。你不要忘了你现在连自保都做不到。”沈伯庸伸手刮了下谈知意的鼻子。
这么亲密的举动让谈知意有点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