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孩子看到谈知意要打人了,立刻一边做鬼脸一边一哄而散。
谈知意拉着沈文佐的手说道:“走吧,我们回家。”
“回家。”沈伯庸也牵住了孩子的手。
谈知意看了眼装傻的沈伯庸,实在是不忍直视。
看来在剑尊大人没有在人前恢复“正常”之前,还是少让他出门吧。
谈知意又看了眼沈文佐的脸,想了想抓了一把泥往他脸上涂抹。
沈文佐很是委屈的看着谈知意。
谈知意说道:“文佐,从今往后你就不要把脸洗的太白净知道吗?就这么脏兮兮挺好的。”
沈文佐不懂,他被其他小孩欺负也就算了,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娘亲也这么做。
谈知意说道:“总之你就听娘的,娘不会害你。还有,以后见着你二叔二婶一定低头绕着走,知道吗?”
沈文佐乖巧的点头。
等一家三口回到家,正好赶上沈家那个变态二少沈恕回来了。
“嫂子,你这是又带着我大哥出去了?瞧我大哥这样,你还是少带他出去丢人现眼比较好。”
谈知意并不想和沈恕多说什么,直接拽着丈夫和儿子准备回自己的院子。
这时候沈伯庸突然甩开谈知意,朝着沈恕撞了过去。
沈恕正好在过门槛,稍不留神就被沈伯庸撞了个正着,他当场就摔在了门槛上,把一颗大门牙给磕坏了。
捂着嘴的沈恕,用另一只手指着沈伯庸,气的脸抽成了一团。
沈伯庸却突然笑着拍手:“好!好!”
一个傻子做的事情,沈恕就算骂人,恐怕傻子也不知道。
但沈恕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他打骂沈伯庸不管用,可沈伯庸还有妻儿呢,所以他就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朝着谈知意和沈文佐就打了过来。
谈知意一手护着孩子,一手去抓那树枝,没想到沈伯庸又出奇招,弯腰用脑袋顶了沈恕的肚子。
愣生生的把人顶的往后退了十来步,最后跌进了一处臭水坑里。
看着变成了泥人的沈恕,谈知意很不厚道的笑了。
“我真是大开眼界啊,原来二弟喜欢玩泥巴。那你慢慢玩,我就带着他们先回家了。”谈知意嘲讽沈恕一句,这才转身离开。
到了自家院子,确定周围没人,谈知意才伸手帮沈伯庸整理乱掉的头发。
“剑尊大人,我觉得你以后还是少出门,你刚才装疯卖傻的样子实在是让我接受无能。”谈知意说着说着又笑出了声。
沈伯庸看了眼已经进屋的沈文佐。
“去看看这孩子的情况,至于我,已经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谈知意整理衣服的动作一顿,正好将手贴放在他的胸膛上。
沈伯庸说道:“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并不是天生痴傻,是有人故意为之。”
“故意为之?难道是那个二姨娘?”
“应该是被灌了什么药才会变得痴傻,也不是完全没救。”沈伯庸说道。
谈知意点点头,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想法:“这年头人都迷信的很。在这三里地外不还有一座黄大仙的庙宇吗?剑尊大人,你这个世界可以动用幻术吗?”
沈伯庸道:“这个世界人们对神仙还有一些敬畏之情,尽管灵气稀薄,但使用一些小术法无伤大雅。”
“那就好。我已经想到计划让你这么恢复正常了。你听我说……”
谈知意的计划不说完美无缺,但是在这种知识贫瘠的年代,却很有效果。
但凡扯到什么怪力乱神的事情哪怕再离奇大家也都不会去深究,都怕遭报应。
二人商量好对策之后一起进了屋,可在看到沈文佐安安静静的坐在书桌前写大字,夫妻两个又犯了愁。
“眼下你不是问题,他才是大问题。通常情况下,再晚开口的孩子,也不至于六岁都还不会说话。他不会真是个哑巴吧?”谈知意有点担心。
沈伯庸低声说道:“让本尊探查一下。”
他们都是刚到任务里,所以对沈文佐都是“第一次”见。
沈伯庸上前搭住了沈文佐的脉搏。
沈文佐吓了一跳,想要挣扎。
谈知意安抚道:“文佐别怕,爹爹就是想拉你的手。”
沈文佐点点头,放松下来,任由沈伯庸“拉手”。
片刻之后,沈伯庸放开了他,走出了房间。
谈知意见状叮嘱沈文佐继续练字,她则是追沈伯庸去了。
“孩子情况怎么样?不会是天生哑巴吧?”
“这孩子没有问题。”沈伯庸道。
谈知意心里咯噔了一下。
“没问题的话难道又是自闭症?”
“也不是。”沈伯庸道。
“那是……”谈知意被搞糊涂了。
平时她觉得自己这脑子也不见得比沈伯庸差,可这会儿却一点也听不懂沈伯庸是要表达什么意思。
“天生失语,未必坏事。再等等,这孩子有朝一日一定一鸣惊人。”沈伯庸竟然是要谈知意不去管。
谈知意虽然不懂,但她目前也没刚好的办法治疗孩子的失语症,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两人说着话准备晚饭,外头就有人砸门。
随着院子的两扇门被砸掉,谈知意立刻拿着柴刀冲了出来。
“你们都在,那就省了麻烦。来人把他们给我绑了。”说话的是二姨娘田梅。
田梅长得很妖娆,又会撒娇,所以才特别得沈老爷的喜欢。
但是她为人刻薄心肠歹毒,根本不是什么善类。
在田梅的招呼下,几个人冲上去就把谈知意和沈伯庸的双手抓住押到了她的面前。
田梅用帕子挡住口鼻,一脸嫌弃地说道:“你们夫妻两个不好好在这偏院呆着,居然敢出去给沈家丢人现眼。这便也罢了。谈知意,你弄丢了戴芬的衣服,还用石灰粉想弄瞎她的眼睛,你要反了天了?”
谈知意是故意被擒获的,她就想听听田梅准备怎么处罚她。
至于她要怎么做……
全看她心情。
“我不觉得我有错。我也是沈家的少奶奶,凭什么让我干佣人的活。再说了这大冷天的我给弟妹洗衣服差点没淹死,当时的情况谁还管她衣服怎么样?我的命才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