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窖内,女人颤抖着手,慢慢的捡起了剪刀,愤恨的看着那两个男人。
她受够了在这村子里面的日子,时时刻刻都要提防这些比畜生,比禽兽还不如的男人。
她想杀了这两个人。
谈知意瞥见她的动作,一顿:“我先走了,你要是不想引来其他人,做事情之前就最好动动脑子。”
女人跪在地上,等到谈知意已经爬上了那根软扶梯的时候,她才声音沙哑的道:“谢谢。”
谈知意逆着光回头看了一眼,女人垂着脑袋,手中正捏着那把剪刀,看不出表情。
258小声嘀咕道:[宿主,她该不会把这两个人杀了吧?]
那把剪刀看着就很锋利。
谈知意漫不经心的回头看:[就算杀了,那也是这些人,罪有应得吧?]
才刚刚踏出地窖的那一刻,谈知意和258就清楚的听到地窖里面传来了一声男人的惨叫。
那声音好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一样,闷闷的,仿佛在一个没有打开的罐子里面回响。
258吓得浑身一抖:[我滴个乖乖。]
快要吓死他了。
谈知意一笑:[罪有应得而已,没什么可怕的。]
258小小声:[宿主你果然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
258现在已经习惯了谈知意的波澜不惊,震撼之余很快就恢复了状态。
谈知意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半晌,,女人从里面爬了出来,满手都是血。
她诧异的看着谈知意:“你怎么还在这里?”
谈知意比她更诧异:“你不想跑?”
“我……”女人顿了顿,随后狠狠的点了点头,“我想。”
谈知意:“那就跟我过来吧。”
她回到村子的这几天,可是把这里的地形都给摸了一个透彻,再加上现在是农忙时候,比平时的看管更松懈一些,也更好离开。
谈知意轻车熟路的就带着女人上后山。
沈伯庸正抱着安安等在一座向来无人光顾的破庙里面。
在看到女人手上的血的时候,他立刻伸手捂住了安安的眼睛:“刘家两兄弟走了?”
顾及着有安安在,他说话比较隐晦。
女人摇摇头:“我只是减掉了他们做恶的那种东西,比起……我觉得这种惩罚,更让他们难受。”
到时候,刘家兄弟这辈子都会在村子里面抬不起头来。
谈知意:“……”
沈伯庸:“……”
这个女人,够狠。
村子里面的人在发现刘家兄弟两个被剪掉命根子已经是在晚上了。
大家是农忙完,隔壁的邻居没有看见刘家兄弟进去的时候,在院子里倒是瞧见了几滴血,当时便有些觉得不妙,发动村子里面的人找了半天,终于在地窖里面找到了被剪掉命根子的两兄弟,一个个的都不禁觉得胯下一凉。
这短短的半个月时间,先后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村子里是一片人心惶惶,等到后来刘家兄弟清醒过来,大吼着要找那个剪掉他命根子的女人算账的时候,大家都还是半信半疑。
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大家都聚在村长的院子里面,哭丧着脸。
“村长,这都多少起事情了,该不会是真的山神动怒了吧?”
“我记得今年春耕的时候没有来得及祭拜山神,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将这事儿给推到了山神的脑袋上面。
村长沉默了半天,道:“等到这两天过了,我们就去祭拜山神。”
“那祭品……”
村长眼中闪过一道狠色:“这一批买回来的女人不听话了,就让他们去祭拜吧。”
在外围站着的一个女人浑身一抖,趁着夜色赶紧悄悄的离开了。
这个消息很快就在被拐卖来的女人之间传开。
谈知意和沈伯庸也收到了这个消息。
谈知意坐在火堆面前,翻烤着打来的兔子肉,撒了一把调料:“这些人还真是黑心肝到骨子里面了,不过……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隔日。
周寻带着两个人上了山,谈知意藏在暗处,眼尖的认出其中一个人就是拐卖她的人贩子,伸手扯了一把沈伯庸的衣袖:“晚上咱们……”
两个人在嘀嘀咕咕着什么,旁边的女人一句话都没听清楚,扯了根狗尾巴草想去逗安安,安安却看也不看她,反倒是扭过头,一双漆黑如墨的瞳孔紧紧的盯着山腰的村子。
女人被吓了一跳。
晚上。
人贩子在周寻的牵线搭桥之下和村长又谈成了一笔大生意,心情好的哼着小曲儿,打算去外面撒泡尿,结果才刚刚出门,他就看见一个曼妙的身影从眼前跑了过去。
那女人穿了一身连衣裙,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人贩子心思一动,立刻跟着追了出去。
但追着追着,四周去不太对劲了起来,树影重重,扯出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影子,不知什么时候四周好像升起了雾。
雾里。
穿着一身连衣裙的谈知意掐着嗓子如同鬼一样阴森森的哭喊:“我死的好惨呀,你救救我~”
她一边漫不经心的用可食用的蜡笔在自己眼角上面画出两道红色的“血泪”,一边朝着那人贩子走了过去。
人贩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当场就被吓尿了,浑身抽搐的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眼睛翻白。
谈知意:“……”
她无语的将颜料盖子给盖好,揣进兜里面,走到对方身边,伸出脚踹了踹他:“喂,给点面子,我这还没正式出场呢。”
至于吗?
她不得已只能半蹲下去,伸手看对方的脉搏。
此时,黑夜里,小孩子犹如铃铛一样清脆的笑声传进谈知意的在耳朵里面,她回头一看,有着仙人之姿的沈伯庸踏着月色,抱着安安而来。
谈知意心情复杂的道:“这可不是我的锅,他这是吸了毒,毒瘾正好犯了,自个儿把自个儿给吓死的。”
沈伯庸将安安放下:“死了?”
谈知意:“那倒没有,还剩下半口气。”
沈伯庸探出自己的神识往对方脑袋里一扫,半晌,睁眼道:“走吧。”
谈知意起身跟上:“成了?”
沈伯庸:“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