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峥低声笑道:“到现在了还在吃醋?放心,朕只要你一个。”
说完楚峥还在班乐汐的侧脸亲了一下,惊的班乐汐连忙四下张望。
见没人关心他们,高梅保等人正严阵以待,暗暗松了口气。
“能不能不闹?”
楚峥笑道:“害羞了?”
班乐汐侧身瞪了楚峥一眼,“害羞个屁!等回去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班乐汐恶狠狠的话语没能让楚峥害怕,反而眼睛一亮,再次低声道:“朕等着。”
一看就知道这家伙想多了,班乐汐也赖的辩解,专注的开始寻找杀手的隐藏位置。
调戏一下就行了,再调戏下去媳妇该生气了,楚峥见好就收,不耽误班乐汐做正事。
他武功不行,没那么好的耳力和眼力,只能干等着杀手上门,不像班乐汐和五月还有马怀远等人,几人可以从密林的分布,光影的成像和杀手的呼吸就能判断出隐藏在深处的杀手位置。
虽然帮不上忙,但楚峥也没闲着,犀利的眼睛四下张望,并且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突然,一只麻雀从密林中飞出,班乐汐和马怀远以及五月同时抬头向麻雀飞起的密林深处看去,正在这时,偏向楚峥的侧右方飞出一只冷箭,直直地冲着楚峥的面门射来。
“小心!”
班乐汐反应奇快,挥起拿刀的右手将利箭挡开,与此同时,五月站到了楚峥和班乐汐的马前,给两人做人肉盾,马怀远则是弃了马匹扑向了利箭射出的方向。
可是他还是慢了一步,对方射出第一箭后再次射出了第二箭,紧接着便是第三,第四箭,连绵不绝的利箭向楚峥一行人射来,首当其冲的便是冲出去的马怀远。
马怀远功夫高超,这几只利箭他还不放在眼里,挥刀便全部挡了出去,但是他挡下了这一波,却从四面八方射来了更多的利箭。
楚峥和班乐汐四周的禁卫这时就发挥了作用,在五月的带领下将两人围在了中间,保证不管从哪个方向射来利箭都能让他们挡住,哪怕挡不住了也可以射到他们身上,不会伤到楚峥和班乐汐分毫。
只十个呼吸间对方就射出了二百多支利箭,而且看这架式对方还有不少的利箭,他们光是躲避或是格挡是不行的,再待下去楚峥和班乐汐、五月、马怀远还好,他们四周所有的禁卫都得折在这里。
楚峥果断下令撤退,带着班乐汐反身向来时的方向退去。
众人且战且退,楚峥和班乐汐在众人的守护下很快冲出了包围圈,但是楚峥这边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跟着他的三百禁卫死了足有三十多人,大多数都是在撤退时被人背后放冷箭射死的。
楚峥等人很快退到了山脚下,刚到山下,走在最前方的十多个禁卫突然凭空消失,随着刺耳的尖叫声,众人才发现,刚刚他们上山的路上被人挖了陷阱,里面还有不少的倒刺。
掉下去的禁卫只有两个还活着,但前路未明,后有追兵,下面还密密麻麻全是尖刺,想救人都救不了,马怀远立即喊道:“保存好体力,等待救援。”
说完全马怀远拉着楚峥和班乐汐的马继续向前狂奔,可刚走了没两步,前方的禁卫军又有十几人掉进了陷阱中。
与此同时有少数几个骑马的禁卫军马匹好像受到了惊吓,纷纷向四周冲去,一时间禁卫军这边大乱,人人自危。
马怀远顾不得安抚大乱的禁卫军,护着楚峥和班乐汐向另一个方向狂奔,五月紧随其后,高梅保也弃马狂奔。
“这样不行,我们两人也下马,这里只有我们两人骑马,目标太明显了。”
楚峥说完便抱着班乐汐下了马,拉着她的手跟在马怀远和五月身后,高梅保断后,一行五人向密林深处跑去,想找到另一条翻山的路。
身后的禁卫在马怀远和五月放弃他们后,有很多人跟着楚峥他们离开,也有人向其他方向逃窜,但不管他们怎么逃都会被密林深处的利箭射杀,这样一来能逃出去的少之又少。
楚峥一边跑一边偷空向后瞄了一眼,见此情景眼睛都红了,差点就忍不住返回去救人。
强忍下心里的痛,楚峥拉着班乐汐的手更紧了。
“跟紧我。”
这个时候的楚峥虽然没有高强的武艺,但他身为男人、身为丈夫的责任感爆发了,完全忘了班乐汐的本事,只当她是他的妻,是个柔弱的小女人,他只想护好她,将她毫发无伤地带出去。
班乐汐眼睛晶晶亮,看着楚峥的眼神带着无限的爱恋。
就凭他刚才的举动,以前不要脸的行为可以抹去了。
“乖,别这么看着朕,等安全回去了满足你。”
楚峥脸上一片肃杀,严肃正经的模样十分吸引人,但说出的话却让人差点跌个跟头。
刚刚的崇拜转瞬间便消失无踪,班乐汐满脸黑线。
这家伙一点没变,还是随时随地发情。
马远怀和五月都熟知地形,就连楚峥在来之前都拿着地图分析了好几天,所以众人很快找到了另一条上山的路,准备往第二座山上逃。
“不是说我们的人埋伏在第三座山吗?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们遭遇了刺杀,埋伏的暗卫却没动静,这让班乐汐觉得不太对劲儿。
楚峥脸更黑了,“不用想了,肯定被庄亲王的人发现了,我们被算计了。”
“庄亲王好算计。”
班乐汐也想到了,庄亲王既然想杀他们,就不会只安排这么点人来刺杀,这种级别的刺杀只会消耗禁卫军数量,对他们造不成什么太大的威胁,想要杀他们,只能出动大批的杀手,而这些杀手肯定还没有动,只等着他们落入他们的包围圈。
“既然如此,那么……”
班乐汐担忧地抬头看向第二座山峰,那里肯定有庄亲王埋伏的大批杀手在等着他们,想要突破安全离开并不容易。
楚峥回头瞅了眼跟着他们的禁卫,现在只剩不到一百禁卫军,剩下的人不是死了就是逃了,光凭这点人冲出去很难。
楚峥皱了皱眉,“一会儿遇到危险你另找条路跑,朕来断后。”
庄亲王的目标是他,只要他离开了,班乐汐就会安全许多。
班乐汐翻了个白眼儿,“你以为我是那种只能与你共富贵却不能同患难的人吗?你是我丈夫,无论何时我都会在你身边,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你也别想抛下我。”
楚峥感动地看了班乐汐一眼,这个时候真想紧紧地抱着她,再狠狠地亲她,可现在不是亲热的时候,后面的追兵可赶上来了。
而且他也知道,班乐汐没有敷衍他,如果他死了,班乐汐有可能真的会跟着他一起死,因为他们俩人毕竟不是这里的人,在他们内心深处一直想回到现代,在这里他们相互依靠相互慰藉,如果他死了,她恐怕也会想死,哪怕是生了小肉包,班乐汐更大的可能是跟着他离开。
“你死我也活不了,庄亲王转头就会对付班家,而且如果我是庄亲王,我会趁机连你的妻子一起除掉,因为我是班家人,也是你的软肋。”
说到软肋,两人同时脸色大变,同时想到了宫的萧太后和小肉包。
“宫里有大批的暗卫守着,不会有事的,而且我们不除,光是占领皇宫没用的,我们早晚会杀回去,再者说,他要上位也得需要个合适的理由,他也怕被天下人唾骂,我们死了,他就能胁迫太后,以小肉包太小为由直接继承皇位。”
楚峥安慰地紧了紧拉着班乐汐的手,说出的理由差点让自己都信了。
班乐汐不想打击他,同时也在抱有幻想。
“庄亲王还没有完全准备好,他不会这么做的。”
班乐汐也安慰地看了楚峥一眼,同时提出庄亲王准备不足,应该不会这么冲动。
庄亲王虽然在这次行动中准备充分,但他也知道,成功的概率很低,一旦楚峥身边的暗卫到来,他所有安排都会功亏一篑。
班乐汐瞅了眼楚峥,心下更是担忧不已。
她不止担心他们现在的处境,也担心宫里的萧太后和小肉包,同时更担心班家的暗卫会突然出现。
虽然京城各家都有养暗卫,这是心知肚明的事,但谁家也没有正式爆出各家的暗卫,尤其是班家,班家的暗卫不比皇家暗卫差,如果爆了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她也怕楚峥会再次忌惮班家,班家的暗卫太厉害,人数也太多了,如果班家暗卫被班开旭几人带了出来,为救她而爆露在人前,那班家恐怕在接下来的日子别想安生了。
众朝臣的弹劾,楚峥的忌惮,萧太后的疑虑,小肉包的疏离,都将是班家将要面临的,甚至会影响到班家接下来的百年大计,乃至班家人的性命。
不要来,千万不要出现。
班乐汐暗暗祈祷着,她不希望班家的暗卫在这个时候爆出来,哪怕有一天不得不出现在世人面前,也要是在最关键的时刻,而不是现在。
现在还没到最关键的时候,他们的生命虽然受到了威胁,但还不至于致命,还有得反击。
随着逃跑的时间越来越长,身后跟着的禁卫也越来越少,大多数是留下为他们断后,少数人则是被利箭射杀。
班乐汐的身体在生了小肉包后有所亏损,现在已经不如从前,她气喘嘘嘘地回头瞅了眼,有些不忍。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得想办法除掉身后的追兵。”
前有狼后有虎,追兵不除到了前面还是得被包围,到那时再想冲出去就会付出更多的代价。
马怀远闻言一把抓过五月,将他推向楚峥的方向,“保护皇上和皇后娘娘离开,我来断后。”
说着,马怀远反身向后冲去,半道腾空而起,脚踏巨树,向树另一颗大树的树冠跃去。
班乐汐皱了皱眉,和楚峥同时停下身形,两人默契地点了点头,反身向另外一颗大树的树冠跃去。
五月和高梅保见此情景都要急疯了,本想喊楚峥和班乐汐快走,又怕暴露了两人的位置,只得随着他们向另外两颗大树跃去。
剩下的禁卫军跃不上大树,也背靠在大树下做好了准备,他们知道,皇上和皇后是准备和马大人并肩作战,打个埋伏。
马怀远隐藏在大树的树枝后,眼睁睁地看着楚峥和班乐汐都留了下来,不由得眼睛一红,暗暗下定决心,哪怕是死,也要护着皇上和皇后娘娘离开。
楚峥等人隐身的树林内一片寂静,虫鸣之声也渐渐在这片肃杀之气下消失不见,野兽的怒吼更是听不见,因为这里是第二座山,不会有大型的野兽,只是在第三座山峰那里听到了几声狗熊的咆哮声。
那里还有战斗,并且惊到了那里的野兽。
众人心中同时冒出这个想法,同时也是背后冒冷汗。
不用想了,皇家暗卫真的被拖住了,庄亲王下手够狠的,安排的也够仔细的。
楚峥和班乐汐身上的箭有不少,楚峥和班乐汐两人决定弃马时是班乐汐顺手摘下来的,班乐汐分给楚峥一半,剩下的全部挂在了腰间。
弯弓射大雕,是每一个看过金庸先生小说的现代人梦想,现在班乐汐和楚峥也实现了,只是他们的目标不是野兽和鹰鸟,而同样是人类。
班乐汐还好,毕竟前世也上过战场,楚峥则要差了很多,虽说他也没少杀人,但那都是别人动的手,他从未亲自动手杀过人。
楚峥的手有些颤抖,虽然知道这场仗不可避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他是人,对方同样是人类,他的心还是有些忍不住的胆怯。
“皇上,看着我。”
班乐汐就在楚峥身边,听到她的召唤声,楚峥回头看向她。
班乐汐冲楚峥笑的灿烂,“我不想死,我想活,我想回去见小肉包,他还那么小,他需要我们。”
楚峥猛然一震,看着妻子的脸,想到远在宫中无助的儿子,还有期盼他回家的母亲,他眼中一厉,他的手终于不再颤抖,心也不再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