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顾尧没有回来。
叶瑜的手机并不在身边,应该是顾尧拿走了。
那个来照顾她的中年女人像是个锯嘴葫芦,问她什么都摇头。
没关系,叶瑜想。
他肯定是气大了,她不介意配合一下,让他出口气。
可内心里,叶瑜是难受的。
……
第二天,顾尧仍然没有回来。
叶瑜抱着膝盖坐在窗前,觉得自己有点生气了。
事不过三,她想。
他明天指定消气了。
……
第三天过去了。
叶瑜所有的难受委屈和生气,化为了愤怒。
他当我是什么呢?一只笼子里的金丝雀吗?
发生那样的事,难道是我愿意的吗?他是气我不听话,还是嫌我被人碰了?
是了,甚至那天晚上他连敷衍的哄哄自己,亲下额头都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说不清心里是愤怒更痛还是绝望更痛。
她本以为自己是这场爱情里的主导,是被爱得更多的那一方。她被他的甜蜜温柔宠坏,被他毫无底线的纵容和一次又一次的退让迷惑得肆意妄为。
她有恃无恐得乖张又幸福得熏熏然。
然后她被现实狠狠扇了一个耳光。
现在他用事实告诉她:我并没有那么爱你。我可以给你全部,也可以一夕收回。
比愤怒更痛的是心痛的痛。
叶瑜把整个屋子都给砸了。
然后第四天,她等来了一个大新闻。
顾氏集团现任总裁,即将和隆庭建筑千金订婚,记者拍到双方家长一同吃饭,顾夫人拉着李千金的手,笑得像个慈祥无比的二十四孝好婆婆。
报道上出现的照片里,李千金确实是温婉知性,大方得体的气质样貌,被顾夫人拉着,笑得含羞带怯。
叶瑜把遥控器一把摔在了电视机上,红了眼眶。
……
当晚,按时来给叶瑜做饭的中年女人被堵了嘴巴五花大绑锁在了厕所里,急得呜呜直叫。
叶瑜在门外安慰,“我这是被非法监禁,你也算个从犯,所以我这么对你也不算过分。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饿死在里面的。最多后天,我会打电话让人来给你开门。
你的手机我拿走了。你让你的无良老板赔你一个吧。”
不管那女人哼得再厉害,叶瑜走得毫无心理负担。
当天夜里,叶瑜拨通了几个电话,连夜离开了A市,等她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再次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沙漠好玩吗?我来找你玩啊。”
“没钱没身份证。你就说你帮不帮忙吧。”
打完电话,叶瑜把手机扔在了路边,扬长而去。
……
她不知道,她才走了没几个小时,顾尧后脚就回来了。
看着洞开的大门,砸得稀巴烂的家,顾尧三两步冲进家中,等打开被反锁的卫生间,看到五花大绑满脸惊恐的保姆,顾尧那不详的预感成为了现实。
“她走了多久?”
“唔唔唔……”
顾尧上前一步撕掉保姆嘴上的胶带。
“走了多久?”
他的脸色吓得保姆想哭。“大,大概六点多走的。”
顾尧拿出手机拨通肖郢电话,“给我查……”
他的话凝住了。
叶瑜没钱没手机连身份证都没,查什么?
旋即他想到了什么,一把挂了电话打开监控软件,但看到上面代表叶瑜位置的红点所在地的时候,他眼都红了。
几步走进卧室,空荡荡的卧室里,被银色细链穿着的鱼骨吊坠,以及一枚素色指环静静地躺在床中央,仿佛在对他发出无声的嘲笑。
洞开的窗户那,风呼呼地刮进来,吹得窗帘不断翻飞。仿佛情景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