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看着她的样子,一时间手足无措,连忙看向黄四爷道:“四爷,这是什么情况?”
“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黄四爷没有理会我,那双浑浊的眼眸,死死盯着宗七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宗七七在原地打滚、挣扎,脸色狰狞无比,嘴里竟然还含糊不清地说着:“杨承业,救我,救我……”
“救救我!”
“我好痛苦……”
她认识我了?
我瞳孔略微一缩,连忙上去抱住了她:“七七,七七,听得见吗?是我,我是杨承业!”
“能听得见吗?”
可不管我怎么喊,宗七七还是不断挣扎,抱着脑袋翻来覆去,嘴里仍然念叨着我的名字。
我意识到不对劲,连忙看向黄四爷:“四爷,您想想办法!”
黄四爷还是不理会我,不过却是伸手一把抓住了宗七七的手掌,开始给她把脉。
“按住她!”
但因为宗七七挣扎的力度太大,四爷不得不对我吼道。
我赶忙伸出手,将宗七七压在了身下,这小妞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此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力气变得非常大。
我花了老大劲,才将她死死制服,但也不免贴在她的关键部位,心中只能说声对不住了。
十几秒后。
黄四爷猛然大声吼道:“我知道什么情况了!光头刘!去找个镊子过来!快点!”
光头刘急急忙忙窜出了门外,又冲了进来,递来了镊子。
黄四爷给了我一个眼神,让我死死按住她,而后将宗七七的脑袋压在一旁,镊子缓缓对着其右耳钻了进去。
只听一声尖叫。
一只不过小拇指大小的细小蜈蚣,就这样被黄四爷硬生生用镊子给扯了出来!
嘶。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黄四爷却来不及解释,将那细小蜈蚣扔到了一旁的石头上。
滋滋滋。
一阵白烟冒起。
这条蜈蚣直接被烫熟了。
原本还在挣扎的宗七七,仿佛一瞬间缓解了一样,只是娇躯还在不断地抽搐,一下接一下颤抖。
黄四爷再次将她的头掰到了另一边,用镊子钻入了左耳之下,费力半分钟后,又揪出了另一条蜈蚣!
“啊!!”
宗七七仍然发出了一声尖叫。
这条蜈蚣剧烈挣扎,竟然一下挣脱了镊子,就要朝着我爬过来,从其身躯上看,密密麻麻的足,暗红又可怖。
“糟糕!”
我连忙爬起来,想要躲开,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这时。
嗖!
一根钉子,从我耳边擦过。
重重将那条蜈蚣,钉死在了地面上!
我回头一看,媚儿姐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我后面,连忙按住了我的肩膀:“别怕,姐在!”
我松了口气,将钉子提起,带动蜈蚣的尸体,扔到了一旁的石头上。
又是一阵白烟飘过。
死的干干净净。
黄四爷擦了擦额头的汗,在光头刘的搀扶之下,缓缓站起了身来,走到一旁打开了窗户。
刺鼻的空气逐渐缓解。
我低头看向宗七七,她明显已经失去了意识,躺在地上没了动静,鼻腔流了一点血。
不过她的眉头已经舒展开来。
我看向黄四爷:“到底是什么情况?四爷,还望您能给我一个解答!”
黄四爷一边擦汗,一边解释道:“她啊,是中了癔法,有人往她身上种癔虫,就是那两条蜈蚣,要是再晚几天取出来,她会彻底疯掉!”
“这种法门是从藏区里传出去的,先前我还想不通是什么个情况,但看到她的样子,就明白了个大概!”
我闻言,心头一颤,立马问道:“敢问黄四爷,这癔法是不是能控制人的行为?或者说操控他人?”
黄四爷微微点头:“是,有这个效果,以前我在藏区行医,就有一些本地汉子,用这个法子来逼问那些盗猎者的同伙所在,只要种进去了,让他做什么都会乖乖听话。”
我脸色骤然一沉,难怪宗七七一直好不起来,原来是这个原因,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在搞鬼!
肯定是宗家背后那个端公师父!
别忘了。
当时我带宗七七去宗家时,她大伯拿出了一个视频证据,宗七七亲口承认是自己害死了爷爷。
结果。
看到这个视频的她,当天就疯掉了。
我紧握着拳头,脸上非常难看,我以为宗家是为了和宗七七夺位,却没想到会做到这种地步。
要是今天没将这两条蜈蚣取出来……
我转头对黄四爷道:“多谢四爷慷慨相助!您开个价!多少钱我都给您!”
黄四爷却摇了摇头:“举手之劳,稍后我会写一个方子,你让她连服半个月,即可痊愈。”
我再次道谢,和媚儿姐一起将宗七七抬出了药铺,带回了我们的住处。
这一次铤而走险,也算是走运了。
等到差不多三天之后。
宗七七才醒了过来。
她茫然地看着四周,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我,我这是在哪儿?”
我走到她面前,将早已熬制好的药,轻轻放在了桌前:“在我家。”
宗七七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娇躯一颤道:“杨,杨承业,你怎么在这里?我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什么都记不清了?”
我看了她一眼,然后将前因后果跟她说了一遍。
她听了后,俏脸微微一颤,苍白了不少,就这样低下头,直接沉默了下来。
“过去了这么些天,我怀疑宗家可能已经被你大伯彻底掌控,现在想要重新夺权,只能想方设法找到那个端公师父!”
“或许,能逼问他承认过错!”
我看着宗七七,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太难过,你再怎么说,也是宗家的后代。”
“我会尽量帮你。”
我没想到的是,宗七七只是摇了摇头:“算了吧,杨承业,我已经决定了,我不要再回宗家了。”
“那不是我该待的地方。”
“我没有这个能力掌控好宗家。”
“不是吗?”
我没有接她的话,只是将桌上的药汤端起来,微微吹了一下,喂到了她的嘴前。
“来,喝点药。”
她很听话,张嘴抿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