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望府边界的荒野中,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骑在马背上,手里拿着竹条追打着一伙近千人的村民。
近千人的村民,只知道撒丫子在荒野中奔跑,不停的传出叫骂声、惊呼声、叫爹喊娘声......
可是不管村民们,叫声和喊声如何糟杂,老人和孩子如何跳脚,骑马的汉子们手中的竹条就没闲着,他们总是快速的举起手中的竹条,不停的抽打在不同的人身上。
林奕可也在一边撒丫子奔跑,一边跳脚大骂。
“周言郎,你他娘的就是神经病?哎呦.......有你这么操练的吗?唉吆喂,疼死老娘了......我艹你大爷的!俺滴个娘来,唉吆喂......周阎王你个神经病,俺滴个妈呀.....”
林奕可被周言郎追着抽打得怀疑人生,三小只也没能好过多少,娘四个跑跑跳跳,哭爹喊娘。
周言郎骑着马背上,努力让马不要奔腾起来,抽向林奕可娘四个身上的竹条,他已经将力度放到最轻了。可是林奕可带头哭爹喊娘,三小只更是跟她有样学样,这让周言郎憋了一肚子火。
他心里无数次想着:这要是在后世,必须先将林奕可送w国待上一年半载的,让她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训练。现在就训练一下他们的耐力和体能,以待后边逃亡的路上遇到突发事件,大家能激发潜能多一丝生存的机会,这就受不了了?自己若是逃兵,就她这样的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半个时辰的操练结束后,所有人都累的气喘吁吁,身上更是都被竹条抽的伤痕累累。杨四那十几个人,下手可是真的不留情,大姑年小媳妇们现在还在抹着眼泪。
杨四只是冷哼一声,“我们就十多个人都能将你们上千人追打一遍,如果我们是逃兵、是山匪,手里拿的是刀枪现在地上尸体一片了。”说完他转身就走。
他现在也愁,咋能连一个有脑子的都没有呢?上千人一人一口唾液都能将他们十多人淹死了,咋能只知道跑呢?哎!要是他们一直这样,还逃什么难?不如回家等死,最起码不要每天累死累活赶路,风餐露宿,死了也不安生。
村民们也郁闷,昨晚就没吃饭,又忙活了一夜。你们十几个人骑着马追着俺们打,挨了一顿揍,俺们还没生气,揍俺们的你们却都快气死了。
哎!这事弄的,俺们挨了揍,身上生疼生疼的,跑的也快累死啦。现在看你们生气,俺们连大气都不敢喘,求你们就别气啦,明天俺们再跑快一点。
此时,林奕可罢工了,带着四个孩子躺在马车里。她为什么要做饭,嫂子和弟媳妇做的饭,油都舍不得放,看你周言郎还赖不赖在林家吃饭。
今天林家的早饭,让周言郎眉头紧锁。
菜里没油,稀饭里没米,窝窝头里没放白面,而且林家竟然也实行了分餐制度。大人一人一碗稀饭,一个窝窝头,孩子一碗稀饭半个窝窝头。
王婷和徐颖表示,她们早就想掌勺了,小妹继续再做几天饭家里就会断粮了。
而且,小妹说啦。“嫂子,从今天开始我就不掌勺了,以后你和弟妹做饭吧。周家吃啥,咱们就做啥。周家现在大人一个窝窝头,13岁以下孩子半个窝窝头,咱们家大人和小孩都一人一个窝窝头吧。”
周言郎艰难的啃着窝窝头,双眸阴恻恻的看着林奕可。
死女人等着吧,有你求我的时候。
林奕可认真啃着窝窝头,第一次觉得窝窝头也挺好吃的。
每天早上杨四的铜锣声总是那么冰冷和无情。
他不管村民们昨晚是否睡觉,也不管大家今天需要收拾的东西多一些,他是不会慷慨地多停留一分钟。
时间一到,咣当咣当铜锣声就会准时响起。
今天家家户户水桶里都装满了水,老娘们连夜编织的草甸子盖到了水桶上,然后又用旧衣服缠绕好。
恩,这样妥妥的不会将水逛荡出来了。
再瞅瞅,每辆板车上或是牲口车上,都装上了夜里劈好捆的整整齐齐的木柴,还有一些五十多岁老人和十多岁的孩子,背上都背上一捆柴火。
大姑娘、小媳妇和老娘们也没空着手,拉帮车的今天换成了小姑娘,小媳妇们或是挑着担子,或是和老娘们一起边走边编着草鞋。
不编不行,赶路太费鞋了。
就这样,迎着朝霞这伙人又出发了。
这伙人中,不和谐的就是林奕可娘四个和林家的几个孩子,他们迎着朝霞,穿着统一的服装又跑起来了。
他们边跑边唱:我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而,每次他们几个人跑起来,杨四的铜锣声就会跟着咣当咣当的响起来。
可怜了背柴的娃,更坑惨了拉帮车的姑娘们,编草鞋的小媳妇和老娘们也不能继续编了,跑吧,大家都开始跑啦,俺们就坚持一个时辰。
背着柴火的老大爷两手扶着背后的柴火,在跳迪斯科的土路上跑出了蛤蟆游泳的架势。
黄瘸子更苦逼,每天要一瘸一拐的跟在大家身后跑。
这一天天的,逃个难,咋就这么难呢?早饭前要挨打,早饭后还得跑步。俺就为了跟上你们的脚步,就得受你们这些龟孙子摆布。
俺们太难了!
林奕可更觉得太难了,为了跟前夫一家跑路,天天被揍还得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