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成功的将红缨枪耍玩成了金箍棒,二宝摆了几次造型都没能成功。
此时,二宝不仅小脸上写满了不甘,更对骑在马背上不停为大宝呐喊助威的三宝产生了意见。他用小手在耳后挠了挠,骨碌碌的大眼睛瞅了瞅大宝和周言郎。“大宝,你不能当孙悟空,你力气大,你还是挑担当沙僧吧。”
三宝瞅瞅二宝又瞅大宝,公平公正的做出了裁判。“恩,恩,大宝,你是哥哥哦,你力气大,晚上让爹爹给你做两个筐,你还是挑着担做沙僧吧。”
大宝挠挠脑袋,他真的一点也不想做沙和尚,只是瞅了眼二宝的小身板,他也只能为难的点点头。
瞅见大宝点头答应,二宝瞬间满血复活,嗖的蹿到了马前,一只手遮在额头,探头探脑的向远方瞅去。“师父,前方就是西崖口,俺瞅着此山妖气缠绕,恐怕会有妖精盛行,就让八戒先给您牵着马,俺老孙先行一步探探路。”
三宝转头瞅了一眼林奕可,小丫头有心想让娘亲接住二宝话演下去,瞅见她笑的都要呛出口水,无奈的摇摇小脑袋,只能自己担起重任。“徒儿,你要速去速回,切记不要误伤无辜!阿弥陀佛!”
“八戒,照顾好师傅,俺老孙去也!”
周言郎瞅着二宝冲自己挤眉又弄眼,这就将八戒的身份给他定下了?合着自己刚刚被林奕可和三宝娘俩当猴,现在又被儿子当猪了?真他奶奶的去西天取经,老子怎么也得是唐曾吧。
骑马走在他们一家五口前面的周猛,没搞明白他们在搞什么幺蛾子。他原本怕二宝和大宝伤心,正准备将二宝捞到马背上,却瞅见二宝活力四射,没有丝毫伤心难过的样子,反而精力充沛的不像话。
马背上的三宝,滴溜溜的大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林奕可捂嘴憋笑,大宝面上看不出喜忧,反而周言郎满脸青黑。
“你们娘几个可真行,不是将我当猴,就是安排我当猪。”周言郎牵着马,身穿一身风光霁月的新装,此时却没能迈出潇洒的步伐,一张嘴就吞了一嘴尘土。
他呸了一口尘土,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就古代这环境,说什么鲜衣怒马,风光霁月,都他娘的扯蛋。不信试试,管你王公贵族,江湖侠客,只要策马奔腾,不弄的一身灰头土脸,那才他娘的是见鬼了。
林奕可瞅着一脸郁闷的周言郎,脚也不疼了,只是憋笑憋的她心口疼。为了不引起身后周家人注意,她将脑袋埋到了三宝背上。
周言郎转头瞥了一眼林奕可,瞅见她没心没肺的样子,忍不住说了一句。“别笑的那么开心,我要是猪八戒,你最多是高家庄的高小姐。”
“不行,娘亲才不是高小姐呢,娘亲要当观世音菩萨哒。”三宝没等林奕可表态,气鼓鼓的冲着周言郎喊道。
周言郎瞅了瞅三宝,他有些心塞了。不是说女儿是爸爸小棉袄,前世的情人吗?咋论真格的,不是让自己当猴,就是做猪,却让她妈当观世音菩萨了。
周猛很无语,他觉得周言郎一家人心太大了,前路不知道啥样呢,他们一家人还能有说有笑。
特别是林奕可心安理得的骑在马背上,让他心里有点堵。
二嫂就不能转身瞅瞅?王田正在撅着屁股费劲的拉着马车呢。
那马车把手没有板车的实用性,别说在没有路的盐碱地上,即使在路上也不是那么容易拉动。
此时,王田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费了牛鼻子劲才能拉动马车。然而,在没有路的盐碱地上,不是前脚车轮碾压在土疙瘩上,就是后脚陷进了柔软的泥土中。没车辙,没有踩出来的路,还要时不时的穿过低矮的枯草。枯草遮掩的地面上根本是看不清脚下的情况,行走都困难,更不要说拉着马车的王田。
林奕可心里可没那么心安理得,她不敢转回头瞅周家庄的这伙人,心里也在想着林家那几个孩子。心里如同打了一个死结,不知道该如何做好。
周言郎没林奕可那么多纠结,大伙都一样,哪家的孩子此时不是在艰难的行走,顾得过来吗?眼下的情况,能顾好自个就不错了。
周家庄这伙人觉得真的难,人累,心更累!一辆板车除了拉车的汉子,左右还要跟上三两个人,遇到小沟坎或是碾压到土疙瘩上,没三两个人,板车根本没办法顺利前行,而若是遇到大的沟坎或是陷进了沟渠里,必须全家人齐上阵。
而驾着牛车的徐颖,更是难了。身后背着孩子,牛车一会碾压到土疙瘩上,一会陷阱沟坎中,身体随着牛车左右倾斜。这一路,她的心始终紧绷着,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脸上的表情跟随着牛车的摇摆不停变化。她生怕一个不小心翻了车,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怕摔了背上的孩子。
林平迈动着老腿拄着拐棍,紧跟在林元兄弟的牛车后,眼瞅着儿子和儿媳妇艰难的样子,他却有心无力,半点忙也帮不上。
林元本想帮徐颖背着林茜,可是小丫头死活不要大伯,林元也无奈,能做的只能是将徐颖牛车上的东西尽可能的卸到了自己的牛车上。
林锦和林时两个文弱的读书郎,一人牵着林玲一人牵着林康,艰难的行走在盐碱地上。他们此时早已累头皮发麻,两眼发直。
林玲一脸羡慕的瞅着骑在马背上的三宝,她也想骑马,双脚被盐碱地上的土疙瘩硌的生疼。幼小的她,以为是脚上千层底布鞋没有草鞋硬实,所以才会被地上的土疙瘩硌的脚疼,甚至小丫头都羡慕上了周家庄孩子们脚上的草鞋。
黄瘸子这一路奇迹般的没有摔跤,他一瘸一拐的小跑着跟在队伍中,偶尔还能嘚瑟的瞅着村里老少爷们的笑话。
再次摔了一跤的周二孬,心中憋气的不行,他从地上爬起来,瞅见黄瘸子嘚瑟的小眼神,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哼,这地不平倒是便宜了瘸子,哎,走在这不毛之地,两条腿就不能同样长短,一长一短正正好,黄瘸子你说是吧?俺啊,就吃亏在两条腿一样长短,所以老是摔倒。哎,摔倒就摔倒吧,俺情愿多摔几次,也不想左腿和右腿不一样长。”
黄瘸子气的双唇哆嗦,他觉得周二孬当真如杨斜眼说的那样,一肚子坏水,人蔫坏蔫坏的,还特好戳别人的肺管子,跟这样的人接不上话。
真的犯不着,这样的人一句话就能将磕唠死,憋的人胸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