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人？你们是谁？”
“我不知道！”那人看见黄蓉抬手，赶紧说道：“我真不知道！我是退伍老兵，就在长安找些营生，昨天有个叫李先生的人找到我，叫我只要是客栈里面出来的，不论是谁，跟着就行。”
“那个李先生过去也找我做过一些盯梢的事情，给的钱都挺多的，今天你们那外面我发现好几个熟面孔，原来都一起帮李先生做过事情，所以应该都是李先生找来的。”
“李先生？装神弄鬼！”颜开问道：“那你们怎么联系？”
“都是他联系我，在我家门前树枝上要是挂上了一根绿色布条，那么在那棵树的树洞里面就会有要做的事情和报酬。”
“他每次都是先给钱，而且如果实在没有完成任务，他也不会把报酬追回，只是下次的报酬会变少。”
“这么说你都没见过这李先生？”颜开问道。
“确实如此，你们今天去了什么地方我会写好放进那个树洞，他晚上自己会拿走。我就是拿钱办事，现在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能不能放了我？”
“怎么办？”颜开看向黄蓉，他是真不想管这些破事儿，怎么又冒出来一个李先生，还一直盯着自己住的客栈，任何出客栈的人都要盯着。
明显这就是冲自己来的。
“晚上跟着取消息的人就是了。”黄蓉一掌砍在那人后脖颈，把他打晕了过去。
叫来茶铺里面丽竞门的探子小心给他看管起来，两人先去办完了事情，等到晚上再把这人带回他说的那个树洞，找到来取消息的人顺藤摸瓜就行了。
出了茶铺后面，黄蓉好奇的问道：“你怎么发现他在盯梢的。”
颜开用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双眼，又用两根手指指着黄蓉：
“我可是有几万双眼睛在观察着的呢！”
“吹吧你！”黄蓉明显不信。
“哎，说真话总是没人信！”颜开带着黄蓉先来了程知节家的后门。
送了拜帖给程怀亮，很快卢国公府的后门就打开了。
“大哥？快进来！”程怀亮看了半天才把颜开认了出来。
然后把两人请了进去。
“大哥，你怎么……这样子来了？”
“卢国公在家吗？”
“你们找我爹啊？在的！”程怀亮知道颜开化妆成这样，还来找自己的老爹，必然是有原因的。
把人带去后院一个雅静的茶室，让两个人等等，他亲自去叫程知节去了。
“臭小子，来人家家里做客，也不知道带点礼物吗？”
程知节说着话就走了进来。
两个人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深交，但是因为程怀亮和颜开的关系。
两家人其实已经基本等于是绑在一起了。
“没办法，穷啊！”颜开开始哭穷：“今天来，就是打算找卢国公借点钱的。”
“噗呲！”坐下以后端着茶的程知节直接就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这小子说什么？穷？借钱？
程怀亮那家伙回来的时候带的钱可是连他都眼红。
自家混小子尚且如此，颜开说自己没钱？
鬼才相信！
还说什么他们廓定县的人为了打高丽饥一顿、饱一顿。
他觉得颜开怕是说的鸡一顿、堡一顿！
但是看颜开现在这个样子，好像又不是开玩笑的。
就是程知节这么精明的人，都被弄的有些懵。
“真是来借钱的？”
“真是来借钱的！”颜开点头：“帮人家办点事儿，需要一大笔现钱。”
“这长安城里面我思来想去，能借钱给我的，就只有卢国公了。”
程知节多精明啊，听见颜开帮人家办点事儿，又看了看颜开身边的黄蓉。
听说这个女子原来是陛下的人，现在两个人一起这样出现在自己的府上，那么是给谁办事儿自己还能猜不出来？
既然猜出来了，程知节肯定是要帮这个忙的。
他也不含糊，说了句稍等，然后就离开了。
程怀亮偷笑道：“这是去算钱去了！”
大概盏茶的功夫，程知节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账本。
放在桌子上说道：“我看了一下，这里一共可以借给你四千贯现银。”
“什么？就这么点？”颜开和程怀亮异口同声的说道。
然后程知节一脚就踢在程怀亮屁股上，差点给他踢桌子下面去。
这狗东西，都说狗不嫌家贫，你还和人家一起叫上了？
还有，这可是四千贯，现钱啊！哪里少了？哪里少了？
程怀亮从地上爬了起来，脱下鞋子掏了掏，拿出一张飞钱放桌子上：“我这还有一千贯，凑个整吧！”
“你个臭小子，不是说你没钱吗？”
“我说我有钱，你就该说给你保管了！”程怀亮嘀咕一句，然后很光棍的摊手：“这下真是没有了！”
“哎，五千贯就五千贯吧！”颜开本来打算做一票大的，五千贯对于程知节这样的家庭都算是一笔巨款了。
但是对于面向整个长安放贷存款的寺庙来说，还真马马虎虎。
对，没错，这些寺庙不但放贷赚钱，他们还收集社会储蓄赚钱。
那个时候把钱存寺庙，你不但拿不到利息，还得给人家寺庙保管费的。
要不然怎么说他们是长安最有钱的势力之一呢？
“等等！”程知节一巴掌按在桌子上：“亲兄弟明算账，这利息怎么算？”
“五成利！”
“五分……”程知节突然眼睛睁的比早上被他家弄死的牛还大，失声吼道：“多少？”
颜开揉了揉耳朵说道：“五成利！”
“呼！呼！呼！”程知节深吸了几口气，再次确定：“真给五成？”
“真给五成！”
他们来的时候都顺路打听了，那些盘口可不像是程怀亮和阴德珩的赌约那样，就是一比一。
大多数盘口对于郑智薰能够六门全都夺得魁首的赔率高达1比9点几。
当然颜开大笔资金砸下去以后，这个赔率会降低很多。
但是世人大都觉得郑智薰不可能夺得六门魁首，颜开这边拉动了赔率以后，必然也就会有更多的人去赌他无法夺得六门魁首。
郑智薰计算如果颜开能砸两万到五万贯的话，最后赔率应该会维持在1比3左右。
所以颜开才会给程知节这么高的利息。
“你们再等等！”程知节丢下一句话，又出去了。
程怀亮瘪了瘪嘴：“还说我不老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