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绝不给你机会
许安染知道自己的劝说失败,其实,她也没有很想帮顾止淮的忙,但她不希望温棉棉被愤怒左右情绪。
别无他法,只得给温左左使了一个眼神。
温左左一直看着温棉棉,不由地上前一步,默默握住她的手。
暖暖的温度透过手心,温棉棉低眸,眸光颤了颤,眼里闪过浓浓地愧疚。
她竟然……一时伤心,忘了温左左还在场。
“妈咪,不管你做出任何决定,我都支持你。”温左左贴心道,“要离婚也好,要甩了顾止淮也罢,都不过是小事一桩,你不用考虑我,也不用考虑妹妹。”
同时,摆出一副为温棉棉撑腰的架势。
温棉棉的唇角努力地向上扬了扬,虽然温左左说的也是她想做的,可是,情绪非但没有轻松,反而像是喉咙口塞了一团棉花,胸口闷得更厉害了。
但她还得蹲下身子,轻轻抚摸温左左的头发,强颜欢笑,道,“左左,乖。妈咪会处理好的。相信妈咪。”
站在旁边的顾止淮感觉胸膛里插了一把来自儿子的匕首,一瞬间扎得透心凉。
他原本还指望温左左会为他说点儿好话。
温左左却还在继续:“妈咪是打算离婚以后永远都不要见到他吗?”童稚的话落下,两颗心瞬间悬到喉咙口。
听着温左左的问话,温棉棉嘴角苦涩。
她知道,虽然温左左嘴上说着不干预,但其实心里还是在乎顾止淮的。
偏偏对这个问题,她的态度坚决的冷酷:“是,我永远都不会见他!”
顾止淮的心脏上又“咻”的一声扎入一根来自温棉棉的匕首,剧痛在神经里流窜,他甚至连呼吸都开始小心翼翼。
“棉儿,不可以!离婚,我不同意!”
温棉棉的声音则比顾止淮更加冷酷无情:“我说到做到!”
顾止淮看着温棉棉疏离的脸,被浓浓地愧疚啃噬,连替自己辩解的语言都组织不了。
温左左在这时候打断他们,说道:“可他是我和右右的爹地,以后我们无论是上幼儿园还是上学,都需要他签字吧!不论妈咪要不要和他离婚,都不可能永不见面。”
听了温左左的话,温棉棉沉默了。
她一直沉浸在伤心难过悲伤愤恨当中,根本没时间考虑以后的问题。
如果真的和顾止淮离婚了,她是绝对不要再见到这个人。
可是,温左左的话又生生把她拉回到现实世界里。
她怎么可能不跟顾止淮见面呢?
他们之间可以没有爱情,甚至以后连婚姻关系都没有了,却还有两个宝贝的牵绊。
有了孩子,那就是一辈子的纠缠。
怎么可能不见?
可是,只要想到以后还要跟顾止淮有牵扯,她就像是生吞了一只苍蝇,如鲠在喉的情绪吐不出来也吞不下去。
攥紧拳头,她恨得全身都在发抖。
温左左见温棉棉的情绪濒临崩溃,连忙握紧了她的手,轻轻呼唤:“妈咪。”
这小小的一声,终究是让温棉棉觉得稍微舒心了些。
顾止淮急切地上前一步,虽然只是一步,却几乎耗尽了全部勇气。
温柔的双眸对准她湿漉漉的眸子,他轻声道,“棉儿,我们不会离婚。只要你答应我,无论什么条件我都可以依你。”
温棉棉胸膛里止不住的悲凉,扬起脸,咬牙道:“无论什么条件?呵!顾止淮,你虚不虚伪?那我问你,只要你永远离开我身边,我就答应你不离婚,你能不能做到?”
顾止淮悬到喉咙口的心,在听到这句之后,止不住地往下沉。
看着一脸决绝的温棉棉,几乎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顾止淮两只大掌紧攥成拳头。
他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在遏制那种抓不住的无力感,抬眸看着这个他最爱的女人,轻道:“棉儿,你知道我的意思,我不会跟你分开,哪怕一分一秒都不行!我怎么可能答应永不见面?我知道,我没资格求你原谅,但是,哪怕你给我一个可能?你明知道,这样要求,比挖走我的心还要痛苦!”
痛苦?
难道只有他一个人感觉到痛苦吗?
他又有什么资格痛苦?
在这件事里面,她才是受伤最深的那个人吧?
剧烈的情绪冲刷下,温棉棉的身子轻轻颤抖着,湿润的睫毛轻抬,瞪着顾止淮,一字一顿道:“你觉得痛苦,难道我就不痛苦吗?你在瞒着我这件事的时候,何曾想过我知道真相后会多难受?哪怕你有一点点顾及到我,哪里会有今天的后果?我给过你那么多次机会,顾止淮,是你没有珍惜!”
话音落下,她又再加一句:“现在,你凭什么反过来指责我?”
温棉棉摇着头,她像是不认识顾止淮一样,眼睛里的痛苦那么深,看得顾止淮心脏一阵揪痛。
张了张嘴,他只得道:“对不起……”
“我不需要你道歉!也不想听你道歉!”温棉棉戾声,“顾止淮,枉费我曾经那么相信你,甚至北彦无数次提醒我,说你就是当年那个男人,甚至连证据都给我了,但我没有一次相信!我对自己说,既然爱上顾止淮了,就一定要信任他,这是夫妻之间最大的甜蜜!可是,我那么信任你,换来的却是什么?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谎言!我为什么不能恨你?我为什么要给你机会?顾止淮,是你毁了我的一切!”
听到顾北彦的名字,顾止淮眸光一闪。
这件事的确是他做错在先,所以才被顾北彦拿来利用,成功离间他和温棉棉之间的关系。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可是,那天的事是个意外,我也真的没有故意要骗你,我找了你五年,找到之后,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坦白。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越久,我就越害怕失去你!”顾止淮慌得可怕,连忙对温棉棉解释。
生怕一个不注意,她就会彻底的离开他的世界,再也挽回不了。
“你后悔得太迟了!晚了,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温棉棉大声的呛回去,气势一点儿也不比顾止淮弱,“而且,我恨你!顾止淮,我恨透你了!”